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举一如触电一般离开那一片温润的嘴唇,嘴唇还残留着对方唇角的柔软触感,猛地往后一缩。
胸腔里的心脏仿佛挣脱了束缚“呯呯”直跳,每一次跳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
还未来得及平复紊乱的气息,胸前便传来两团温软的挤压,那触感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度,连带着对方同样急促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一轻一重地与他的心跳共振。
惊觉这暧昧的姿势,徐举一浑身一僵,慌乱中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试图撑起身子。
可一股灼热的暖流却从腹部猛地窜起,顺着脊椎往上冲,又在四肢百骸间胡乱游走,让他指尖都泛起发麻的酥痒,连手臂的力气都差点泄了去。
身下的张倩脸颊早已红透,耳垂更是烫得能滴出水来。她想推开徐举一,却被那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浑身发软,更让她窘迫的是,腰侧不知被什么硬物硌着。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连指尖都蜷缩起来,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这短暂却又心惊的时刻。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徐举一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刚才的燥热与慌乱被瞬间压下,取而代之的是猎手般的警惕。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出,那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步伐粗重,显然是孔武有力之辈。
“后面的树里还藏着一个人,交给你了。”
徐举一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稳。
话音刚落,他单手撑地,手臂肌肉骤然绷紧,身体像弹簧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侧翻,稳稳落在地面上,空中扫过一道残影。
张倩压下心头的燥热,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那声音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羞怯,却又透着几分果决。
张倩手脚并用借着树下的阴影,迅速伏下身,像一只蛰伏的猫,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那棵老槐树的方向潜伏了过去。
稳住身体的徐举一抬眼望去,只见两个高大的身影正从路灯下走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白人,身高足有两米,肩膀宽得像堵墙,下巴上满是杂乱的棕色胡须,每一根都透着粗野。
路灯的光线落在他脸上,照出他嘴角那抹毫不掩饰的狞笑,牙齿在阴影中泛着黄白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与之并肩而来的是个黑人,肤色在夜色中几乎要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饥饿的野兽盯着猎物。
他的身材比白人还要壮实,胸膛隆起结实的肌肉,将黑色的紧身衣撑得满满当当,每走一步,地面都像是微微震动。
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赤裸裸的凶残,扫过徐举一时,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被撕碎的猎物。
他知道,这场硬仗,躲不掉了。
越野车的远光灯刺破夜幕,在路面上投下两道惨白的光柱。
徐举站在人行道中央,身影被拉得细长,在两名外籍男子眼中,这具一米八出头的东方躯体,竟像块随时能被碾过的鹅卵石。
白种人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闷响,他金发下的蓝眼扫过徐举,又猛地转向猎豹车后座。
这四个曾与他并肩执行过三次高危任务的中国同伴,此刻歪着头靠在椅背上,脸色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喉结滚了滚,指节无意识地攥紧腰间的战术匕首,心底翻起惊涛:这四人里,冯小峰的近身格斗能撂倒两个雇佣兵,老庞的爆破技术更是业内顶尖,怎么会毫无反抗地集体昏迷?
“见鬼。”
黑种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里炸开,他肌肉贲张的手臂上纹着蛇形图腾。眉头拧成深川,若非夜色遮掩,额角的青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盯着徐举,像是要把这人的骨头拆开看看藏了什么凶器,操着蹩脚的中文,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我这几个朋友,是你干的?”
徐举一晃了晃手腕,耸肩摊手,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要不然呢?难不成是他们自己睡过去了?”
白种人没接话,快步绕到后座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飘出来,他俯身摸向冯小峰的颈动脉,跳动微弱却平稳,既没有枪伤的灼热感,也没有刀伤的黏腻。
手指顺着衣领往下探,战术背心的扣环完好无损。
他直起身,蓝眼里的疑惑更浓,像是在解一道无解的谜题。
“肯定是下了毒!”
蓦然间,白种人拍了下大腿,像是终于抓住了关键:
“肯定中毒了,除了迷幻剂,没人能让他们同时倒下!”
这话像颗火星落进汽油桶,黑种人立刻往后跳了三步,双手举到胸前摆出防御姿态,连呼吸都放轻了。
在他们常年执行任务的认知里,能悄无声息放倒四个人的毒,必然带着挥发性。
说不定此刻车厢里还飘着看不见的毒气,吸一口就会步同伴的后尘。
徐举看着两个“大聪明”如临大敌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促狭。
他故意垂下眼帘,装作被戳穿秘密的懊恼,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想不到被你们发现了……你们的确够聪明。”
话锋一转,他突然抬眼,语气变得严肃:
“可惜啊,你们刚才靠近车门的时候,已经吸到毒气了,最多三分钟,就会像他们一样晕倒。”
“什么?!”
两人同时惊呼。白种人反应最快,立刻抬手捂住口鼻,指缝里漏出的呼吸都带着颤抖;
黑种人更急,直接用袖口死死蒙住脸,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生怕多吸进一口空气。
徐举强忍着笑,继续添火:
“别捂了,屏住呼吸只会让缺氧更快,反而会加速药效发作。”
这话彻底击溃了两人的防线。他们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松开手,对着空气“吓嗤吓嗤”地大口喘气,恨不得把肺里的空气全吐出来再换新的。
白种人甚至开始原地转圈,眼神慌乱地扫着四周,想找地方通风;黑种人则扶着车门,身体晃了晃,竟真的开始觉得头晕。
那是过度紧张和急促呼吸带来的错觉。
徐举双手抱胸,暗暗从袖子里准备好冰魄银针,因为刚才发现两人身上还藏有匕首,要是两人突然发难,也能先发制人。
看着两个“大聪明”自乱阵脚的模样,正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