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老王顺便跟陈校长好好了解了一番学校的教学工作。
老陈这个人由于之前做过县中的校长,也没有藏私,先是明里暗里说了下牧澜教育基金从学校建设层面带来的一系列的先进条件。
比如暖气和吊扇,比如供水、教室、宿舍乃至食堂,甚至锅炉房都夸了一遍。
这让李剑垚还是比较受用的,毕竟是自己花钱了,能买好绝不想听到关于不好的问题。
比如这次突发奇想的去县中和津河中学突击午餐的问题,就是希望新到任不久的县太爷能够看到一些真实的东西,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对于李剑垚来说,谁好谁不好,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这个食堂的问题,还是要感谢一下葫芦村的父老乡亲。
小垚是我的学生,建学校他出了不少的力,说要让村里管食堂我还以为他是让亲属什么的挣点钱啥的。
后来发现我格局还是不够。
村里不但在建学校的时候出了钱,还在伙食上提供了很多无偿的帮助。
每人每天一个鸡蛋是一方面,村里的大棚在冬季的蔬菜供应上也提供了很多的帮助。
每天最少有一种新鲜蔬菜让孩子们吃,我亲眼见到的,都是一早采摘过来的,现处理。
食堂的这些位之前学校也没给过任何的报酬,他们村里负责记工分来给回报。
如今分了地,各家顾各家了,他们村的李厚河也过来说过了,以后这些后厨人员的开支由他们村里负责。
这方面其实我作为校长来说挺不好意思的。
另外村里也会不定期的送来一些猪肉和鸡肉之类的肉食,这部分长期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不是我要给谁带高帽,葫芦村在对学校的支持方面,是我从教几十年来仅见的一例。
正好主任在这,我厚着脸皮建议,如果县里或者教育局方面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的话,那么精神方面的奖励还请不要吝啬。
都是为了孩子,能做到这样,实在是挺伟大的。”
“嗯,这方面回头我和教育局的同志沟通一下,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层面的奖励,县里不会吝啬。
教学方面有什么问题或者困难吗?
学校毕竟刚开始第二个学期,教师的磨合和教学质量方面有没有要提高或者改进的?”
“说到这,也是要感谢小垚这孩子的,第一次开学前,他帮着找来了两位京城的老师,趁着假期给我们这些老师进行了一次培训。
总得来说我们是受益良多。
我在县中退下来也没两年,从京城来的那两位老师的培训情况来看,我们确实和先进地区的教学理念、教学方法以及授课技巧等诸多方面存在着差距。
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再麻烦一下小垚,今年暑假的时候再帮我们请几位资深的老师过来,继续对我们进行培训。
县中现在不归我管,但我也希望县中的老师有空的话也过来听听,好处还是很多的。
咱们县目前就两所高中,我还是希望县里的老师能在短时间内掌握更多的能力,尽可能多的让咱们县的孩子考上一些不错的学校,多出一些人才。”
老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让老王也很受感动和启发。
“培训这方面我之前在地委也是听相关的同志讨论过,但到我调任到咱们县,也没见到落实。
既然陈校长您觉得这方面对教师和孩子们都有帮助,我自然是支持的。”
说着看向李剑垚,
“李教授对这方面既然有过操作经验,比如一事不烦二主,暑假的时候继续帮咱们找几位在教学领域有出众能力的老师过来培训培训。
至于费用方面,我回头和县教育局的同志商量一下,就不用再让哪个个人再掏腰包了。
这些支出是必要的,这钱应该花!
邱秘书,你回头也要提醒我一下!”
“好的主任!”
“津河中学明年才有高考的孩子吧,希望陈校长能多看顾这些孩子,明年我希望咱们津河中学能多几个高中的孩子!”
“这点主任放心,虽然津河中学是新成立的,但我们对孩子的态度也是认真的。”
“那今天就先这样,下午县里还有工作,我们就先回去了。
以后有时间我再过来。”
老陈迈着老腿给几人送到了车旁,一番寒暄之后,韩建平把车开出了津河中学。
“不去前面公社大院打个招呼?”
“就不去了,反正也是你家亲戚,没啥可聊的。”
“你倒是把我给查的很透彻?”
“谈不上,我还知道你是李主任的侄儿,他说你家兄弟多,小辈也多,特别是你,有出息,来了之后在不违反原则的问题上要多照看。”
“我九大爷可不会这么说,他只会说那个臭小子要是惹了事你就公事公办!”
“哈哈哈,你们家的这些事我就不感兴趣了。
回头要是有空,我去拜访一下你家老爷子,红山县城的解放功臣,是应该好好拜访一下的。”
“算了吧,我爷就是个没啥文化的老头子,等过完清明,我就带他回京城去了。
再说了,县太爷造访,我们家还得费劲接待,又是弄那两个厂子的档口,你还是别去了,要乡亲们说什么不好听的,我倒是无所谓,对你的名声或许不太好。”
“不至于吧?”
“不好说,反正我和你之间肯定是没有什么经济往来,也不想有什么往来。
但是乡亲们怎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我的态度就是乡亲们领情,我就把厂子设在村里,要是乡亲们反应激烈,甚至强烈反对,那哪都行,甚至不办这两个厂都行。
我姐和姐夫有那功夫不如多陪陪孩子,我外甥和外甥女都要上中学了,都还是我大娘帮忙看着呢。”
“你这人,明明有着悲天悯人之心,非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玩世不恭的样子,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你看我这张脸,要不是在家里我都有好几个孩子了,我一直还觉得自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玩才是我的主要业务。
但无论是领导还是京大,恩师还是家乡父老,他们的期许我难以拒绝。
所以我总感觉自己处于一种被绑架的状态,这种感觉我不是很喜欢,但又无法拒绝。”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回去研究一下你这两个厂子到底想怎么搞吧,就像你说呢,既然被绑架了,那就把事儿做好了。”
回程的车速不是很快,但也很快就回到了县府。
李剑垚又跟老王进了他的办公室,到底怎么弄,场地选哪等问题还要一一落实,所以暂时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