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听懂。”
小丫头有点迷糊,但很诚实。
“比方说你姐。”某人举例说明:“她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怕这个不高兴,怕那个影响不好,整天担心这个忧虑那个,就搞得自己身上的能量很弱。
所以,她在别人眼中就很好说话。而好说话,就意味着好欺负。”
“嗯~你说的对!”小丫头听懂了,认同的点头,故意瞪大眼睛,很凶的的说:“那我以后,也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不不不。”曲卓竖起食指摆了摆,认真的说:“有些事,是要在乎的。但在乎与不在乎,只有你自己知道。
别人看到的,是你想让他们觉得你在乎,或你想让他们觉得你不在乎的……”
一顿在乎与不在乎,又把小丫头给听迷糊,一双大眼睛里差点画起蚊香。
傻呵呵的琢磨了半天,问:“那哪些我应该在乎,哪些我不应该在乎呢?”
“我只能告诉你,哪些是没必要在乎的。至于要在乎什么,是你自己的事。”
“那哪些是没不要在乎的呢?”
“呃……总会有人对你赞扬,吹捧、评判、指责、打压。如果你在乎,你就入了别人的局。入了局,就会被人拿捏。
比如你参加的绘画比赛,如果你在乎名次,就会被决定名次的人拿捏。如果你不在乎名次,那些人和他们的评价,在你眼中就是个屁。”
“我懂了。”
“还有,如果你被误会,就急不可耐的辩白。被期待就立刻给出反馈。被鼓动就盲目的跟随,被冒犯就激烈的回应,你也同样入了别人的局,同样会被别人拿捏。
你被人拿捏了,别人就会开始越界,开始要求你。你就会自觉或不自觉的,跟着别人的指挥棒转。”
“那我以后什么都不在乎。”
“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而且,想不入别人的局,你自身要足够强大。如果你不够强大,别人发现通过手段无法拿捏你时,就会通过力量去拿捏你。”
“那怎样才能足够强大呢?”
“这个,就要根据个人情况而定了,没有统一的答案。比如,我现在就不够强大。只能说,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很重要。”
“很重要,也能不入别人的局?”
“不能,但可以有限的入局。”
“怎么有限?”
“比如……”曲卓合计了一下,说:“我是非常讨厌出风头的人。”
“嗯。”
“但是呢,前几天我上了京城的新闻,还上了大报。”
“我知道,我都给剪下来啦。”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讨厌出风头,但还是上了电视和报纸。不过呢,我有很重要。我不喜欢的事,想拉我入局的人,就必须要在意。
所以呢,我虽然上了电视和报纸,图片和画面中看不清我的脸。这就是我入局了,但只能算有限的入局。”
“可是……咱们的科技进步了,大家知道了都高兴呀。”
“科学进步,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并不代表,让科技进步的人,就一定要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很光荣。”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曲卓笑眯眯的问。
小丫头趴桌子上反应了一下,眼睛一亮:“不在乎别人的夸奖。”
“对喽。”曲卓满意的笑了:“我搞科研,有且只有一个目的,让国家富强,不再被外人欺负,不是为了得到别人的夸奖,更不是为了基于夸奖,而感受到的荣耀。那些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不在乎,就不用被人拿捏。”小丫头总结。
“没错~”
“我也要不被人拿捏……好难呀。”
“不着急,你才屁大点。大道三千,各取一瓢。慢慢想,早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瓢。”
“我可以让师父帮我出主意吗?”
“不行。我教你的,是咱家的独门心法,不能传给任何外人。”
“独门心法是什么?”
“你知道武功吗?”
“嗯。”
“武功有高低之分,低级的武功只有招式。再厉害的招式,别人看的多了,总能找到破解之法。
而高级的武功,除了有招式,还要配上心法才能修炼。别人只能看到你使出的招数,却不知道你的心法,就永远不知道如何破解。”
“哦~”
“所以,心法绝对不能外泄。除了自家的至亲骨肉,跟谁都不能说……”某人说着话压低声音:“你曹奶奶都不能说。”
“我懂啦。”小丫头认真的点头,又问:“我姐呢?”
“你姐的能量太弱,先天不足,属于战五渣,带不动那伙儿的。咱俩努力修炼,只要咱俩的能量足够强大,就能罩住她,保护她。”
“我明白啦~站五渣是什么?”
“战五渣呀……”
曲大忽悠正琢磨怎样将“武力数值化”这一课题时,桌角的扬声器响起铃声。
按下通话键,是外院的值班员在呼叫,说杨安宁来了……
矿区医院的两个人,经过医护人员不懈的抢救后,命暂时保住了。但只是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张诚还在昏迷,基金会的司机王广义体质过硬,已经恢复意识了。通过他的口述,矿区警方大致知道的事发经过。
一行人走访返回途中,由村里拐上乡路不久,前方几名挎着黄书包的小青年,将自行车横在路中间。
王广义落下车窗要对方让路,几个小青年从随身黄书包中抽出菜刀,指着他叫骂,让车里的人全下来接受检查。
同时周围野地里和路基侧边冒出来十多个人,把车团团围住。
王广义气不过要下车驱离时,后座的组长胡安东命令他不准与对方纠缠,倒车绕路。
王广义按照命令挂倒挡,但后方的路被两个小青年挡着,周围十余人一拥而上,用石头和菜刀砍砸车玻璃。
因为之前落下车窗与对方对话,驾驶位车窗是开着的。有人从外面薅住王广义的衣领。
王广义挣扎纠缠的功夫,听到外面有人喊,别坏了行头。随后车门被人从外面拽开,他也被好几只手拽下了车。
还来不及站稳,一帮小青年一拥而上。混乱间王广义只记得推开了几个人,用脚踹倒一人,脑袋就不知道砸中,紧接着又被更狠的砸了一下。
眼前发黑时,恍惚间胡组长和张诚下车了,好像是想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