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 厉王府风波
年长的李御医上前一步,垂首回道:“回王爷,昨日与今日,皆是摄政王妃前来为您诊治。前日摄政王曾一同前来,今日因另有要务处理,便只王妃一人……”
他将这两日诊脉、施针、调配汤药的过程,一一细致禀报。
厉王眉头骤然蹙起,语气里满是诧异。
“摄政王妃何时竟懂医术了?本王怎么从未听闻?”
另一名年轻些的御医连忙补充。
“回王爷,此事我们先前也不知情,想来……是王妃此前一直刻意藏拙,未曾显露罢了。”
厉王沉默片刻,指尖在榻沿轻叩两下,挥了挥手。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王爷,”
李御医却未立刻退下,又道,“王妃特意吩咐,让我二人在隔壁偏殿住下。一来是方便随时照看王爷病情,二来……我们还需向王妃请教医术,学习她那套独特的诊疗法门。”
厉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淡淡应了声。
“嗯。既如此,你们便下去歇息吧,本王此刻无碍。”
厉王府大门口
厉王府朱红大门外,圣女玲珑一身火红色宫装,裙摆绣着金线朱雀纹,衬得她面容明艳却带着几分骄横。
玲珑身后跟着十数名随从,手中捧着各式礼盒,排场十足。
“放肆!”
玲珑柳眉倒竖,抬手推开拦在身前的护卫,声音尖利。
“本圣女是厉王亲口求娶的正妻,手上还有先帝赐婚的圣旨,你们也敢拦?”
玲珑将一卷明黄圣旨往护卫眼前一晃,“再不让开,在惜你们的狗命!”
护卫们面无表情,依旧守在门口,沉声道:“圣女恕罪,王府有令,今日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入内。”
玲珑气得咬牙,指尖紧紧攥着圣旨。
玲珑今日来哪是真心探望?分明是想趁厉王重伤昏迷,暗中下杀手,再将罪名推到摄政王妃云可依身上——只要厉王身死,云可依难辞其咎,摄政王萧慕寒定会震怒休妻。
到那时,她再趁机接近萧慕寒,嫁入摄政王府,便能顺利执行朱雀国交代的秘密任务,搅得京城鸡犬不宁。
可玲珑千算万算,竟连厉王府的大门都进不去,站在门外被护卫阻拦,像个跳梁小丑,这让心高气傲的玲珑越发焦躁,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云可依一袭素雅长裙立于府门前,纤手轻拢袖角,目光淡淡扫过门前喧闹的人群,落在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子身上。
“堂堂圣女,在厉王府大门口这般喧哗,传出去未免有失体面。”
圣女闻声转头,凤眸微挑,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带着几分倨傲。
“你是什么人?也敢来管本圣女的事?”
圣女身旁的侍女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醒。
“圣女,这位是摄政王妃,云可依。”
“哦?原来是你。”
圣女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摄政王身边那位娇养的金丝雀,这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
云可依柳眉微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气。
“本王妃今日是来给厉王看病的。没办法,医术高超,实在推脱不得。”
玲珑上前一步,身姿挺直,语气带着宣示主权的意味。
“正好,我是厉王的未婚妻,前来照料他,天经地义。”
玲珑晃了晃手中的明黄圣旨,眼神轻蔑地扫过云可依。
“我这有陛下亲赐的婚书,你这细胳膊细腿的,真会看病?莫不是来招摇撞骗的吧。”
“休得胡言!”
云可依声音一厉,气场陡然凌厉。
“本王妃乃医圣关门弟子,先前还曾为父皇诊过脉。你这话,是怀疑我,质疑医圣,还是不信父皇的眼光?”
云可依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圣旨上。
“至于你这圣旨的真假,倒还未可知。”
说罢,云可依朝身后吩咐:“青竹,去取来给本王妃瞧瞧。”
“是,王妃。”
青竹应声上前,身形一动便掠至玲珑面前,招式利落间已施展出武功。
玲珑身边的圣女急忙阻拦,却被青竹轻松压制——青竹的武功远在圣女之上,圣女几番挣扎无果,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将圣旨夺了过去。
周遭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交头接耳间满是议论。
“这摄政王妃也太霸道了,竟敢当众抢圣旨!”
“看着娇贵,行事这般骄纵跋扈,哪有王妃的样子。”
“说不定是没理辩不过,才动粗抢东西……”
圣女身边的侍女见状,立刻红了眼眶,对着人群哭诉:“大家看看!她不仅质疑圣旨,还动手强抢,分明是没把陛下和厉王放在眼里!”
圣女玲珑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诸位评评理,哪有这样蛮不讲理的,怕是根本没本事给厉王看病,只想借机闹事!”
一时间,指责云可依的声音愈发密集。
云可依展开圣旨,目光快速扫过,随即抬眼冷声道:“圣旨是真的。”
云可依顿了顿,视线落在圣女身上,“不过上面写得明明白白,七日后才是婚期。”
圣女面色一松,立刻上前一步。
“既然圣旨确凿,还不快让开,放我进去!”
“正因圣旨是真的,你才更不能进。”
云可依语气斩钉截铁,“玄武国规矩,成婚前七日,新婚夫妻不得见面,否则沾了晦气,于婚事、于新人都不吉利。”
云可依侧过身,望向围观百姓,“诸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皇家婚事最讲规矩,前七日见面可是大忌!”
“确实晦气,万万不可坏了规矩!”
