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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封县委大院最东侧的小楼灯火辉煌。张德祥伫立在厨房中,凝视着锅中翻滚的甲鱼汤,升腾的蒸汽模糊了他的眼睛。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了一番,猛然间发现镜片上有一道裂纹——恰似他当下的生活,表面看似完好无损,实则早已裂痕遍布。

“书记,余主任的车已抵达县界。”秘书小王在门口汇报,“县武装部的车前去迎接了,预计半小时后到达。”

张德祥点了点头,往汤里撒了一把枸杞。那红艳艳的果子在乳白色的汤面上起起伏伏,让他忆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庞媛媛流产时染红的床单。当时医生称是劳累过度所致,但他心里明白,那是余华嵘调离后的第三个月发生的事情。

“媛媛!”他朝着楼上呼喊,“余主任快要到了。”

楼上传来抽屉开合的声音。庞媛媛正在卧室梳妆台前,将最后一粒珍珠耳钉戴好。镜中的女人眼角已有了细纹,但那颗泪痣依然醒目。她打开首饰盒底层,取出一把小巧的铜钥匙——这是余华嵘当年在黄河滩送给她的,能打开汴京城某家当铺的保险箱。三年来她一直带在身边,像带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了。”庞媛媛回应一声,随即将钥匙塞进胸衣暗袋。那铜片贴着肌肤的冰凉触感,令她不禁轻轻颤栗。

楼下,张德祥正在精心摆盘。红烧鲤鱼的鱼头正对着主客位,这可是兰封待客的最高礼节。他特意选用了圆桌而非八仙桌,毕竟圆桌没有主次之分,能让人感觉更加亲密。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他的精心考量,就如同他这些年对付每一个政治对手时那样算计精准。

门铃响起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僵了一下。庞媛媛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去开门。张德祥跟在后面,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居家,赶忙扯下围裙扔在椅背上。

余华嵘站在门口,比起三年前更显富态。笔挺的军装衬得他肩宽背厚,新配的金丝眼镜又为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唯一未曾改变的,是他那双眼睛,就像两粒黑豆,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老余!”张德祥抢先一步握住余华嵘的手,说道:“一路辛苦了!”

“张书记客气了。”余华嵘笑容满面,目光却越过张德祥的肩膀,落在庞媛媛身上,“庞同志越发漂亮了。”

庞媛媛接过余华嵘带来的礼盒,里面是两瓶茅台和一条中华烟。指尖相触的瞬间,余华嵘在她手心轻轻挠了一下。这个暗号让他们同时回忆起黄河滩的那个夜晚。

“快请进。”庞媛媛耳根泛红,“老张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菜。”

余华嵘迈进门槛,皮鞋在地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张德祥留意到他走路的姿势变了,以前那个略显矮矬的人如今昂首挺胸,每一步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势。他如今是军分区政治部主任,听说马上就要提任政委,相当于地委副书记级别,比他这个县委书记还要高半级。

餐厅里,酒过三巡,桌上的红烧鲤鱼只剩下骨架。余华嵘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脸色微微泛红,笑着说:“老张啊,你这厨艺要是只当县委书记可就屈才了,该去招待所当大厨!”

三人哄笑起来,气氛看似十分融洽。庞媛媛起身给余华嵘添酒,旗袍开衩处露出白皙的大腿。余华嵘的视线仿佛被粘在了上面,直到张德祥干咳一声,才将视线移开。

“听闻余主任要升任政委了?”张德祥夹起一块甲鱼肉,放入余华嵘的碗中,“往后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兰封啊。”

余华嵘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尚未确定。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张德祥一眼,“最近省里正在清查各地领导班子的作风问题,老张你可得多加小心。”

张德祥的筷子瞬间停顿了一下。这话乍一听像是关心,实则暗藏警告之意。他早已知晓风声,有人向地委举报他生活奢靡腐化、包养情妇——指的便是庞媛媛。尽管组织上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婚姻,但倘若有人翻出旧账……

“多谢老战友提醒。”张德祥为余华嵘斟满酒,“我张德祥行事光明磊落,不怕被查。”

这时,庞媛媛突然插话道:“老余,尝尝这道醋溜白菜,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她将菜转到余华嵘面前,同时,脚在桌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小腿。

余华嵘心领神会,话题一转:“说起来,当年在太行山打游击的时候,老张还救过我的命呢。有一回鬼子进行扫荡,若不是他把我推进地窖,我恐怕早就去见马克思了。”

张德祥配合地放声大笑,可心里却冷笑不止。余华嵘记错了,那次分明是他救了余华嵘,而非相反。这种刻意的“记错”,实则是一种试探,想看看他是否会当场纠正。

“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张德祥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革命友谊干杯!”

三只酒杯在空中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庞媛媛抿了一口酒,随即咳嗽起来,余华嵘立刻递上了手帕。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张德祥眯起双眼,回想起刚才庞媛媛转菜时,她左手腕上的手表——浪琴女款,在全县都难寻第二块。而余华嵘腕上所戴的,正是同系列的男款。

饭后,庞媛媛提议去河边散散步。五月的晚风裹挟着槐花香,三人沿着堤岸缓缓前行。张德祥走在最前面,有意拉开几步距离,为后面两人留出交谈的空间。这无疑是一场危险的博弈,但他不得不冒险一试——与其让余华嵘在背后搞小动作,倒不如当面摸清他的底细。

“汴京的桃花该开了吧?”庞媛媛轻声问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暗语,指的是那个有保险箱的当铺。

余华嵘心领神会:“开了,还和当年一样艳丽。”他压低声音,“东西还在老地方,钥匙你留着。”

庞媛媛点了点头。保险箱里存放着余华嵘这些年来收集的“材料”,这些足以毁掉张德祥的政治生涯。这既是她的保命符,也是余华嵘抛出的诱饵。

走在前面的张德祥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河面说:“看,鲤鱼跳龙门!”

