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贤哥 这帮兄弟本身就都是好战分子,一听见这话,立马嗷嗷应和:“放心吧哥!干他!必须干他!”
贤哥摆摆手,让兄弟们散开:“都找地方埋伏好!”
话音刚落,一百来号人“哐哐”往两边的胡同、马路对面的胡同里钻,眨眼间就藏得差不多了。
最后就剩贤哥领着大伟、老七、海波等七八个人,站在夜总会门口的台阶上——他把烟往地上一丢,手往裤兜里一插,就那么稳稳地站着,等着刘金伟上门。
没等十分钟,远处就传来了汽车的动静——两台白色大面包车,外加几台出租车,“吱呀”一声就停在了夜总会门口。
车门“啪”地一下被拽开,刘金伟第一个下来了,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脑瓜子上也裹着绷带——谁都知道,他胳膊上的伤是“滚楼梯”摔的,脑瓜子上的伤,是让贤哥拿烟灰缸砸的。
刘金伟下车后,手一挥,喊:“都下来!抄家伙!”
紧接着,绿园那帮社会就从车上“咔嗒咔嗒”往下跳,手里都拎着菜刀、砍刀,一个个咋咋呼呼的。
等他们站定,一瞅夜总会台阶上就只有贤哥七八个人,瞬间就有底了,心里琢磨:“就这点人?还敢跟咱叫板?”一个个腰杆都挺直了,眼神里全是不屑。
刘金伟往对面一瞅,当场就骂上了:“你妈了个巴子,就这逼样?你也不省事啊!知道我回来找你,还他妈叫了七八个人?小逼崽子,你真拿我当软柿子捏了是咋地?”
这时候再看,张宝军站在头前,刘金伟跟在后面。
对面那帮手里有家伙的,光是五连子就有五六把,剩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也都抄起来了,一群人呼呼啦啦就往这边围过来。
张宝军没等开口,刘金伟也没吱声,倒是刘伟东先说话了。为啥?因为他跟小贤认识,以前在看守所里,俩人是一个中队的。
他往前凑了凑,一边摆手一边喊:“哎哎哎,等会儿等会儿!啥意思啊这是?我他妈认识小贤!以前在北笼子里,我俩一个中队的!这么地,我跟他唠唠,看看这事儿到底咋回事!”
小贤这边,啪!刚比划完手,贤哥就瞅着刘伟东问:“伟东,这咋回事?”
刘伟东说话那股劲儿贼横,手里拿着五连子还一劲儿在那儿晃悠:“不咋回事?你看这阵仗,像是哥们儿朋友见面唠嗑的样吗?”
贤哥一听这话,脸当时就撂下来了。他那脾气本来就爆,当下抬脚把地上的烟头子踩灭,盯着刘伟东就问:“你过来干啥来了?拿枪比比划划的,咋地?过来打我来了啊?”
刘伟东赶紧打圆场:“小贤,别整这出!咱们该唠唠,该说说!我跟你说啊,刘金伟是我哥们儿,以前在绿园那会儿,咱们处得都贼好,纯纯的老铁!我真没想到,你俩能整到一块儿去!你看,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肯定不能让你受委屈,但这事儿……”
他话还没说完,刘金伟在旁边插了嘴,手一甩:“你认识他?
我不早跟你说了吗?我俩以前在一个号、一个中队的!不管咋地,也算是‘狱友’里的老同学了!唠唠得了,别鸡巴动手了,犯不上!”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挺牛逼,像是给了双方多大面子似的。
这时候刘金伟往前凑了两步,身上缠着的沙袋还晃了晃,盯着张宝军就说:“行,你他妈今天算捡着了!我跟你说,知道不?你跟伟东认识,我跟伟东又是哥们儿,我不能让他难做。既然伟东都张嘴了,我给这个面儿!”
