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里克元帅,你认不认罪!”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三贤终有一天会回来的,还有那些大远征者们…你们会被清算的!”
“哼!元帅阁下,我看你是死不悔改!综上所述三十一条罪行!”
“判处流放!”
“白袍克里斯托弗!”
“判处流放!”
“休伯特·韦塞恩!”
“流放黄昏之地!”
一二三七年,十一月中旬,最高法庭在圣都召开,最高司法议会的成员坐在各席位上,他们沉默地挥下手中的小锤。
同年,十二月份初,一份名为巫师保密法的法案被确立,巫师们将从表世界彻底淡出去,声称这是为了防止神秘学对于普通人的危害,却从事实上完成了少数人对于真理知识的垄断。
“现在举手表决!”
“支持巫师保密法的请举手!”
众议院当中人们相互彼此对视,这里换了好几批人,不听话的早就已经去异端审判所了,当有几个手被举起来的时候,其他人也终于有所动作。
“全票通过!该法案将于一二三七年,十二月十四日开始执行!”
布兰提斯,炎热的日头下,一位新上任的傲罗安全部特殊执行科科长挥动着手,那些大字标牌被纷纷撤下。
“快点!都快一点!”
傲罗们扬起手中厚厚的红布,轻柔地盖上了远古三贤的浮雕,有人挥动着魔杖,于是巨大的石雕漂浮起来向着远处而去。
圣都,埃里克圣的故居内,远古三贤的浮雕高高在上,他们漠然的俯视着一切。
厄赫尼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坐在椅子上,他眺望着远处的夕阳,尽管屋内空荡荡的,可他的影子落在地面却也似三人共同举杯,添了几分热闹。
“罗德里克,诺维奇,利奥托,利托奥…还有埃莉诺…”
“是要全解决掉吗?”伦蒂斯大将从一旁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厄赫涅尔听后差点没把手中的水杯捏碎,他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惹得伦蒂斯大将哈哈一阵大笑。
“您又炸毛了呢!”
“闭上你的嘴巴吧!我这是在念旧!”
“念旧?”伦蒂斯大将眼神莫名起来,“所以…把他们全都关到阿兹卡班,也是念旧的一种方式吗?”
“一切都要被抹去…”厄赫尼尔举杯,饮了一口酒液,“包括我自己,包括你们…我们将成为一群无名之人,一群无形之影…最高明的统治是叫凡人察觉不到神明对他们的支配…”
他随口问道:“编年史协会建立得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查找到了一大批精通摄神取念和篡改记忆的巫师,组织的基本框架已经快建立出来了。”说起这个伦蒂斯大将有着一种亢奋,这正是他想要的,支配一切和毁灭一切一样有意思!
“既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那还不赶紧滚去忙!”厄赫尼尔直接赶走了他,伦蒂斯大将重新带好兜帽慢慢往后退去,发着桀桀的笑声,消失在了阴影中。
“奴才~尊令~”
等到屋内再一次空荡荡起来,他忽然间某一刻嘴巴咧得老大,几乎快咧到耳根,他把紫色的兜帽重新戴上。
“我…将不再是厄赫尼尔,而是不可被提及名者…”
穿上紫色斗篷的他胖乎乎的,随手打了个响指,音乐又凭空响了起来。
“月色倒映在西湖~”
“篝火点亮这蜡烛~”
在胜利者的mvp中,厄赫尼尔直接跳了起来。
夕阳渐渐落下,玻璃窗内映出好几道同穿紫袍的身影,他们跳着诡异的步伐,节奏统一。
不只是厄赫尼尔爽了,阿克曼·李也爽了,窗内映照出来的舞蹈逐渐更加诡异,紫色的斗篷把他们映衬得胖乎乎的,几乎一个个都是小短腿,尖兜帽却又给他们增添了几分可怖,仿佛是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祭鬼仪式。
玩家的完全性胜利!因佩斯·塔尼亚也跳爽了,然后屋内的人影越来越多…
戈弗雷元帅…
乔瓦尼元帅…
然而有的人笑得起来,有的人笑不起来,笑容从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拉斐尔一个人孤独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元老院突然间多出来的那些圣者来自何方呢,但他只能装聋又作哑。
这不是背叛,这是再三的考量,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抗衡他们的力量了,他只能如此。
但,正如歌德里克元帅被放逐时所说的那样,远古三贤和那些大远征者们会回来的!总有一天一切会有一个说法,但在这之前他要做这个间谍。
早在很久以前的时候,埃里克曾与他有过谈话。
“我窥见了一个未来,那是黄金时代来临前的暗淡,我希望你能去做这件事,如同埃达尔王朝的末代王那样,在那个黄金时代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得到灵魂的救赎。”
“那我的魂灵呢?埃里克?”
“总要有人身化新柴,以度漫漫冬夜…拉斐尔…”
本来一切都不会发生,而是应该进入预定设计的威慑纪元,只要没有一个人能够完全肯定埃里克的死亡,但是厄赫尼尔把这个消息卖了出去,于是这个威慑被彻底打破。
帝皇终是坐上了他的黄金王座,成为了无害的雕像,但故事不会终止。
新蒙德州首府,歌剧院。
座位上零星的坐着几个人,前排正坐着一个年轻人,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的古典西服,翘着腿,深棕色的方头皮靴被擦得锃亮。
头上一顶酒红色礼帽,肩头是酒红色格子披肩,金属链带和几个纽扣是唯一的固定,也是别出一格的装饰。
帽檐压得较低,仅能看清他半张脸庞,他合掌拍手,听着台上异国风情的戏剧,那戏正唱到…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青年合掌拍手,他蓦然回头的时候,嘴唇不经意间扬起一个弧度。
“奈特谢德,嗯~你弄得可真是狼狈呢。祖父他也是…呵!”
他起身便走,身后舞台上的戏剧也终于演到了最后。
“只是~朱颜改!”
声声哀婉的唱调,可是台下有几个听得懂呢?
路过一位服务人员的时候,他随手掏出一枚硬币扔了过去,这个模样三十多岁的年轻人高兴地鞠躬。
“谢谢范迪门先生!”
年轻人仅是点头,便走了,身后剧台上酒红色的帷幕已经逐渐闭合。
那第一排的座椅上还坐着两个年轻人,没有人知道那是两位时间旅客,正是科森与克林顿。
“一切结束了…”一个说。
另一个补充道…
“一二三七年…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