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榆北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我一直想见见我这个无所不能的妹妹,现在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不是多贵重,我的一点心意。”
徐思北眼睁睁地见他掏出见面礼,伸手抢过,打开,“给我看看是什么。”
看完满意的笑了,递给周果,“是好东西。”
周果接过手,打开一瞧,见是一对羊脂白的玉镯,拿在手里,油润细腻,是极品羊脂白。
她真诚的道谢,“多谢二哥,就是让二哥破费了,这镯子我很喜欢。”
这样的货色,不好找。
徐榆北见她大大方方的收下,更是高兴,道:“你喜欢就好,一对玉镯子而已,不值当什么。”
徐思北道:“就是,你别替你二哥省钱,他钱多着呢,比我有钱多了。”
徐家大半产业都在徐榆北手里,这些年一半军费都是从他那里来的,只不过名头不显,认真说起来,他在外界的名头还没有周果响亮,在军中,知道的人也不多。
周大仓耐心的等在一旁,如今大哥二哥都已经找到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往后相聚的机会多着呢。
徐家两兄弟也知道他们父女两很多年没见了,没说几句就道:“走,我们也吃饭去。”
一行人进了大营,里面就差他们几个了。
徐秀山在最上首,周大富跟周大财在右手坐下,左边空着,他指着左边这位置对周大仓道:“来,周将军,你上这来。”
又向周果几个招手,“你们上这来,上我身边来坐着。”
他身边有三个位置。
这显然是给周家设的家宴了,其他的就是陪坐,既然是家宴,大家对这个位次,也没有什么不满。
周果看了他爹跟大伯一眼,两个人脸上有些无措慌张,见到闺女看过来,笑了笑。
她一笑,走过去,在徐秀山右手边坐下,这样就跟下手的周大财兄弟俩隔的很近。
徐榆北两兄弟在另一边坐下。
徐秀山哈哈大笑,志得意满,举杯道:“今日大喜,两位周兄跟家人走散那么多年,还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可喜可贺,我闺女不仅有干爹,如今连亲爹也回来了,周兄,我得给你道个不是啊,把咱闺女认作义女,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周大财连忙握着酒杯站起来,道:“将军言重了,果果能认您当干爹,是她的福气才是,更是我们家的福气。”
就算他再蠢,再无知,如今也知道徐家的身份,假以时日,定然不可同日而语,周果能跟徐家攀上亲,只有好处。
徐秀山高兴地合不拢嘴,伸出手道:“坐坐坐,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看这样行不行,这孩子既然已经认了我当干爹,那就是我徐家的一份子,不日我就让她上我徐家的族谱。兹事体大,你毕竟是孩子的亲爹,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要你点头。”
周大财有些懵,他还没见过哪家的义子义女能上干爹家的族谱,反应过来后就是大喜,开口之前想起来闺女,看向她。
周果一脸笑意,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她很乐意。
周大财喜道:“将军,那是这孩子天大的福气。”
给帐里其他人羡慕坏了。
这可是徐家啊,眼见着京城就快守不住了, 徐家必然会登大宝,富贵就在眼前,周家一个泥腿子,竟然一跃成为了皇亲国戚,他们努力了一辈子都赶不上人家认了一个干亲。
周家几兄弟都很高兴,上族谱又怎么了,照样还是他们周家人,从这代开始,他们周家会有自己的族谱,周果必然也会在其上。
上了徐家的族谱,就真的是徐家人了,以后但凡是徐家孩子有的,必然也会有她的一份,这孩子,将来贵不可言。
徐秀山见他们真心实意,更是高兴的大笑,摸了摸周果的小脑袋,得意的道:“这孩子跟我徐家有缘,她几个哥哥个个都喜欢她,好像天生就是我徐家人,跟我们家行事作风真像。”
周果嘿嘿笑。
众人笑着推杯换盏。
徐思北拿着酒杯坐了过来,问她,“金陵那欺负你的陈家怎么样了?”
周果故作惊讶道:“这你都知道了?”
徐思北幽幽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周果:“......还在牢里待着呢,他们手上沾了不少人命,阴私事不少,证据确凿,等着开春后再判。”
徐思北道:“要我说直接就判了,反正他们现在在金陵也是人人喊打,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照湖广的例子看,就知道周果的行事作风,在这样的事情上,不会给人留余地。
周果道:“那陈家在里面不是还有几个当大官的吗,我想着等到开春,这事怎么着也定了,陈家到底前路如何,到时候就清晰明了了。”
她不是还想着陈家有没有人能用,要是旧人得用,也可以判的轻一些,改成流放什么的。
徐思北道:“也不差这几个人,你都把他家人给流放了,还指望人家好好的干活?”
周果道:“也是,不过我觉得可以靠陈家打破这个突破口。”
她话说到这里,徐思北心领神会,眼睛一亮,有了主意。
这场席吃了一个多时辰,渐渐地外面的天色就暗了,直到夜凉,徐秀山一挥手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这孩子长途奔袭,累坏了,让她早些休息,你们父女俩也下去好好唠唠,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散就散,人群呼啦一下就散光了。
……
周大富周大财周大仓周果,坐在周大仓的大帐里,一时半会谁都没说话。
半晌,周果问:“爹,大伯,你们这些年上哪去了?”
周大财回忆道:“当年,我跟你大伯上县城去找活干,进了县城没多久,活还没找到,就碰到抓壮丁的,把我们都给抓了,去给军队运粮草。
那会乱的很,当天我们就跟着大部队走了,刚开始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去,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处都兵荒马乱的,我们就是想写封信带回来,也找不到机会,今天去这里,明天去那里,长官时不时就跟着换,我们也跟着漂泊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