“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也硬了起来,“你刚才把我打了,多了我也不跟你要,你给我拿5万,听没听见?还有一件事——夜总会那事儿,你就别掺和了!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是拿了钱,还是没拿钱,是真投了资,还是假掺和,要是你真掏了钱,你就去找罗千喜把钱要回来!这买卖跟你没关系,听不听懂?至于你能不能要回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
最后,刘金伟往身后指了指自己带来的人,眼神里全是不屑:“但是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你也看着咱这队形了!咱们在长春啥他妈实力,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听没听见?”
这话刚唠完,贤哥扫了刘金伟一眼,根本没搭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刘伟东问:“我就问你一句,今天你是不是过来打我来了?”
刘伟东把五连子往肩膀上一扛,那时候手里有枪就觉得自己老牛逼了,在道上走路都带风,当下撇着嘴说:“哎呀我操,贤子,你咋还跟在号子里一样,这么死犟呢?咱哥们之间肯定有情分,但有句话你得懂——人家给咱台阶,咱得接着!我都唠到这份上了,一再给你留面子,你别非得硬刚啊!”
他顿了顿,语气又沉了沉:“你要是寸步不让,那就是真不给我面子了!朋友分薄厚,亲戚有远近,论交情,我肯定跟金伟更近,这话我说明白了,你懂吧?再说了,我带来这帮兄弟脾气都爆,我也保证不了能一直按住他们,万一哪个兄弟忍不住先动手,你到时候遭罪,可别怪我没提醒!”
贤哥听完,冷笑一声:“行,刘伟东,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刘伟东立马急了:“不是,你咋还这么说话呢?再这么唠,我这帮兄弟该炸毛了,我他妈可压不住!”
这话刚落,旁边的张宝军早听不下去了,举着五连子就指向贤哥,破口大骂:“你妈的小贤子,别在这装大尾巴狼!给你脸你得兜着,别在这装逼!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举高点!”
他接着吼:“我他妈告诉你,要么你就按金伟刚才说的,一件不落全办了!看在我和伟东的面子上,今天咱不动你、不打你,听没听见?要是你不办……”
话还没说完,贤哥突然动了——手从兜里抽出来,跟着从怀里“啪”一下拽出一把锯短的五连子,“咔吧”一撸枪栓,“嘡”的一声就响了!一颗子弹带着火球,直冲着张宝军就飞过去。
张宝军还举着枪在那装牛逼,话都没说完,就听“哐”的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往后一仰,摔在了金太阳夜总会的门口。
这枪声早就是约定好的信号——“枪响为号”!旁边胡同里立马冲出来一群人,陈海、可欣、双权、扒愣宝子,一个个举着五连子就喊:“操他妈干他!把这帮绿园来的给我按住!一个都别让跑!”呼啦啦就往这边冲。
就这几下子,当场把刘伟东那帮人干懵了。尤其是贤哥带来的兄弟,打仗是真猛,抄起家伙就喊:“操!剁他!往死里剁!”围着就打。
你想啊,一百多号人围着五十来号,基本上是三四个打一个,根本没跑的余地。
而且民康路这路口就这么大点地方,两边都被堵住了,想跑都没处跑。
有几个小子急了,瞅见旁边有小棚子,就想往房上爬,结果刚爬一半,就有人喊:“你妈的给我下来!还想跑?”跟着“嘡”又是一枪,那小子直接从棚子上摔下来,连滚带爬砸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这边“大片柳子”轮得“咣咣地”,把那帮人剁得哭爹喊娘。
这时候老七拎着一把大砍冲了过来,眼睛盯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金伟。
刘金伟这时候彻底懵了,眼瞅着老七拎着大砍冲过来,腿都有点软,嘴里还硬撑着骂:“操!还他妈来?”
老七压根不跟他废话,举着刀就喊:“你妈的!就你敢跟我哥叫板?”说着“哐哐哐”四五刀就劈过去,全往刘金伟脑袋招呼。
这时候海波也冲了过来,端着五连子对准刘金伟,老七瞅见了赶紧躲了一下——“操你妈!”海波扣下扳机,“嘡”的一声,子弹直接打在刘金伟的小腿上,肉都打得稀烂。
刘金伟疼得直打滚,海波上去就踹了他一脚:“还装不装逼了?我问你!这回认不认识咱大哥是谁了?”
