圣女碗盈,出自于花家,这段时间进入七杀天,有难以撼动的一席之地。
夜墨寒在花婉盈初次来到七杀天后,就吩咐卿重霄把珍贵的追踪法宝用在花婉盈的身上,方才能看穿花婉盈的易容法器。
“我未婚妻的事,就不劳烦不相熟的人来帮忙了。”
楚世远的弦外之音,是认为楚月多管闲事。
一句未婚妻,更是把婚事咬紧,板上钉钉。
花琉璃,他必须娶。
花琉璃的天赋固然一般,但经他发现,花琉璃有一截翡月骨。
那是灵魂被祝福的先天翡月骨。
此骨能够拥有极强的天赋,就算拆卸下来锻造兵器,也可制霸一方。
炼制成的翡月丹,甚至还能治百毒。
让楚世远意外的是,花琉璃拥有翡月骨,竟能够安稳度日这么多年。
仔细一想或许是花婉盈的庇护,但若真是庇护,又为何不让花琉璃的天赋步步攀登呢?
很显然,越亲近之人越冷血,披着狼皮的羊假装靠近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把花琉璃的翡月骨给生吞活剥了。
“未婚妻?”楚月戏谑,上下审视楚世远,“可有信物凭证?可有婚书,若全都没有,便是造谣臆想,小人行径。还劝这位公子出言慎重,别败坏了府上门风,毁了祖宗阴德!”
“我已拜访过花家,见过琉璃的父亲,琉璃便是楚某的未婚妻。”
“楚?”楚月挑眉笑了,“原是大楚的皇子远?”
楚世远眯起眼睛不善地看着楚月。
楚月则道:“听闻令堂尚在牢里蹲着,阁下倒有雅致,满肚子的风花雪月,叫人佩服佩服。”
闻言,楚世远的脸色铁青,手背青筋隐起,望着楚月的眼神暗闪过嗜血的肃杀之意。
“大楚家事,不劳烦外人关心。”
楚世远挥袖转身,目光锐利地看着落入下风的花琉璃。
“琉璃,别在他人峰峦之下丢人现眼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把花琉璃的不甘、崩溃、委屈,归咎为男女情说的小打小闹,就能完全压盖吞噬掉花琉璃的愤懑。
花琉璃咬牙切齿,身上已经中了几道剑伤。
衣裳破开,风中猎猎作响,伤口鲜红,皮肉外卷成清晰可见的沟壑。
谭琳滟剑剑紧逼,攻势骇人。
显然不是花琉璃这种没有接受过正道剑法训练的人可比的。
谭琳滟唇角微勾,看到楚世远出现在面前,想要刻意表现,招招凌厉,把花琉璃逼到了绝境。
最后一剑,她特意算准了花琉璃的反击轨道,刚好剑锋能够擦破花琉璃的脸颊,毁其容貌。
楚月没有出手的打算。
有些路,要花琉璃自己去走。
有些道,终归要自己来悟。
否则便是穷其一生都长不大的巨婴而已。
又或者是,要永远活在恶徒编织的谎话梦境里,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时刻,才看清残酷、血淋漓的真相。
乔装易容的花婉盈对此无动于衷。
花琉璃眼睛泛着红,泛着泪光。
元神深处,传来遥远的记忆之声。
是圣女阿姐的低吟。
她说——
小琉璃面若桃花,生得好看,日后长大定是亭亭玉立的佳人。
因此,她被族人欺辱殴打的时候,都会蜷缩在一起,死死地保护着这张阿姐喜欢看的脸。
为数不多的几次反抗,都是因为被打到了脸颊,留下了红肿痕迹。
面对谭琳滟血性毕露的剑法,花琉璃深吸了口气,眼睛越发的红。
她头发散乱,墨丝飞舞,抬手擦去了嘴角溢出的一丝血迹,胸腔震痛导致痉挛的瞬间,花琉璃笑出了声,有种极端的疯,平静的血腥。
谭琳滟的长剑来袭,她直接用手握住。
鲜血从拳头的剑锋里流出。
谭琳嫣震惊,不解地看着花琉璃。
花琉璃陡然出剑,锋芒皆出!
这一剑,俨然贯穿了谭琳滟的腹部。
谭琳滟痛苦抽剑,剑刃直接割裂了花琉璃的掌骨。
“你……”谭琳滟后退数步,捂着窟窿流血的腹腔,惊诧地望向了花琉璃。
花琉璃垂下的左手,还在源源不断流血。
“我赢了,我的剑,赢了。”是阿姐在庇护我。
少女惨白交杂血迹的脸,在看向楚月的时候,扬起了粲然的笑,似是个拿下成绩的小孩。
楚月看了眼花琉璃的手,眉峰微蹙。
只有受伤了,记住此刻的痛,才能在窥见花婉盈真面目的时候,彻底一刀两断。
也能因此,更好更快退场,解决掉与楚世远的婚事。
谭琳滟眼中发狠,一剑直接从花琉璃背后的心脏位置刺去。
“去死,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