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yme 把 t 恤下摆往上撩了撩,露出一片被撑得发光的小麦色皮肤,嘴里嘟囔:“终于吃完了……感觉肚子已经不属于我。”
Kavin 侧过身,指尖隔空戳了戳那圆溜溜的弧度,坏笑:“这辈子都没这么吃撑过吧?大少爷?”
thyme “啪”地拍开他的手,嘴硬得能挂两瓶椰子油:“我才没吃撑!这叫……叫饱满,懂不懂?”
“饱满到像装了颗篮球?”Kavin 故意伸手比划。mJ 把遥控器往桌上一扔,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打断两人幼稚的斗嘴:“行了,再躺下去就要发酵成面团了。
去沙滩上走走,让海风把你们肚子里的咖喱吹凉一点。”
winnie 率先举手:“赞成!我还想去踩踩浪花。”
Gorya 把靠垫一扔,站起身伸懒腰:“再不起来,我怕今晚真要被冬阴功汤淹没了。”
于是,一群“吃瘫”的人拖着步子往外挪。拖鞋在木地板上噼啪乱响,像一队刚被放出笼的企鹅。
thyme 一边走一边还在小声抗议:“散步可以,但不准再提我肚子……”Kavin 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不提不提,顶多给你拍张照留念——圆月一样的 thyme!”
傍晚的海风比白天更野,带着潮湿的咸味,像千万条透明的丝带,卷着细沙扑打脚踝。浪头一个接一个拍向岸边,碎成漫天白沫,又被风重新卷回海里。
远处灯塔的光束扫过,像给夜色镀了一层流动的银。mJ 从背包里摸出那件深墨蓝的风衣——是他下午特意回别墅拿的。
风衣内衬是柔软的羊毛,领口还留着淡淡的雪松香。他展开衣服,从 winnie 身后轻轻拢过去,手臂绕过她的肩,把扣子一粒一粒扣好。
指尖偶尔擦过她锁骨,像不经意落下的火星。“夜里风大,”他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低得几乎被浪潮吞没,“别着凉。”
winnie 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反而顺势往他怀里靠了半步。海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她抬手胡乱别到耳后,抬眼时眸子里盛着灯塔的余光,亮得像两枚小小的月亮。
前方,thyme 正追着 Kavin 往浪里冲,裤脚卷得老高,一边跑一边把海水往对方身上泼。Kavin 不甘示弱,弯腰抄起一把海草当武器,两个人像没长大的小学生,在月色里闹成一团。
Gorya 拎着手电筒在后面追,光束晃得沙滩上的影子忽长忽短,她笑得直不起腰,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像一串散落的铃铛,winnie 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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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手插进风衣口袋,摸到 mJ 提前塞进去的一小袋暖宝宝,心里也跟着热乎起来。“这几天过得……像做梦一样。”
她轻声说,脚尖在沙地上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尤其是龙华,”她抬手比划了一下,“那么大一条龙,居然真的存在。感觉把童话书撕下来一页贴到了现实里。”
mJ 低笑,胸腔的震动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他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帽绳系紧,指尖在绳结上多绕了一圈,像是给自己的所有物打了个小小的标记。“高兴就好。”
他侧头,下巴蹭过她发顶,“以后想来,随时。”
winnie 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毕业旅行再来一次吧?到时候我们把帐篷搭在礁石上,听一整晚的浪。”
“毕业旅行算什么,”mJ 握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脉搏上轻轻摩挲,“毕业以后——我们结婚,就办在这座岛上。”
“结婚?”winnie 怔了一下,睫毛被风吹得扑簌簌地颤。“嗯,”mJ 的声音混着潮汐声,一字一句砸进她耳朵里,“就在这片沙滩。早上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你穿着白色婚纱,光脚踩沙,我牵着你。
证婚人就让那棵歪脖子椰树当,宾客是海鸥和寄居蟹。”winnie 被他描述的画面逗笑,眼角弯成月牙。
她踮起脚,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呼吸带着橙子汽水的甜:“好啊,”她轻声说,“到时候我要在蛋糕顶层插一只小木龙——纪念我们见过的那条真龙。”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thyme 不知何时偷带了小型冷焰火,点燃后往天上抛。
幽蓝的火花在空中绽开,像极了一条腾空而起的龙尾,鳞片碎成漫天星屑。Kavin 在火花底下大声起哄:“求婚啦求婚啦!”
