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方才您是不是横穿马路了?”
“不错,老夫的确是横穿马路了,”
房玄龄也想听听几个小家伙想要做什么,手里的银子上抛下抛,就看他们敢不敢拿了。
“对吧,所以,无论怎么讲,您是先犯错在先,所以,这银子我们也只能收了, 不过您放心,这多余的银两,肯定不会揣进我们几个人的兜里的,”
“直接捐给学院,用在它该用的地方上的。”
领头的那个小家伙丝毫没给房玄龄反应的机会,伸手就将他抛起来的那块银子拿在手中。
“罚也罚过了,你可以走了,不过以后注意一点,在营州这里,各个街口可都有我们的人,”
“万一再被人抓了,呵呵,告诉你,可要继续翻倍的。”
房玄龄尴尬的收回手来,这几个小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管家,”
“明白,”
管家又从兜里掏出来几块散碎银子,交给房玄龄,
他知道,自家大人和几个小家伙谈来谈去的,无非就是和几个小家伙闹着玩,包括吓唬那个掌柜,也是故意而为之。
最大的目的还是想收编这几个小家伙,如此看来,吓唬他们几个没有用,
只能用银子来收买了,
“小家伙,看到老夫手里的银子了么?”
“看到了,”对方眼睛睁的大大的,滴溜溜的乱转,“难不成您老人家觉得捐的银子有些少,想再多捐一些不成?”
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不过嘛,不是瞧不起你,你这点银子还不如你旁边那个掌柜的捐的多呢?”
“但凡在营州这里有铺子的东家、掌柜捐给学院的银子,打底都是十两起步,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后续的还要继续呢,房大人,你觉得你是不是有点小气了呢?”
房玄龄愣住了,手里的银子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被人瞧不起了,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怎么,难道营州人都这么有钱了么?
转过头看向那个掌柜的,
此时这个掌柜更加高兴了,本来和一干伙计们为了营州的将来,甘愿献出自己的人头,
想想就很兴奋,这几个小家伙又提及了他为了营州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尤其是房玄龄一脸目瞪口呆的摸样,
心里不禁有些鄙视,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堂堂的一品大员,竟然这么小气,
“房大人,小的捐的数量不多,算是最少的了,拿出上百两银子的人比比皆是,”
“更不用说那几个米商、盐商了,他们捐出来的更多。”
房玄龄的脑袋不够用了,刚才眼前这个掌柜被自己威胁之后,没有任何苦恼,反倒是相当兴奋。
这还没完,听到几个小家伙说的这些事,他更高兴了,
真是怪哉,
怎么感觉,在他们的眼中,掉脑袋的事情反倒是没有给秦怀柔兴办的书院捐款这件事重要呢。
想到这,索性自己也不去耗费自己的脑细胞了,想听听对方的答案:“你还好意思笑?”
“你们几个可知道冒犯了老夫,老夫可是堂堂的一品大员,这个结果几个小家伙不知道,你总该知道吧。”
掌柜的微微一笑:“大人曾说过,死,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在小的看来,小的虽说不至于重于泰山,可重于千山还是稍微能够比拟一下的。”
千山,地处营州东南,可谓是宝山必有古刹,若是今日自己逃过一劫,
是不是要去那里献上一炷香呢?
“噢?你倒是会自夸,”
“让房大人见笑了,并非小的自夸,而是说了一个事实而已,”
“在营州这里,以前什么样,小的不会去发表任何言论,但在秦大人来了之后,让我们知道了以后我们该做什么,”
“有一个道理,房大人应该理解的,叫做少年强则国强,”
“你看看这几个小家伙,就看他们的胆色,在您这堂堂的一品大员面前,丝毫不惧,不但不害怕,还要据理力争,”
“试问,整个大唐哪个州郡的孩子能做到他们这般?没有吧,”
房玄龄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几个小家伙对自己有些不礼貌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
就算这个不礼貌,好像也是几个小家伙不识数,搞不清楚究竟是一大还是九大。
这不恰恰说明,秦怀柔搞得这个学院更重要了么?
不要说其他的州郡,就说长安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结果呢?
除了每日招猫逗狗之外,就剩下日日上青楼了,
还能想到上街来维持秩序?想什么呢?
房玄龄点了点头,不得不认可他的话。
“所以说,房大人,如果您觉得气不过,小的几人心甘情愿的把脑袋摘下来,唯一恳求的就是您能饶过这几个小家伙。”
“说什么呢?”领头的那个小家伙们不高兴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怎么能让眼前这个掌柜和几个伙计来替他们死呢?
何况也没到那个地步呢吧,
“你们几个别动不动的就死啊死的,难道你们忘了姑奶奶了么?”
“咦,对啊,好像公主殿下说过,无论孩子们犯了什么错,她老人家都保了,”
“房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小的收回刚才说的那句话了,小的的脑袋还要留一段时间了,抱歉了,”
“你们......,”
房玄龄再次不知所措,几个小家伙不说了,不知深浅,自己吓唬他们没好使,可明明这个掌柜和几个伙计都已经老实了。
怎么一提到光化公主,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呢,
“房大人,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我们错误的把你当成了最小的官,那也怨不得小的们,”
无理还想着辩三分呢,何况他们还很有理呢,
“你看,你刚才也说了你乃三公之首,堂堂的朝廷一品大员,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您为何不考虑考虑我们因为什么把您的官职搞混了呢?还不是因为我们读不起书么?”
“所以,仔细算下来,这不是我们的错,应该是您老人家的错,”
“什么?”房玄龄一脸严肃,“你们可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