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佐也跟着忧愁地抠了抠脸,他现在已经很投入了。“说到漫长,你有办法把时间缩短吗?”
“急不得!千万急不得,这也不是我们想就想的。”奥瓦德站起,蹦了蹦,说:“不过!我倒是蛮自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物质的发展,这名单上的人的后代也会有所成长的,或许有些蠢了点,但是蠢也有蠢的好处,蠢,也可是会传染的哦!蠢是褪色的要因之一,黑色的物质不论什么时候都永远客观存在,‘近墨者黑’没有结束,也永远不会结束,再加上他们本身有褪色,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染色,什么都不做对我们来说还是危险一些的,所以这种染色是一种和平状态下的往来,其实,这就是我要说的,‘染色计划’!”
染色计划,终于从康克尔·奥瓦德的嘴里说了出来,他憋了很久了。一个针对性质的阴谋,正式开始了。
“染色?”欧佐皱了皱眉头。
“对,是染色,怎么想都是,现在这个染色计划变得非常困难了,不仅仅体现在现在的地球环境上,而且在信息传播上也困难了,隔离计划确实算是一座碉堡,很难能将一些和颜悦色的信息传到他们那里,然后形成影响,可能要靠一别的手段,一些别的柔和的方法,所以就漫长了。我们只能期待着他们现在还没有那么清楚自身的历史,期待他们对满清罪恶感知的不是那么明显,之前的粉饰、编造和吹嘘都最好是再保持一段时间的效果,总之,影响一定在。
“但,这部分毕竟都是地面上的事情了,可人还是那群人,不管怎么说,染色计划执行起来会非常的困难,我没有办法减少时间,一旦这个成为目的,那么就一定会出问题!我只能尽全力做到天衣无缝,这不是一个几年几十年的计划,而是一个几十年几百年的计划,或许还可能近千年!只能如此,没有别的办法。
“唯一的,就是我说的那样,我们要为他们创造没有外部危机的环境,以及一切相关的事情,这样就可以将最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到他们内部了,其实这就是染色计划的本质了,是一种和蔼的、和平的方式,潜移默化的方式。”
“染色计划?那……早就在执行了吗?还是……”
“如果按照前面那些总统的想法和意志来看,是的,虽然之前不算是染色计划,但是一直在进行着差不多的事,那份名单就充分说明了问题,但是他们还是太蠢了,那算是执行了吗?如果不是他们有内鬼。不过,也算是挤进去了一点点的染色剂,功劳还是在他们历史当中一些没有解决的问题,其实他们历史当中好东西异常多,坏东西真没多少,但是满清异邦却补全了他们历史中坏东西不多的局面,差不多和好东西等齐了。
奥瓦德说到这里,心情又好了很多,“我自信的是历史周期律,那么,这些坏的、差的、负面的东西都要利用起来,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一定也是有先进的积极分子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打压他们,消灭他们,将他们染色,变成我们的代理人、代言人。他们历史当中所有的这些东西,都要我们去主动研究,去利用!去复现!
“当然,绝对不能呈现攻击的状态,既然他们要维持流浪地球计划期间的和平稳定,是两千五百年的和平和稳定,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期间必然会有人和组织脱离掌控,惹是生非,维持那是不容易的,所以,我们要将计就计!我们要去帮助他们实现这种稳定,我们一定要先这么做,从我们自身出发。我们这里可能不是问题,但是,这需要所有西方国家的配合,我知道这是非常难的,异常的困难,当然一些国家也要付出一些东西、付出一些代价,这是最难的部分了。我在想……实在不行的话,一些国家也该直接进入规律的最后阶段了,让他们不要影响我们的计划。”
“你已经有完整完全的计划了?”欧佐问。
“完整完全?不,还没有,怎么可能有完整完全的,我只是系统性地提出了对他们的染色计划,确定了一个主要的战略目标,一个主要行动状态的纲领,既然完全不是来自于外部的攻击,那就要我们去想尽办法让他们自己主动去追求自由,去追求私利,去追求资本,这样足够了。
“太多的,我们还插不上手,画蛇添足要不得,有一些东西,特别的那种,他们自己就会创造出来,自己会让自己褪色,一种异化,一种扭曲,他们真的强大,那种异化和扭曲也是一种强大的东西!相反的那种!逐渐从挂羊头卖狗肉,到彻底成为一只脱了羊皮的狼,黑色的魔王!童话故事里的那种!你要知道,童话故事里面的魔王往往是最恐怖的!然后,当他们彻底在崩溃边缘的时候,我们再给他们最后一击,一个都不能留下。”
“你难道早就想好了?”