Gorya 笑着去捂他的嘴,反被溅了一脸沙。mJ 没理会那边的喧闹。
他低头,吻落在 winnie 被风吹得冰凉的指尖,像落下一个无声的誓言。
winnie 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贴掌心,温度在夜色里悄悄交换。
餐厅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像一层温热的蜂蜜浇在长桌上。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斑落在骨瓷盘沿,随着刀叉的轻碰而晃动。
mJ 的父亲把最后一块香煎鳕鱼吃完,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语气平稳却不容置疑:“下周三晚上空出来,把你女朋友带回家里吃顿饭,我们得见见。”
mJ 正用叉子卷起几根意面,闻言动作微顿,银叉与瓷盘发出极轻的“叮”声。他抬眼,对上父亲镜片后的目光,点了点头:“好,我来安排。”
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餐桌对面的母亲露出满意的笑。晚餐的后半段只剩餐具偶尔碰撞的清脆。mJ 吃得很快,却不显急躁,七分饱便放下刀叉。
他起身,微微躬身:“爸、妈,我吃完了,您们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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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母颔首后,他转身离席,背影挺拔得像一把收进鞘里的剑。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又熄灭。
mJ 先去了健身房,二十分钟的壶铃训练,每一次深蹲、每一次推举,汗珠都在灯光下划出银线。哑铃落地时“咚”的闷响,像在给心跳打拍子。
随后他套上泳裤,跃进室内恒温泳池。水面被划开一道雪白的刀口,手臂交替破水,气泡翻涌,十多分钟后,肌肉在冷水里彻底苏醒。
冲完热水澡,潮湿的发梢还滴着水,他裹了条灰色浴巾走进卧室。床头时钟指向十点零七分。
mJ 用毛巾随意擦了擦头发,拿起静音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冷白光。他点开置顶对话框,指尖飞快敲击——
【winnie,睡了吗?】
【我爸妈让我下周三带你回家吃饭。】
【他们想正式认识你。】消息发出,绿色气泡末端的小对勾亮了一下,又归于寂静。
另一头,书桌上的台灯把 winnie 的侧影投在墙上,像一幅安静的剪纸。
她戴着耳机,笔尖在草稿纸上沙沙地走,公式一行行蜿蜒,手机被反扣在桌角,屏幕无声闪烁,却没能穿过她的专注。
mJ 盯着未读提示,唇角微弯,把手机放到床头柜,顺手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winnie 伸完懒腰,指尖还残留着握笔太久的酸麻,屏幕上的消息却像一束小烟火,噼里啪啦把她刚酝酿出的困意炸得粉碎。
她嘴角扬到一半,房门“咚咚”两声——Gorya抱着一只透明玻璃罐探进半个身子,罐里五彩斑斓的折纸星星在走廊灯下泛着柔光,一层又一层,像把整条银河折叠进了掌心。
“后天 Kaning 生日,”Gorya 晃了晃罐子,纸星星沙沙作响,“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winnie 的笑容瞬间塌成一枚皱巴巴的纸团:“完——全——忘——了。”
她扑到床边,把脸埋进枕头里哀嚎,“这两天光顾着写实验报告,脑子都被离心机转糊了。”
