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队。”刚刚进了警局，就有一个小姑娘迎了上来。
戎鸢点点头，问道：“范佳裕和孙梅来了吗？”
“范佳裕早就来了，孙梅也到了。”说着有些困惑的挠挠头：“当时您给梁哥打完电话之后就有人点名要见您，我们下来一看是范佳裕。”
“点名要见我？”
“是啊，现在在3号问询室待着，就要等您来，孙梅在4号，也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戎鸢点点头，将手里的包递给靳鸣谦：“靳哥，你先回办公室，看看江聿风那边什么情况了，我现在去问她们两个。”
“行。”
......
“戎警官。”
戎鸢推门进去，范佳裕的眼睛就像是安装了定位器一样紧紧跟着她。
少女打趣道：“范总怎么来了，还点名要见我，不相信我同事的专业性吗？”
“我算着你见完许意浓就要来见我了，还不如我自己来省事点儿，要不你们还得找我。”
闻言，戎鸢手里的动作一顿，她见状接着说：“应该见过许意浓了吧？”
“见过了。”她笑着点点头。
“嗯，”范佳裕放下茶杯，将右腿搭在左腿上，身体向后靠在了椅子上：“不是不相信你同事的专业能力，是有些话只能和你说，只有你能听懂。”
她看向她，身边的梁郁时唰唰记录着。
“找你们，一方面是帮助你们加快破案进度，另一方面...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范佳裕叹了口气，充满着疲惫：“今天出了这个门，我可能随时都面临着被害的可能。”
“你们应该也查到了人民医院终端数据的消息了吧？”
戎鸢眸色倏紧，有一瞬的吃惊：“是你干的？”
“嗯，不错。”她承认的坦然：“我利用刘证乐的身份当掩体，在背后操作这个后台数据。”
“为什么是刘证乐？”
“邢总安排进来的人，都是棋子，只要用的好，那边都不会说什么。”
“那你暴露了这个后台数据，你不怕他们追杀你？”
“这就是我来这里寻求你们帮助的事情。”
“那你也应该清楚，你如果承认了这个事情是要坐牢的。”戎鸢盯着她。
“知道，”范佳裕点点头：“当初帮他们干这个事情我就料到了这个事情，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没料到我们的交易会崩塌的这么早罢了。”
戎鸢：“什么交易？”
“嗯...该从哪里说起呢？”女人皱了皱眉：“你或许不知道，我虽然在外的身份是一个小小的总监，其实这个公司是我和许意浓一手做起来的。”
“几年前，我们的公司正处于落魄的时候，资金链有问题，业务上也出现了漏洞，濒临破产。邢审知找上了我们，他说他可以帮我们修复漏洞，条件是我需要帮助他们操作后台系统。我答应了。他是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不到一年时间，我的公司比原来上升了一个level，就在最盛的时候，他拿着一份数据找上了我，也就是终端数据。”
“一开始没什么不对，就是表面上归集整理个人信息。后来有一天，一个新闻报出来叫姜早的小姑娘和我的数据莫名重合了，我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我去找了邢审知，问他这是什么，我这才知道这个系统背后是归集器官信息的秘密网站，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来不及退出了。”
“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刚离世，父亲肾衰竭，可是没有匹配的肾源，而他们刚好有能救活我父亲的肾源，人是自私的啊，我妥协了。”
“我栽进去了，许意浓没有啊，她没和他们有过深层面的合作，只是放进来几个人。于是我开始边缘化许意浓，然后偷偷将公司的股份红利一点点转在许意浓名下，她...也算我的底牌了吧！”
戎鸢不解：“那运行的都很好，你说的交易崩塌是什么？”
“曙安前段时间出了一块地皮，那块地皮原来建的兴安村是我母亲和外祖母外祖父的家，她父母去世的早，那个房子一直是她的念想，后来政府强制拆迁，把她赶出了兴安村，后来那块地盖了大楼又倒塌了，成了荒地，那个时候我也没钱盘下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等到他们谈价格，我就去和邢家商量让我谈下来，他们强势的拒绝了，当时我和邢家竞标，他们见了主理人好几次，而我一次都没见到，我怀疑是他们从中作梗。”
戎鸢抿了抿嘴：“所以你决定用终端数据报复他们，而刘证乐是第一步警告，他们不但没给你回复，还签下了曙安的合同。”
范佳裕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太高看我自己了。”
“你不怕他们报复你的家人吗，还有你的公司和许意浓。”
“家人吗？”女人摇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年前，我父亲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进了icu，每天插管度日，网上说建议拔管，因为对于他来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铁笼子里每天备受折磨，而不能开口告诉我。我没有这个勇气拔管，一直拖到了现在，他们如果想动手，也算是对我父亲的一种解脱了吧。”
“至于公司...许意浓是个聪明人，我也剥离了他和邢家的关系，未来如果能打理好她会越来越好，如果打理不好，我也把我的资产全部捐给了公益组织，未来她也不至于饿死，我捐的钱那些落下的那些人情也够她生活。”
戎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来自首了，因为不论如何，她都有退路，而寻求警方的保护比起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邢家能留自己一条活路，胜算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