旁边的小弟也跟着喊:“这是贤哥!南关的小贤!看清楚了!”
虽说打得狠,但也不是一个没跑,总有几个机灵的趁乱溜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被围在里头,剩下三十多号里,二十多个身上带伤,还有十来个被砍得站都站不起来,直挺挺倒在马路上,哼哼唧唧的,早就懵了。
这时候陈海奔着刘伟东去了。
刘伟东还在那儿发愣,见陈海过来,赶紧想套近乎:“贤子,咱……咱以前在号子里不是有情分吗?有话好说……”
陈海冷笑一声:“你刚才说啥来着?朋友分厚薄,亲近有远近?还说跟金伟比我哥近?你他妈端着五连子装牛逼的时候,咋不唠情义呢?是你自己先割袍断义,没毛病吧?”
说完,他端起五连子“嘡”就是一枪,刘伟东直接被打飞出去,“扑通”摔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再看张宝军,早就被小弟们用片刀围着砍,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之前被贤哥一枪打中,现在又挨了十来刀,躺在那儿直哆嗦,连哼哼的劲儿都快没了。
贤哥见差不多了,抬手喊:“行了!别打了!差不多了,兄弟们先停手!!”
这时候地上躺了十来个,没躺的也全是伤。贤哥走过去,指着张宝军和刘金伟说:“记住了,我是南关小贤!你们绿园的,再敢来南关装犊子,直接打死!没有下回!听没听懂?”
“听懂了就滚!把你们大哥扶起来,赶紧滚!”
那帮人哪还敢耽误,连滚带爬地扶人,能背的背,能搀的搀,赶紧往远处挪。
而这时候,金太阳夜总会楼上,罗千喜一直趴在窗户上瞅着,早就看懵了。
他赶紧掏出电话给王啸天打过去,声音都有点抖:“哎呦我操!啸天!你这老弟太牛逼了!”
“咋了…咋了?”王啸天在电话里问。
“楼底下干起来了!你老弟带一百多号人,把刘金伟那帮人干惨了!倒了十来个!下手是真狠啊!你这老弟的兄弟,是真敢干!”
罗千喜越说越激动,“我算看明白了,这长春道上,你老弟绝对是头子了!”
挂了电话,罗千喜还扒着窗户瞅,嘴里不停念叨:“牛逼!太牛逼啦!!”
咱就说王啸天在电话里一听,那心里头老得劲儿了——啥意思?这不明摆着自己脸上有光嘛!说明啥?说明他没看走眼,小贤这兄弟,绝对是块好料!
你永远得记住,人要是有本事,跟谁处都有培养价值,不是说谁一时得意你,你就能一直混下去。
有句话咋说的?你要是没本事,就是块臭狗屎,就算别人给你胡搅面子,早晚也得让人甩一边去。就像那扶不起来的阿斗,谁能用你啊?对吧?
所以说这话没毛病——就通过金太阳夜总会这一仗,王啸天跟小贤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也为俩人以后能走得更长远,打下了实打实的基础。
还是那句话:大哥愿意捧你,你也得是那个值得捧的人。一回不行,人能原谅你;两回不行,还能再忍忍;可三回四回都掉链子,那指定就没下回了。
咱再说说这场仗打完的事儿——这么讲吧,贤哥在九二年那会儿,小贤因为跟老歪的事儿销声匿迹了一阵,也没啥新战绩。这回他重出江湖,就靠这一仗,在长春的名气反倒更大了,你说牛不牛逼?!!!
后来贤哥去找老罗,把夜总会的手续啥的都交接完了。
老罗握着贤哥的手,那叫一个感慨:“老弟啊,啥也不说了!大哥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你在长春,将来绝对是这个!绝对是头子!”
末了,老罗还不忘叮嘱:“老弟,以后大哥在道上要是有事儿找你,你可千万别摇头啊!一定得搭把手,帮大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