Gorya 反手关上门,踢掉拖鞋盘腿坐在地毯上,把玻璃罐轻轻放在两人中间。罐口系着一条薄荷绿的丝带,坠着一颗小小的银铃,一动就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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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开始也愁,”她拨开丝带,指尖从罐口拈出一颗星星,“后来想着 Kaning 最近迷上手账和许愿仪式,干脆折 365 颗星星给她,一天拆一颗,拆完一年就又到我们毕业。”
winnie 跪坐起来,托起一颗淡紫色的星星,对着台灯眯眼细看——折痕细得几乎看不见,纸缘收得干净利落,像一条被月光磨亮的丝线。
“你折了多久?”她小声问。“熬了三个晚上,”Gorya 耸耸肩,眼底却闪着得意,“还偷偷在每颗星星里写了小纸条,有的写冷笑话,有的写‘免生气券’,还有一张写了‘请立即召唤 Gorya 陪吃宵夜’。”
winnie 被逗得噗嗤一笑,随即又垮下肩:“可我手残,折一颗就得十分钟,365 颗得折到明年。”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要不我们一起做?今晚通宵,明早再去买配套的礼盒和灯串。”
Gorya 弹了个响指:“正合我意。我还带了彩纸、双面胶、荧光笔,连mini 打孔机都带了。”
她像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拖出一个帆布袋,哗啦啦倒出满满一桌彩虹——浅樱、雾蓝、奶杏、薄荷、日落橘……颜色软得像能掐出水来。
两人干脆把地毯当工作台,盘腿对坐。Gorya 负责裁纸,剪刀“咔嚓咔嚓”像节拍器;winnie 负责写小纸条,字迹细得像藤蔓,一笔一划都藏着小心思——“愿你永远像椰子冻一样甜”
“下次冲浪别再把防晒涂成斑马线”……写累了,她就抓起一颗已折好的星星偷偷拆开,看到“Kaning 专属免蹲起券 x1”时笑得滚到 Gorya 腿上。时间在纸屑和笑声里被揉皱,又展开。
凌晨两点,罐底已经铺了薄薄一层星雨。winnie 的腰背开始发酸,她后仰伸懒腰,骨头咯吱一声。
窗外,月亮沉到椰林后面,风把窗帘吹得鼓成一张帆。Gorya 把最后一张纸条塞进星星肚里,食指一挑,纸带翻飞,一颗嫩黄色的星星在她掌心诞生。
“完工一半。”Gorya 把星星高高抛起又接住,像接住一颗微缩的太阳,“明早九点商场开门,我们去买磨砂玻璃瓶、干花、小灯串,再配一张手写卡片——就用你刚才练的那句‘愿你把每天拆成一颗糖’当结尾。”
winnie 揉揉发红的指尖,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一只绒布袋,倒出几颗极细的银粉,“撒一点进去,关灯后星星会发光,像把一整片安达曼海装进罐子里。”
Gorya 走后,winnie 盘腿坐在地毯中央,把 118 系统的光球捧在手心,像握着一盏会说话的暖灯。
“幺儿,快帮我想想,Kaning 的生日礼物到底做什么好?”
系统轻轻旋转,嗓音带着电流的沙沙:“再过五天就降温,手工围巾最实用。你熬夜赶工,48 小时就能织完一条。”
“围巾?”winnie 咬了咬唇,“可我只会最简单的平针,花样一复杂就翻车。”“那就纯色加流苏,经典不出错。材料你都有。”
系统调出投影——一排排软糯的羊毛线:雾霾蓝、椰奶白、干玫瑰粉。
winnie 的目光落在那团椰奶白上,想起 Kaning 冬天最爱穿驼色大衣,配白色围巾一定温柔到发光。“好,就这么定了!”
她“刷”地拉开抽屉,把线团、棒针、记号扣统统倒出来,又顺手抓过桌边的小面包,三两口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给自己打气:“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通宵。”
刚咬完最后一口,门被“咚咚”敲响。弟弟探头进来:“姐,妈喊你吃饭。”“来啦!”
winnie 冲到餐厅,端起碗就往嘴里扒拉,母亲笑着敲她手背:“慢点,没人跟你抢。”她嘿嘿一笑,五分钟解决战斗,一抹嘴又溜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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