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别打!殿下别打了!臣什么也没做啊!”
焦黄中抱头鼠窜悲哀不已。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说了那么一两句,什么内容都没有也要挨揍?
没天理呀!
“你还嘴硬!叫你离间,叫你不坏好心!”
见焦黄中不但不认罪居然还敢躲,朱载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开始招呼人一起。
一顿拳打脚踢,朱载疆只感觉胸口憋着的那股气散去敞开不比。
他蹲下来,恶狠狠的看着焦黄中。
“你刚刚想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我都知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的这些小心思你就死定了。”
说罢,也不理会焦黄中离开了现场。
焦黄中原本还想哀嚎卖惨,被朱载疆这么恶狠狠一说直接闭嘴。
“殿,殿下知道我的小心思了?”
焦黄中哑然,他当初科举上路就一直在父权的庇护下,如今这局面让他非常不甘所以才想要给自己找找机会。
谁曾想刚有所行动就被朱载疆看穿了?
那这顿打真就白挨了。
如今这个多事之秋,要是因为一顿打撒泼,那他才是真的费力,这顿打只能咽下。
“呜呜呜,吾到仕途之路怎么如此艰难。”
焦黄中悲叹,全然不语之前老爹是大佬时候那种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畅快。
先甜后苦,甜完现在是真的苦。
“小爹!我刚刚!”
“你打人了?”
朱载疆赶到连忙要说明情况,却被朱厚炜直接打断。
“啊?”
“小爹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朱载疆诧异,同时松了口气:“小爹,他们太阴了,话一个个都冠冕堂皇但暗中又去挑动人心,简直就是老阴(和谐)。”
“现在怎么办,我刚刚把人揍了,您会不会压力很大。”
朱载疆有些心虚,他是朱厚照长子,朱厚照如今不在且局面微妙的情况下他打了大臣,会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孩儿冲动了。”
朱载疆低下头有些沮丧。
他本来想来说明情况让朱厚炜小心甚至看看有没有机会帮忙分忧的,结果一下没控制住脾气就惹祸了。
“小事,你还年轻,偶尔容易冲动意气用事也正常。”
朱厚炜笑着拍了拍朱载疆的肩膀,心头一股暖流涌过。
最是无情帝王家,但他在帝王家能有弘治皇帝这样的父亲、朱厚照这样的兄弟还有朱厚炜这样的大侄子,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了。
“这些事你不用担心,小爹自有办法解决。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朱厚炜玩笑道:“你父皇在你这个年龄惹的祸可比你这严重多了,当年我能为他兜底,你这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
“放宽心,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充实的过好每一天。”
“等以后真正要你来主张大局时,这样的好日子可就可遇不可求了。”
打发走懂事的大外甥,朱厚炜看了看自己桌前近段时间做的规划起身前往弘治皇帝处。
“局面现在越来越不利于你,若实在不行便交给朕吧。”
看到今日明显憔悴了些的朱厚炜,弘治皇帝不免有些心痛。
朱厚炜从小身体素质就一般,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现在却要担起这样的压力,生为父亲弘治皇帝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无碍的父皇,儿臣此次前来只是想和父皇先沟通一下,之后儿臣可能要搞一些大动作,朝中到时必将动荡,群臣可能会恳求父皇出面......”
弘治皇帝沉默半晌:“真不能平和的推行新政吗?”
“父皇,不是儿臣不愿意平和着来,而是他们不愿意。”
朱厚炜摇摇头,他这十几二十年的时间虽然搞事,但除了刘大夏等少数以外基本没怎么真正对文官下狠手。
只不过是将原本就不该掌于文官集团手中的权力给挖了出来而已。
或许说吃来别人可能不信,但朱厚炜一直觉得自己是比较良善、仁义的那一类。
可他这种善,入不了文官们的眼。
弘治皇帝叹息,有些无力感。
他自身当初就是个文人皇帝,对文人的了解经过前后的视角转化后可以说是比较深的,因此他明白朱厚炜说的是事实。
“尽可能......还是稳妥些,莫要造成太大的动荡与血泪。”
朱厚炜点点头,表示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随即,朱厚炜有些犹豫的看向弘治皇帝:“父皇,您之前管皇兄与儿臣要的那几个助教中,有一个叫杨慎的,是杨廷和的儿子吧?”
弘治皇帝不知道朱厚炜为何突然提到杨慎,但还是点点头:“是,他是杨卿的儿子,学识能力都挺出色。”
“他去找了载疆......”
朱厚炜犹豫着,将事情大致根弘治皇帝说了一番。
弘治皇帝脸色有些难看。
“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朱厚炜言罢,拱手告退离场。
“杨慎,你真是好样的......”
朱厚炜走后,弘治皇帝静静矗立,背景有些萧瑟。
“朕选了你,是希望你能比你父亲做得更好,日后能辅佐皇帝和皇子,你怎么......”
他很失望,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
自己一直还对文官们抱有一丝侥幸,可现在看来。
可笑。
“读圣贤书,自诩圣人门下,最终也难逃利益二字。”
......
清早,朝会。
民间的舆论已经沸沸扬扬相当不利。
文官们各怀心事,以英国公为首的军部诸将也是面露愁容。
虽然武勋们家中或多或少也有些“黑地”,但更多的都是老祖宗得回来的赏赐。
在目前武勋们重新得到的机会面前,以英国公为首的武勋们都觉得就算忍痛将那部分地吐出来也是值得的。
但他们武勋只占少数,自当年那件事后不仅是势力衰落比不过文官了,在其余一些“黑”的方面其实也没有文官们黑。
现在就算把东西都吐出来,也帮不到朱厚炜什么。
而若朱厚炜真倒了,文官们的目光所投必是军部。
他们不会允许这军权落在文人之外不受文官钳制。
朱厚炜表情平静,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上殿,走上高台于龙椅侧旁添上的一把侧椅落座。
“拜见摄政王殿下,摄政王殿下千岁!”
规范化的问安环节一晃而过,刚一结束便有翰林站出高声祈明。
“殿下,臣有事要揍!”
“陛下出海,音讯全无以至如今天下谣言四起,清查之举更是让天下万民惶恐不安。”
“臣为天下奏,为万民请命,请停清查安民心。”
“殿下,民心不能乱,社稷之本不能动摇啊!”
朱厚炜微微抬眸,眸子中闪过一抹冷色。
终于,憋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