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成坐在驾驶位上，激动得扭成一条蛆。
手里的方向盘跟着杨子成的心情左右旋转跳跃……咳咳……车尾突然来回摇摆，吓得一旁的娄青黛抓稳车顶把手，原本同样激动的心情现在只剩对性命交托给杨子成的无尽后悔。
“哎呦，大哥，我说你好好开车！”
娄青黛毫不犹豫给杨子成胳膊来一巴掌。
这清脆的声响！这有劲的力道！是杨子成认识的娄青黛啊！
杨子成匆匆瞥了眼娄青黛，看她脸色也好了不少，立马龇牙咧嘴地调侃，“嘶，你这是恢复了？”
“嗯，托你的福，活得好好的。”
“哈哈哈，那你得好好谢谢我！”
“……我看你是真找死。”
“怎么会，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
两人在前面拌嘴，看似一个比一个言辞犀利，但两个人的情绪比刚才其实要稳定不少。
至于有关齐衍剑气的事情，这里还有个高娇雅在，他们自然不会再继续追问。就连杨子成刚才的欢呼，也是一时激动才会脱口而出，现在和娄青黛拌嘴冷静下来后，只会在心底暗暗抽自己嘴巴子。
这片区域荒凉，道路却是修得很宽的新路，齐衍他们选择用车，也是考虑到这段路能满足开车的条件。
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外面不光有丧尸群游荡，还有大片的异兽出来觅食，既然决定要离开，开车自然比两条腿赶路要妥当。
不过，开车也不可能真的万无一失。
哪怕地库出口原本被吸引过来的丧尸异兽尽数死在齐衍剑下，可程远那帮人可是把附近的丧尸异兽都陆续吸引过来，除去闯入商场的丧尸异兽，光是在外围徘徊的，以及正在逼近的丧尸异兽数量，就相当可观。
他们的车能顺利开出地库，再往前可就要考验杨子成的技术和他与娄青黛之间的默契了。
一些时不时从暗处窜出来的丧尸异兽，单只丧尸，或者体型稍小的异兽，车就算直接撞过去也无碍，但要是被丧尸群困住，或者遇到体型庞大的异兽拦路，那就是他们被撞飞了。
齐衍把显示窗口的实时坐标图通过耳朵，共享给杨子成他们。
小艺已经在坐标地图上标出最合适的撤离路线。
主驾的人主要还是关注路况和大概的行进路线。而适时变动的现实情况，还需要副驾的人配合提醒才行。
……
实际路况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光是他们开离商场露天停车场，实况地图上的路线就已经变动了不下五次。
齐衍看着前面两个因为路线变动时不时就要吵两句，吵起来就嚷嚷着要一脚油门冲上去同归于尽的话，无声叹了口气。
火气这么大的吗？
齐衍无奈，提醒识海里的小艺，【路线变动的时候，给他们提前通知，免得来不及反应。】
【好滴，好滴，保证他们能准确收到！】
下一秒。
齐衍看到前面两个人同时一哆嗦，余光瞥向显示窗口，刚巧这时候再次改变路线。
【你干什么了？】
【嘿嘿，这不是为了保证他们都能留意，加了点小电流，电了电~宿主放心，这电流很小滴，绝对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但微弱的电流滑过大脑皮层，绝对能给他们留下无与伦比的绝妙体验~】
【……】
这一个两个，齐衍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提醒小艺，【你让助手小爱辅助他们，收起你那个电流，这人本来就不聪明，再电几下，更呆了。】
【好吧……】
小艺这语气，甚至还有些失望。
而小艺修正通知方式后，齐衍为了防止意外，还是提前通知了四人有关系统助手语言通报的事情，让他们注意系统提醒。
这下，杨子成和娄青黛二人总算老实不少，再加上一段路开下来，杨子成开车也逐渐上手，这两人本来就配合了两年，要说默契程度，本来就不低，现在连着避险几次后越发得心应手。
齐衍总算缓了口气，面上也随之露出些许疲色。
小艺在齐衍识海劝道：【哎呀，宿主安心了，这两人看着靠谱多了，你刚才两剑能量都耗空了，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或许他确实应该休息一下。
但感受到身边难以忽视的炽热视线，齐衍哪里能真的休息，揉了揉眉心，齐衍靠在椅背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在问小艺。
【高娇雅和系统238都交流了什么？】
【哦，前面大概就是夸宿主的话，然后说了些美人计用来攻略宿主，都是些小把戏，宿主应该也不想听，主要还是系统238看到宿主用出的剑气，似乎有些怀疑。】
【怀疑？怀疑我是异世界来的？】
【嗯，毕竟宿主的形象气质确实还是和这个社会的普遍形象不太一样，再加上刚才能量的使用也确实和修真界剑修用灵力的习惯方式高度相似，系统238以前好歹也是总部的老员工，各类修真世界都去过，怀疑宿主也不奇怪。】
【不过嘛，】小艺话锋一转，宽慰道：【宿主也不用太担心，末世人才辈出，你又是大气运者，偶尔参悟点旁人领悟不出来的技能，然后又恰巧和修真界的那套灵力运行模式重合，也不是没那个可能，毕竟什么东西都是从无到有的嘛，那不同修真世界都还有一样和不一样区分，末世和修真能混为一谈，那也没毛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事实该如何去下定义，还是要看对方如何想。
【系统238和高娇雅现在怎么说？】
【我能通过总部那边系统的想法去推，大概也就是系统238的想法，它是有怀疑宿主是异世界来的，不过还是更倾向宿主气运非凡导致，毕竟异世来人，无论是魂魄穿越，还是魂体共穿，只要动作一大，就会成为天道关注的对象。但宿主现在这样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天道盯上的。】
【不过，238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宿主原本就是属于这个世界，反倒当初在修真界，一直被那里的天道压制，还因为顾念慈落九华那些人的缘故被天道盯上，要不是苏木代替了宿主，早就死在那里了……】
【多说无意，你盯牢他们，要是有任何小动作，你能制止的先制止，重要的事情及时告诉我。】
【那必须的~】
齐衍睁开眼，身旁的视线炽热得像是要把他烧穿。
而对方见齐衍终于睁眼，生怕再插不上话，连忙开口道：“那个，王铭……王哥……谢谢你救我。”
高娇雅试探着转变称呼，话落，见齐衍面色如常，不禁松了口气，但见齐衍没有任何表示，高娇雅心一横，索性掩面哭泣，眼泪说来就来。
哽咽着诉苦，“王哥，多亏你把丧尸都引进来，我才能借此逃脱程远的魔爪，我自从遇到他，就被他困在身边，他，他……呜呜呜……”
美人垂泪，自是惹人怜爱。
但昏暗的车内视线不好，偏偏还没有懂得欣赏美的人，高娇雅最擅长的表演，到这里只能感动她自己，甚至她那呜呜咽咽的哭声，配上车窗外光怪陆离的荒诞世界，听得前面的两个年轻同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次欲言又止，到底出于尊重，没说什么。
高娇雅哭了半天，见没人理她，也逐渐止住哭声。
她倒不觉得尴尬，轻轻拂去眼角泪水，万分崇拜地盯着齐衍，“王哥，你救了我，我的命都是你的！你，你能带上我吗？我想和你们一起走！”
得了，又是一个想给齐衍送命的家伙，末世的人表忠心都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