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的他却是如此坚定不移、义正词严,仿佛所有事情都像是被他亲眼见证过一样确凿无疑。
面对邓晨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刘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嘴唇更是不受控制般地剧烈颤抖着,想要开口辩驳却又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刘永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因为他突然间意识到,在邓晨这样精明强干的人面前,自己就犹如一个赤裸裸的透明体,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你找到她了,对吧?”
邓晨一步步向前走着,每一步都带着压迫感,仿佛要将对方逼入绝境一般,但与此同时,他的语气却逐渐变得温和起来,宛如一个经验老到、善于诱导犯人招供的狱卒,“她不肯交出玉玺,于是你便痛下杀手,残忍地杀害了她。
然而,对于这枚珍贵无比的玉玺,你又不敢轻易使用,生怕被陛下察觉。因此,你选择将其藏匿起来,默默等待着某一天能够利用它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面对邓晨如此精准而犀利的质问,刘永整个人完全陷入了绝望和恐惧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原本还算镇定自若的神情此刻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惊愕与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你真的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吗?”
听到这话,邓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对刘永的反应早已预料多时:“我并非什么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缓缓说道,“我只不过是比常人更擅长推理和分析罢了。”
说完,邓晨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重新坐回了刚才的位置,并顺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后慢慢抿了一口。
然后放下杯子,目光始终没有再看向面前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刘永一眼,继续不慌不忙地开口道,“现在,请告诉我,那枚玉玺究竟被你藏在了何处?只要你如实相告,我可以保证让你安然无恙;但若你执迷不悟,拒不交代,那么我只能将你移交给盖延将军处置了。想必以他的手段,绝对不会像我这般仁慈宽厚。”
话音刚落,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盖延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冷哼声,同时右手紧紧握住腰间悬挂的长刀刀柄,随着他手臂用力一挥,锋利的刀刃瞬间弹出半截,闪烁出令人胆寒的冷冽寒光。
邓晨微微点头示意,盖延心领神会,立刻带领手下人前去搜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盖延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走了回来。
众人见状,都紧张起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锦盒之上。
当盖延轻轻揭开盖子时,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家定睛一看,只见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四寸见方的玉玺,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螭虎,作为玺印的纽头。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这枚玉玺竟然缺少了一个角,不过好在已经用金子修补好了。
“传国玉玺!”盖延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件宝物意味着什么。
邓晨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后,缓缓伸出手,从盖延手中接过玉玺。他仔细抚摸着玉玺表面,只觉得触手生温,仿佛能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厚重。
接着,邓晨开始认真审视起这枚玉玺来。
他发现其雕刻工艺精湛无比,显然出自秦朝时期的能工巧匠之手;再看那质地,乃是上等的和田美玉所制,晶莹剔透、光泽润泽;最后检查缺角处的补金部分,其氧化程度与年代相符,可以断定此乃真品无疑。
确认无误之后,邓晨面不改色地将玉玺小心地收进袖子里,然后转身看向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刘永,冷冷地说道:“你办得不错。本军师自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你一条性命无忧。”
听到这话,刘永如蒙大赦般连连叩头谢恩,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多谢……多谢军师……”
邓晨走出营帐,对守卫吩咐:好生看管,不可怠慢。走了几步,又回头,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再送些酒肉。
盖延不解:军师为何对逆贼如此优待?
因为他还有用。邓晨意味深长,陛下要活捉他,不只是为了玉玺。
盖延听得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他只知道,这位军师行事,每一步都藏着深意。
回到营帐后,墨云风正双膝跪地于榻前,手中拿着一块洁白如雪的棉布,轻柔地擦拭着某样物品。
当看到邓晨走进来时,她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想要把那件东西藏匿起来。
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邓晨锐利如鹰般的眼睛,因为他拥有超乎寻常的敏锐视力,可以清晰地看清远处和细微之处。
邓晨一眼就认出了墨云风怀中所藏之物正是自己的中衣袖口!
而且,那袖口中明显沾染了斑斑血迹,显然是昨晚替她包扎伤口时留下来的痕迹。
“藏什么呢?”邓晨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听到这句话,墨云风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诱人。
尽管心中万般不愿,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从怀里取出了那块白布递给邓晨。
邓晨顺手接过白布,看着上面残留的血渍,不禁失声笑了出来:“你清洗这块布料干嘛呀?”
面对邓晨的质问,墨云风的头几乎要低垂到地面上去了,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发出的嗡嗡声:“云风......云风只是不想亏欠别人太多人情罢了。”
“亏欠人情?”
邓晨闻言更是开怀大笑起来,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我可是刚刚救下了你一条小命啊,你欠下我的何止这点儿人情债啊!难道仅仅靠这么一件小小的中衣就能抵偿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