欧佐感觉到了恐惧,他不太清楚这恐惧是来自什么地方,不太像是来自奥瓦德。当他要确定是不是奥瓦德的时候,就看着奥瓦德,但是没有刚才感受到的恐惧的感觉,那就应该不是奥瓦德。
他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他知道这个计划执行起来根本不会是简单的,而且,现在世界大变样,第一直觉总觉得这个计划几乎是不可能的,以现在的国际环境和地球环境,这都太难了,地下城和地下城之间,除了互联网,那就没有别的相同便利快捷的通讯手段了,更别说是在地球对面了。
奥瓦德看着欧佐,终于发现他脸上有了自己想要看到的那种神色,但还是很少。
奥瓦德说:“我并没有那么早就想好,甚至我现在也没有想好,这只是目前的大部分,大体上的,需要以后慢慢补全。那,想好了是一方面,执行下去又是一方面,其实执行染色计划,就是表面上的不染色计划,很好理解,就是在我们不被他们改变的情况下,和平而友好的走到他们中间!然后大胆得做我们自己,在这个事情上面一定要有度,这是不容易的。
“这个计划有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各种外环境危机的消除,这个阶段,也就是初级阶段,我们可以就只负责创造那样的环境,创造那样的地球环境,创造那样的国际环境,我知道现在没有,所以我们要去创造!再创造那样的科学技术氛围,创造那样的历史文化氛围,最好是打成一片。
“尤其,这个阶段,我们在这个历史文化上一定要小心,他们的历史文化已经是庞然巨物了,在这个上面一定要避开,可以只谈现在,但是一定要对他们的历史有所谨慎,我们要谨慎,另一方面,我们要努力做到一起向未来看,不向过去看!这是人之常情,流浪地球计划只能让我们向前看,我们要这样,也要尽可能的让他们也这样。这对我们的民众来说是心理上的一种平衡,同时也是时间上的一种平衡,所以在一切领域,最好是谈谈我们双方都没有的东西,谈谈世界都没有的东西,不然容易吵起来。
“哦对,现在他们就已经这样了,那个叫严告的女孩在联合政府里面还让大家看看历史,不管是她说看几百年之内的,还是要有什么目的,这都有威胁。有时候避无可避,那好,如果要看,那我们就要引导全世界,只看千年前,不看百年前!这是万不得已的时候,西方千年之前确实没什么看的,反正!绝对不能让他们回到百年前去看那时候的情况!不能让他们学习那时候的历史。
“我们就把……就把他们当做前几十年的状态去看,这是最好的了,这首先就要求对我们自身的社会环境下手,我刚才也说了,一定要改变美国人对中国的态度,一切!那种潜意识之中的态度,就是平时不断接收,但是不怎么过脑的,又已经在形成习惯的这种,这种不好剔除,因为他妈的不过脑,或者说他们的脑就是那东西!另外,还要改变我们上下所有人对历史的态度,不仅要在我们的教育上,包括在媒体宣传上,所有信息传播途径的领域,这些所有的地方,都要这样。
“总之!就是在各方面完成这样的和平表现!而且还不能够被他们影响,这其实都是计划中进一步的动作了,第二个阶段,就是去潜移默化他们,弄一些平常不断接收,但是又不过脑的显得正常的内容和社会行为来,这需要我们改变的很彻底,差不多要更改整个美国的历史和文化了,这些早产的畸形儿。可是,我们不被他们和世界影响到是不可能的,所以还需要一些新的东西,这点还需要多想,要多想。”
欧佐喝了水,开始绕着整个房间转圈,他在想。他确实喜欢奥瓦德现在说的这些,他有一些淡淡的兴奋在。
欧佐说:“对,你说的都很对,可是……有用吗?我就想问这个,如果他们一直向好呢?如果他们一直追求那个他们的伟大的理想和未来呢?甚至一步一步逐渐实现,再加上流浪地球计划的两千五百年,他们应该是一直会有危机感的,他们会创造!如你所说,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擅长之一!对对,我现在理解了,理解这个地球模型了!”
欧佐摸了摸还亮着的地球模型,继续说:
“可是你的这个计划,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出一些效果的,对吧?你知道,这个计划是非常消耗的时间的,时间长就有不确定性,现在的人类社会的状态跟以前不一样了,难免会出现变数,或者是在宇宙间的变数,也或者是地球上什么地方的变数,那么你这个计划有效果最少都是半个世纪!有成绩起码是一个世纪,我的估计没错吧?你的这个计划更像是……一种纵容吗?”
奥瓦德夸赞了欧佐,说:“对,算是,是这样,最少都是半个世纪,甚至这半个世纪,我们还在计划的第一个阶段中,去创造和平,各个方面,可能还没有办法走入他们中间,无法走入中间,是没办法加速周期律的,记住这不是人走到中间,而是一种形而上的东西,懂吗?既然如此,那就得先抓形。”
欧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可那时候,你还在吗?就别说你了,那时候你的孩子还不一定能在,你这样的人,你是留不下后代的。啊哈,我敢说,你在美国内部就会阻力重重!你会成为又一个被枪击的总统吗?本质来说,你跟之前那些总统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个为什么要杀你这个问题上,跟其他死去的总统没有区别,你触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一定会干掉你!而且是想方设法干掉你!不加入就是死,我觉得你更可能活不到能有一个孩子。”
奥瓦德摊了摊手,并没有说什么,似乎他是有了主意。
欧佐继续道:“看你那样子,好像你真的想到了要杀人似的,杀得人头滚滚对你更不好,对你的计划也更不好。哦,有可能你早就想好了,你说令你麻烦的事情很多,我看这就是其中一个吧。对对对,是这样,你早就想到了。”
欧佐看奥瓦德没什么要说的,他就继续了,“真的,你如果敢开始进行大面积的改革,这位子可能很快就不是你的了,总统的位子只是追名逐利的,也要留给更加追名逐利的又接受控制的人,我们两个,我们这些特殊时期当政的孩子,其实就是那些人摆在前面的棋子而已,我们只是那些利益集团的一份子,我的父亲,你的父亲。
“还有,你抓到实际的权力没多久吧?他们不行了,才逐渐放多了的,我看,你之后的总统不会和你一样的,他们更可能会和你说的那些画像上的历任总统一样,做一样的事情,做一样的人,做来来回回的重复的事情。事实上,如果要说的话,那这也算是规律!流浪病毒危机过去基本上是定在历史当中了,如果你坚信这危机的转机会在中国,那么这件事就是一定的,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康克尔,总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