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划,整个南头半岛都规划为对外工业区。包括南山和小南山在内,足有三十六万平方公里。
但沧浪需要一步一步的阶段性发展,暂时用不了那么多地皮。
粤省也想沧浪分片慢慢把地划走。随着征地价不断上涨,能多收点征地款。
现在属于把账算明白了……不是算明白了,是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后面很可能要施行双汇率:牌价归牌价,贸易外汇对内施行另外的结算价。
毕竟是前沿地嘛,对金融的认识比内陆地区省份要深的多。很清楚双汇率一旦落实,就意味着不论官方牌价能不能稳得住,软妹币都会实质性贬值。
与其往后拖,多拿一些越来越不值钱的软妹币。不如现在把地全部划给沧浪,按照高汇率换取外汇加速发展……
鹏城有自己的小算盘,对于曲卓来说也是乐意接受的。
毕竟,现在除了他,没人知道等着鹏城的定位进一步确定,征地价格涨的有多凶。
凶不凶都是次要的,那时南头半岛可就不是毫无价值的“盐碱荒地”了,能不能舍得给都两说。
毕竟,沧浪和招商局的本质是不同的……
梅老二搞得神神秘秘,不止一个钢铁厂的小事。主要是沧浪集团化后,是不是要引入,或者以何种方式引入更多的股东。
之前曲卓单独留的那封信上只是说,集团化后总部股权结构保持不变,下属公司视情况而定。
但具体怎么个“视情况”,得有个明确的说法。
这些事要提前商量清楚。如果有必要,俩人做好分工,回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落到实处。
刚生出想法时太匆忙,这段时间曲卓已经琢磨好了基本的轮廓……
蛇口工业区是基本盘,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但如果有“能人”想在区域内办厂,可以适当的提供一些助力。
毕竟没有规定,工业区内只能承接外来企业。觉得自己有本事,也有资源,尽可以试试水嘛。
至于工厂能不能办好,就是那些人自己的事了。
底线是,一旦黄铺了沧浪只管收回用地,剩下的烂摊子法人自己担着。甭想留下一地鸡毛让沧浪给擦屁股,也别想靠炒地皮获利。
汽车厂可以引入股东。
不白用京城衙门出的地皮,给折算成股份。把旧厂腾出的土地也加进去,算是沧浪买的。
省的某天落人口实。
衙门不方便直接参与公司经营,可以搞一家类似于“正兴”的第三方公司。至于公司里有哪些股东,跟沧浪没关系。
反正股份是固定的,内部如何分配,包括用什么人,都是第三方公司自己的事。
如果有“能人”,沧浪可以允许他加入造车厂的配套产业。生产个弹簧、螺丝、密封胶条、塑料件的……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质量标准要划出实线,并严格执行。
再成立一家对内和一家对外,两个投资公司。将除造车厂和自贸区外的所有投资全都囊括进去。
投资公司本身由沧浪全资控股。如果有项目需要纳入股东,或是参股,通过成立二级子公司操作。
另外,在内陆和港岛分别成立一个集团直属审计部门。定期、不定期对集团所有项目进行交叉审计。
简而言之,通过多级架构放出一点碎肉和汤水喂狗,但沧浪本身不容染指……
跟梅老二浪费了一堆口水,中午随便对付了一口,两点了回到帽儿胡同。
推着小电驴进到十号院,看到乔大王和小静静在院子中间一人一个小板凳,一个塑料盆的泡脚呢。
曲卓把小电驴推进西厢房,出来后乐呵呵的问:“都怎么个成绩呀?”
“报告~”小静静得意的举手:“我跳绳得了个参与奖。”
“嗯~挺厉害。”曲卓笑眯眯的夸奖。
“参与奖”就是没名次。学前班小孩嘛,只要参与了就给个奖。
“四乘一百米第五。”乔大王无精打采。
“这是,没发挥好?”曲卓问。
“没有,就是跑不过。”乔大王胳膊肘拄着膝盖,手撑着下巴,继续无精打采。
菁华学校的运动会,比以前帽儿胡同小学运动会的竞争要激烈多了。
帽儿胡同小学的学生,从去年下半学期暴涨了一大截。现在又加上个鸦儿胡同小学,学生数量翻了差不多两翻,运动健将也多了。
以前乔大王高低还能排上个名次,现在根本显不出来……
关键是长大了,再加上某人的日常影响,对得不得名次已经没兴趣了。
要不是四乘一百米缺人,她一项都不带报的。
无精打采另有原因……
“说说,怎么啦?”曲卓跨步坐到游廊扶栏上。
“今天听邹爷爷说,学校下半年要改制。”小丫头耷拉着眼皮,苦恼的很。
“改制?怎么个改法?”
“就是,现在不五年嘛,以后要改成六年。”
“哦~”曲卓点点头。
他还以为一帮老头要闹什么幺蛾子呢,感情是这么个改制。
小学学制。
五十年代推行过“五年制”,取代四年“初小”和两年“高小”的划分。但就折腾了一年,就因为师资力量不足暂缓了。
(很多偏僻的地方只有“初小”,上“高小”需要去县城或乡里。类似于初中和高中的划分)
从六十年代中后期开始,逐渐多数小学施行了五年制。
去年开始京城、沪市、津港几个教学资源充沛的大城市,开始推行六年一贯制。
今年试点继续,教学资源特别充沛的菁华学校,理所应当的进入了试点名单。
五年或是六年不重要。
重要的是,着急长大的乔大王,以为秋天再开学时就能成为中学生了。
一改制,她还得多当一年小学生。
就很愁人……
“那玩意早一年晚一年有啥区别。”曲卓一阵无语。
“呃~~~~~”
乔大王扑腾脚以示不满。
“嘎嘎嘎嘎嘎……”
小静静看水花飞溅的挺好玩,也跟着扑腾,笑的像只鸭子的。
“你俩玩吧。当稍把院子刷出来,可以放水啦。”曲卓起身拍了拍屁股,溜达的去可园。
唉,进院儿就被好一顿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