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碰车，更何况他们这群学生在深山老林里上学，平日里在学校开个小电动差不多了，杨子成开车愣是把车开出碰碰车的既视感，也是他在这种事情上胆子够大，好几次车子打飘要控制不住险些撞在柱子上的时候，都愣是被他稳住了。
这导致的车内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娄青黛几次伸手摁天窗按钮，按钮都还没摸到她整个人就在杨子成绚丽的车技下东倒西歪，要不是有一只手抓着车底把手，她指不定要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然而，都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娄青黛好不容易摁上开关，松下去的那口气才走了一半，杨子成突然方向盘一转，一个糟糕的转弯摆尾，娄青黛抓把手的手因为汗水打滑，直接脱手，她整个人被甩开，狠狠撞在车窗上。
咚的一声。
娄青黛撞得眼冒金星，有那么一瞬，娄青黛甚至都看到黑白无常在朝她甩钩子。
“现在就连黑白无常也有了吗……”
“没事吧？”齐衍凑近询问娄青黛情况。
等了会儿，齐衍才听到娄青黛有气无力的回应，“没，没事……”
齐衍的声音好歹是把人的魂给叫回来了。
但到底是被撞狠了，娄青黛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四肢发软，连带着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模糊，“老大，我可能撞得有些脑震荡……呕……问题不大，你看看天窗……”
后面的话就连小艺也听不清，只知道这人嘴巴一张一合，看似在说话，实则也只有嘴巴在动。
就算看嘴型，都分辨不出她在说什么。
“……”
齐衍叹了口气，看着头顶依旧关着的天窗，起身去重新摁开关。
开车的杨子成也是这时候余光瞥见齐衍过来，还纳了闷了，问：“老大你怎么过来了？娄青黛？青黛？青黛？你咋了？”
刚才娄青黛那一声撞击恰好就被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以及高娇雅的尖叫声掩盖大半，杨子成又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车外面前仆后继的丧尸群以及前行的路线上，根本没注意到娄青黛这边。
“别叫！头疼……”
娄青黛被杨子成的声音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越过齐衍，伸手在杨子成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声音听着清脆，看来是稍微恢复了点力气。
不过在杨子成本人感受下来，娄青黛这力道明显比平日里下手轻了很多，再联系上娄青黛刚才说的“头疼”，杨子成很快意识到什么，问：“娄青黛，你撞到头了？没事吧？”
“……没事。”
娄青黛靠在椅背上，提醒杨子成，“前面就是物业办公室，专心点。”
“哦，哦！”
这段路刚好就是直路，杨子成一脚油门踩到底，把最后一批穷追不舍的丧尸甩在后面。
远光灯直射在办公室门口的老旧面包车上，杨子成闪了闪车灯，下一秒，从面包车身边迅速掠过。
从这条路笔直往前，过一个路口后就能上负二层。
杨子成借着后视镜，确认面包车跟了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而现在没有拐弯，齐衍很轻易就够到天窗按钮，只是确认摁下后，天窗并没有反应。
“看来是真坏了啊……”
娄青黛有些感慨的声音在齐衍身侧响起。
齐衍转过头，借着车灯的光线，看见娄青黛依旧有些发白的脸色，“缓过来了？”
“嗯，好多了。”
娄青黛点头，又叹了口气，调侃道：“不过，刚才差点就去见阎王，还好身体素质够硬，感谢杨子成，让我知道我这么头铁呢！”
你瞧瞧， 又在阴阳怪气。
杨子成心底腹诽，面上却没反驳，毕竟这车确实是他开的……
“咳咳，你再缓缓，等会儿出了地库，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齐衍说着，还在摁天窗的开关。
杨子成瞥了眼齐衍动作，道：“老大，这天窗坏了吧，你这一直摁也没反应，不如算了吧，总不可能真的多摁几下，就能瞎猫碰上……”
只听咔哒一声，轻微的声响从天窗位置传来。
除了开车的杨子成，车内其余人的视线同时转到天窗上。
果然，原本关闭的天窗缓缓开启，还真就打开了。
而开车的杨子成自然也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原本到嘴的话一顿，只觉得莫名脸疼，忍不住在心底咆哮，不是，真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他否定的时候出来打脸啊？这样显得他很呆诶？
不过，天窗大概真有点问题，虽然开了，但开到一半，就卡住不动了。
好在齐衍比划了一下大小，确认他一个人能顺利出去，也就没再说什么。
负二负一层的安全门都好好锁着，因此除了从负三层引出来的丧尸异兽，他们一路也没遇到什么。
直到车开到临近地库出口的位置。
“老大，前面是卷帘门关着，咋搞？这车可撞不出去诶！”
杨子成盯着越发逼近的卷帘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紧张得不像话，这车要是一头撞上去，会直接爆炸的吧！
这样想着，车的速度也逐渐慢下来。
齐衍察觉到这一点，提醒杨子成，“没事，你继续开，不用减速。”
“这……”
这可是赌命，杨子成有些犹豫。
还是一旁的娄青黛催促他，“你听老大的吧，死不了的。”
话是这么说，但娄青黛双手死死抓着车顶把手的行为，还是出卖了她真实的想法。
杨子成一脚油门踩下去，人因为紧张，一张嘴开口后，根本停不下来。
“要死了要死了，玩得一天比一天刺激，娄青黛，你就嘴硬吧，你有本事别抓着那把手，算了，死就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对，死了这么多人，地府投胎不会要排队吧！话说现在还有人生小孩吗！疯了吧，现在还有人有这心思……”
小艺在齐衍识海听得乐疯了，要是有实体，指不定已经开始疯狂打滚，【宿主，你这不安慰安慰，别到时候吓得尿裤子了？】
【多嘴。】
齐衍很利索地从天窗钻出，娄青黛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蹲在车顶。
从系统空间抽出长剑，齐衍引导体内能量附着在剑刃上，漆黑的长剑在昏暗的环境里，反倒泛起幽蓝的微光，就算在后面面包车车灯的照射下，也难以忽视。
要是齐衍转头细看，定能看到趴在面包车车前玻璃上，盯着他手里黑剑流口水的黑猫。
……
耳边的风呼啸，齐衍盯着迅速靠近的卷帘门，就在车距离卷帘门十米距离之际，齐衍从车顶迅速滑到车前盖，手里长剑似能劈开时空，车内的三人甚至都没看清齐衍挥剑的动作，就听见两声几乎算得上同时响起的破空之声。
下一秒，紧闭的卷帘门轰隆一声，被两道无形的交叉剑气割成四份，三块卷帘门散落在地，扬起一阵尘土。
齐衍收起长剑，迅速下蹲，卷帘门上端的金属擦过他的头顶，在车顶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宿主，快回车上吧！】
小艺在齐衍识海催促。
齐衍匆匆瞥了眼被他剑气割断一片的丧尸群，重新顺着天窗回到车内。
回到车内的齐衍表情并不好，齐衍对能量的运用到底比不过灵力，刚才两道剑气已经是他的极致，但能攻击的范围比齐衍想的还差不少。
……看来把末世能量运用转成灵力运行的那一套，还是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的老天奶！太帅了！太帅了！！老大！你刚刚那是什么？传说中的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