余华嵘和庞媛媛顺势分开。河面平静得如同镜子一般,哪有什么鲤鱼。但三人都佯装看见了,发出一阵虚假的赞叹。

回程的时候,余华嵘故意落在最后。他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支烟。这个细节让庞媛媛心头猛地一颤——当年在黄河滩,他也是这般,把最后一支烟让给她抽。

“我去买包烟。”余华嵘对张德祥说道,“你们先回去。”

庞媛媛立刻回应:“我陪你去吧,老张你先回家泡茶。”

张德祥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眼神却冷了下来:“好,别去太久。”他转身离去,背影僵硬得好似一块木板。

在小卖部门口,余华嵘一把抓住庞媛媛的手腕:“跟我走。明天有车去郑州,你假装回娘家。”

庞媛媛挣脱开他的手:“你疯了?现在走岂不是不打自招?”

“等他被双规就来不及了!”余华嵘急切地说,“举报材料已经送到省里了,就等着……”

“等着什么?”庞媛媛突然笑了起来,“等着你当上政委后亲自批捕他?”她凑近余华嵘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一箭双雕——既除掉政敌,又得到我。”

余华嵘脸色变了:“媛媛,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庞媛媛冷笑一声,“三年前你调走的时候怎么不说?现在看我男人要倒霉了,跑来充好人?”她转身欲走,却被余华嵘拉住。

“保箱箱里除了材料,还有一本存折。”余华嵘快速说道,“够你们隐姓埋名过一辈子。钥匙你留着,就算我……赎罪。”

庞媛媛愣住了。月光下,余华嵘眼中的渴望与当年在黄河滩上别无二致。她突然分辨不清这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就像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跳是源于恐惧还是心动。

回到小楼时,张德祥正在泡茶。上好的龙井在玻璃杯里慢慢舒展,宛如三把悬垂的利剑。

“聊得挺愉快吧?”张德祥头也不抬地问道。

庞媛媛把烟扔在茶几上:“他问了县里几个工程的事情,可能想插手。”

张德祥冷笑一声。他们都清楚余华嵘此行的真正目的——既是示威,也是摸底。地市换届在即,县委书记的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而余华嵘即将成为能决定他命运的人。

门铃再次响起,余华嵘回来了,手里除了烟还拎着一个西瓜:“路边老乡卖的,说是沙瓤,甜得很。”

三人围坐在茶几旁,气氛诡异得和谐。张德祥讲述着县里的趣事,庞媛媛适时发出轻笑,余华嵘则不断点头附和。表面上看,这是一次老战友的重逢;实际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说着台词,演绎着一出名为“和解”的戏。

切西瓜的时候,余华嵘故意让刀尖对着张德祥。这个细微的充满敌意的动作被庞媛媛看在眼里,她赶忙接过刀:“我来吧,你们男人粗手粗脚的。”

西瓜确实很甜,红得刺眼。余华嵘吃得满嘴都是汁水,庞媛媛递过纸巾,他趁机捏了捏她的手指。张德祥假装没看见,转头去调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某地县委书记被双规的消息。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时候不早了。”余华嵘看了一眼手表,“明天还有个会,我得赶回去了。”

张德祥起身相送,说道:“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县武装部派了车。”余华嵘在门口整理军装,突然面向庞媛媛说道,“庞同志有空去军分区玩呀,我爱人一直想见见你。”

这句话宛如一记闷棍,打得庞媛媛猝不及防。她压根儿不知道余华嵘何时结的婚,更弄不明白他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此事。直到瞥见张德祥瞬间放松下来的肩膀,她才幡然醒悟——这是余华嵘的免责声明,是一个向张德祥示好的信号:瞧,我也有妻室了,不会跟你争抢女人。

送走余华嵘后,房间里只剩下挂钟滴答作响。庞媛媛收拾着茶杯,突然开口道:“他变了。”

张德祥站在窗前,望着余华嵘的车驶出大院,感慨道:“是啊,变得愈发狡猾了。”他转过身,凝视着庞媛媛,问道:“你们在河边聊了些什么?”

庞媛媛的手猛地一抖,茶杯险些摔碎。胸衣里的铜钥匙陡然变得滚烫,好似一块烧红的烙铁。

“没什么,就询问了一些老战友的近况。”她强装镇定,反问道,“倒是你,为何突然请他吃饭?”

张德祥走上前来,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耳垂。这个亲昵的举动让庞媛媛全身紧绷——结婚三年了,他们很少有肌肤之亲。

“我收到消息,”张德祥的声音轻柔得令人胆寒,“有人向地委举报我们婚前存在不正当关系。而调查组组长,正是余华嵘的老部下。”

庞媛媛终于领会了这场晚宴的真正意图。并非和解,也不是叙旧,而是张德祥在向余华嵘展示自己的“驯服”——看,我请你吃饭,我老婆给你倒酒,我们认输了,还望高抬贵手。

“睡吧。”张德祥关掉灯,说道,“明天还有工作。”

黑暗中,庞媛媛摸到胸口的铜钥匙。她蓦地想起星空下三人许下的心愿——张德祥希望仕途顺遂,余华嵘希望步步高升,而她,许的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希望这一切早日结束。

窗外,一轮残月悬挂在县委大院的门楼上,宛如一把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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