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不久前,我们还在一起幻想有了孩子的场景,然后,事情就变得越来越诡异。 没错,就是诡异,我总是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梦里有一个满身是血看起来很恐怖的孩子像我爬过来,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有一天,我被噩梦吓醒,突然发现我老公不在我身边,我就起来找他,我就看到我老公在原来的婴儿房,拜一个诡异的东西,那东西黑漆漆的,像一个…孩童的样子… 那个摆着供台的房间原本是我们很早以前就精心布置的婴儿房,原本那是一个充满童趣的房间,可是现在那些本来准备的东西都不在了,只有一个供台。” 女人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场景。 房间只有供台上烛火昏暗诡异的光,烟雾缭绕间男人眼里似乎有泪光,他划破自己的手,鲜红的血浇灌在那个漆黑的人像上,带着梗塞地低喃着,“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但是,不要怪爸爸…别再…幸福…对不起…一切都是爸爸的错,别怨你的妈妈…她很爱你,她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能让你在她身边…找一个新的妈妈…” 她透过门缝,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只是这些模糊的话,她也听出来了,他的老公说,对不起他们母子,找一个新的妈妈,那么那个孩子是他老公的,新妈妈…是自己? 她捂着胸口,整个胸膛像是被重物碾压撕心裂肺一般的疼,房间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她捂着胸口逃似的跑了。 第二天,她起床,丈夫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吻着她的额头,亲自给她穿上衣服鞋子,说着永远爱她的情话,可是,晚上的一幕幕还是在她脑海里挥不去,趁着她老公去工作,她想偷偷进那个房间看看,可是原本不上锁的门却被上了锁,那些怀疑像是又坐实了一分! 她抱着的一丝侥幸彻底消失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肚子不正常地变大,明明她才怀孕不到四个月,肚子却大的仿佛七八个月,这让她终于彻底相信,她的老公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有了孩子,甚至想让她生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我该怎么办?” 女人痛苦地按着胸口,崩溃地问。
直播间听得毛骨悚然,心疼女人,痛骂她的老公。
‘太可怕了,好心疼小姐姐!’
‘主播快点帮帮她吧!’
‘小姐姐这么美,为什么还会遇到渣男啊?’
‘这已经不是渣了,这简直就是变态了!’
‘话说真有这么恶毒的手段吗?’
‘的确听说过,曾经听师兄们说过这个术法,将意外夭折的孩的鬼魂利用特殊手段放入刚怀孕的母体中,鬼魂会吞噬掉原本还是胚胎的婴孩还未聚灵的魂,取代它,成为新的孩子,只是这种事伤人和,而且对母体的伤害也很大,现在都被列为禁术了,基本没人会啊!’
‘原来还真有这种邪术,也太可怕了,啊啊啊,这男人就该下地狱!’
‘主播,这小姐姐还有救吗?’
林竹青眼神莫名地笑了笑,“你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个鬼胎,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一个鬼呢?”
‘啊?什么?这惊天大逆转。’
‘小姐姐是鬼?怎么可能?那我见鬼了?’
‘是啊,小姐姐是鬼,我们怎么可能还能看见她?’
“观面数只能看到活人的面相,而你的生命在两个多月前就已经结束了,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邪术留在这个世间,不过大抵是执念过深,不愿离去,你的执念,应该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吧,你想把它生下来,不过人鬼殊途,你通过邪术留在人间只会带给人祸端,你丈夫因长期接触阴气而有损元气。我决不允许厉鬼伤人,今天我就代表祖师爷将你消灭!”
林竹青眼神凛冽,雷符已经被捏在手中。
“我是鬼?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女人不可置信地微颤着手摸向自己的脸,触感明明还是软的,但是没有温度。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她像是还是不敢相信,明明早上的时候她的老公还给她洗脸洗脚,亲着她的额头温柔地和她说,明天就会把年假请了,在家好好陪她,她怎么可能是鬼呢?
头,很痛,很痛,胸口也很痛,连整个身体都变得痛了起来,模糊的记忆似乎像是玻璃的碎片在脑海中不断穿过,她和老公相拥的恩爱画面,一幕幕被拉远,笑容定格在那个上午,她的手中是一份b超单,出租车上她正在打电话,脸上是幸福的笑容,电话没有接通,她正想发信息,车外鸣笛声很刺耳,碰的巨响,正常过红绿灯的出租车被一辆从侧面闯红灯疾驰过来的面包车轰地撞上,翻滚的出租车,被鲜血染红的视线,散在血泊里的b超单,记忆定格。
她想起来了,她死了,车祸。
心脏窒息感蔓延开,其实那一瞬间身体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心里却是疼得她受不了,她才怀了他们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老公呢,她不想死啊,还有好多事情她还没做,他们的儿童房明明就快排上用处了,那是他们精心布置了很久的,每一件物品都是他们精心挑选的,他们曾经幻想过,等有了孩子,就让ta成为最幸福的孩子,她教ta画画弹琴,她老公可以教ta武术散打,这些都不喜欢也没事,只要ta喜欢,做什么都可以,学习不好也没事,他们的钱也够ta用很久了。
是的,她不想死,她有很爱很爱的丈夫,还有一个还没来得及见面的孩子。 女人转头,看向床头那个大大的婚纱照。 婚纱照几年了,可是看得出被主人保养的很好,干净,明亮,最引人注意的是上面新郎新娘出众的样貌,男人一身警服,向来严肃正气的脸上难得的都是笑容,落在穿着婚纱的女人脸上眼里是温柔的深情。女人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眼中回忆着那些镌刻在灵魂中的记忆,低声喃喃,“我这样,是会害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