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身上的罪孽和因果,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样的人,要么,是那些邪修弄出来的专业背锅侠,躲避天道的绞杀。
要么,就是纯坏,遇到一个,就要除掉一个的祸害!
若是专业的背锅侠,云染或许还会手下留情几分,说不定,还能帮着化解一下他身上的罪孽和因果。
显然,眼前的这个老头,就是纯坏的那种,必须死。
否则,多留他一秒钟,都会有无数无辜的生灵,因为他而丧命。
长衫道人,看着自家那个被无数人畏惧和尊崇的师兄。
就这么一个照面,就被神使大人给灭了。
他的三观,在这一刻,有点轻微的崩塌了。
甚至还有些自我怀疑了,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荣誉,都是个笑话。
云染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那些尘土,心里越发的烦躁了。
她没有洁癖,但是,却讨厌这种装逼的时刻,自己灰头土脸的感觉。
云染没有在看备受打击的长衫道人,而是看向了一副‘誓死跟随神使大人’的管家。
“把这里处理干净了!”
说完之后,云染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歧义。
万一这管家理解成,让他把整个庄园的人都给处理,那她可就平白背上不属于她的罪孽了。
“把这人,还有之前那些半死不活的家伙,都给处理了,明白?”
管家在听到云染第一句话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狠厉的表情。
显然,云染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管家是真的以为,云染是让他把整个庄园的人都给处理了。
就算是这过程中,会丢掉自己的小命,管家都没有半点的犹豫。
幸好,云染又补充了第二句话。
这让管家狠厉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眼神还有些恍惚。
霎时间,管家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寒。
差点,差点他就理解错了神使大人的命令!
云染忍不住在心里微叹,这就是为什么,她宁愿炼制出那么多小纸人傀儡来使唤的原因。
实在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完美的理解她的意思。
虽然有很多的下属,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
但云染很担心,万一那些家伙要是理解不了她的意思,这得给她捅出多大的篓子!
越是这样想着,云染顿时越发的觉得,回头等她的实力再上一个台阶的时候,她还要炼制更多的小纸人才行。
云染也不理会这些人了,转身就走。
等着云染的身影完全的消失,那些刻意压低了自己呼吸的人,也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王老爷,压根就不管云染是不是弄死了谁。
他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儿子。
原本看着脸色都灰败了,马上就要咽下去最后一口气的小儿子。
此刻呼吸平稳了,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非常擅长拍马屁的佣人,立马开口:“老爷,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您看,这不就好了么!”
王老爷脸上顿时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显然,他忘记了自己之前是多么的狼狈,以及做出了怎么样的恶事。
云染没有直接除掉他,不过是因为,他还不值得自己出手而已。
沾染上了罪孽和因果的人,下场都不会好的。
但要是云染随意的出手,她就要沾染上这些不属于她的因果。
毕竟,她又不是真正的审判者。
更不是那种,可以随意转嫁因果到其他人身上的邪修。
因此,除非是必要的情况下,云染很少自己亲手弄死谁。
正在高兴的王老爷,笑着笑着,就突然又吐了一口血。
他旁边远在正在拍马屁的佣人,顿时被吓得不行。
“老爷!!!”
管家正在外面处理那个被云染弄死的老头儿,听到厢房里面的惊呼,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跟他没有暴露身份之前的妥帖人设,完全不符。
尤其是现在,管家的手里,还有云染给他的那瓶药。
就算没有打开吃过,也没有研究过,但是管家心里很清楚,这药的功效,绝对是惊人的。
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拿出来给谁。
长衫道人看着如此冷漠的管家,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长衫道人再次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好像真的不太准。
不管是师兄,还是眼前的这位管家,他都看走眼了。
这一刻的长衫道人,越发的挫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想要跟管家开口说,能不能把师兄的遗体交给他,让他带回师门。
但看到管家没有丝毫敷衍的执行神使大人的命令。
长衫道人又觉得自己就算是开口,估计也只是徒劳。
云染离开了王家的庄园,很快就跟小纸人汇合了。
然后,就看到了一群小孩,哇哇哇的哭着,那声音,此起彼伏的。
云染只觉得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要是这些孩子,都是能听懂人话,甚至能说话的,云染都能让他们闭嘴。
可现在这个孩子,一个个,连走路都不会,哪里哎听得进她说什么。
“我去找个地方清洗一下身上的脏污,你把他们都安抚好!”
小纸人连连点头:“主人放心!”
庄园这边自然是有水源的。
云染避开了那些正在劳作之人的视线,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干净的水源。
脱掉了身上的黑袍。
云染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黑色耐脏!”
她一共就那么几件黑袍而已,这才多久,就弄脏了两身了。
哎~
此刻,家大业大的云染,也觉得,这黑袍的消耗速度,是真的快啊。
把自己清洗干净了的云染,再次回到了之前跟小纸人汇合的地方。
那些哇哇哇大哭,声音能掀翻屋顶的小孩子,一个个手里拿着吃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呢,但那小嘴,动个不停。
一看,这些小孩子,就是饿很了。
偶尔还有好几个孩子在抽噎呢,但是,也丝毫没有妨碍他们往自己嘴里塞吃的。
看到这一幕,云染很满意。
只要这些孩子不哭了,无论怎么样,云染都觉得可以接受。
但显然,云染的这个满意,还是满意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