百姓们纷纷附和,声音此起彼伏。
云可依转回头,眼神锐利如刀。
“你若非要硬闯也能进,可厉王如今病重,万一因这晦气折损了性命,这笔账,你担得起吗?”
云可依语气放缓,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莫非你根本不想让你的未婚夫早日康复?”
圣女被问得一噎,脸色涨红:“我……我只是想进去照料他,这难道也有错?你们玄武国怎么这么多繁文缛节!”
“繁文缛节?”
云可依冷笑一声,“玄武国三百多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靠的就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护佑,这是代代积累的福报。你当众质疑我国规矩,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别有用心?”
这话一出,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拍手叫好。
“摄政王妃说得对!不尊重咱们国家习俗,就是不能客气!”
“对!凭什么让她坏了规矩!”
云可依不再看圣女的窘迫模样,对着门口护卫朗声道:“大门敞开!”
沉重的木门缓缓开启,露出院内景象。云可依看向圣女,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圣女,门给你开了,进不进,你自己选。”
圣女望着敞开的大门,又瞥见百姓们投来的指责目光,耳边全是“不尊传统”“心思不正”的议论,一时进退两难。
圣女身边的侍女急忙凑上前,压低声音劝道:“圣女,不能进啊!厉王殿下如今是重中之重,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百口莫辩,全得担责任!”
圣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百姓的指指点点和侍女的反复劝说下,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云可依一眼,最终还是带着身后的人马,悻悻地离开了厉王府大门。
待圣女一行人走远,云可依转过身,面向围观的百姓,声音温和却清晰。
“诸位乡亲,厉王如今病重,正是需要累积福报之时。本王妃决定,从今日起,在厉王府门口设棚施粥,直至厉王痊愈。每日辰时到午时,大家都可来领一碗免费的小米粥,略表心意。”
话音刚落,百姓们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纷纷点头称赞。
“摄政王妃仁善!厉王定会早日康复!”
“太好了,多谢王妃体恤!”
云可依抬手压了压,待人群安静些,又道:“另外,厉王养病需清静,府中不得有任何外人擅入,还请诸位乡亲帮忙监督。”
云可依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说到底,厉王早日痊愈,才能如期与圣女成婚,届时两国交好、再无战事,咱们百姓也能安稳度日。这不仅是为了厉王,更是为了两国和平,还望大家多出一份力。”
“我们愿意!”
百姓们群情激昂,齐声大喊,“一定听王妃的安排!”
“绝不让外人打扰厉王养病!”
云可依微微颔首,随即转向身后的青竹和青衣,吩咐道:“你们二人即刻去准备施粥的食材和用具,务必妥当,酉时前便开始施粥。”
“是,王妃!”
青竹和青衣齐声应下,转身快步离去安排事宜。
护卫吴风脚步匆匆踏入厉王的卧房,见厉王靠坐在床榻上,连忙上前躬身禀报。
“主子,摄政王妃在府外的所作所为,属下已查清,特来告知您。”
吴风将云可依驳斥圣女、借规矩拦人,又宣布设棚施粥、请百姓监督府门的经过,一五一十详述了一遍。
厉王握着书卷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吴风,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
“哦?她当真这么做了?”
“千真万确!”
吴风重重点头,“属下离开时,府外已经开始搭施粥棚了,百姓们都围着叫好,没人再帮着圣女说话。”
厉王眼底闪过一丝赞许,缓缓道:“让百姓守住府门,倒是个好法子。圣女也好,其他人也罢,若想找借口闯进来,必定心怀鬼胎——要么是来害本王,要么是想对莫千尘、莫千离二位将军动手。”
吴风附和道:“主子说得是!这摄政王妃看着娇弱,心思却透亮得很,做事干脆利落,可不像那等依附旁人的菟丝花。”
云可依刚踏入卧房,便听见屋内正议论自己,她毫不扭捏,径直走了进去,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
“二皇兄有话要问,不妨亲自开口,何须让护卫暗中打听。”
厉王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是为兄唐突了,弟妹莫怪。”
“无妨。”
云可依摆摆手,目光落在厉王身上,“时辰差不多了,现在为你施针,需劳烦吴护卫搭把手。”
“有劳弟妹。”
厉王点头应下。
云可依打开随身携带着的药箱,里面整齐码放着百余根细长银针,此外还有数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剪刀,寒光闪闪。
一旁的吴风见状,心头一紧,悄悄攥紧了拳头。
“吴护卫,”
云可依抬眼吩咐,“先帮你家主子褪去上半身衣袍,再去点十根蜡烛来,光线得足。”
“是。”
吴风应声上前,动作麻利地办妥了吩咐,可目光落在那些银针上时,仍是满心担忧——摄政王妃虽有医圣弟子的名头,可万一她心怀不轨,借施针害主子怎么办?
“发什么呆?”
云可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把那把银柄匕首递我。”
“哦!好……”
吴风慌忙将匕首递过去,视线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精准刺入厉王穴位,厉王眼上涂着药膏,还缠着纱布,看不清周遭情形,只觉身上时而传来尖锐的刺痛,时而又有暖流涌动,舒服得让他不自觉放松了些。
一个时辰之后……
最后一根银针被云可依轻轻拔出,施针终于结束。
吴风在旁全程目睹,见她下针精准稳当,连放血时都手法利落、分寸拿捏得当,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先前对这位“女流之辈”的轻视与疑虑烟消云散,反倒生出几分敬佩。
此时的厉王已沉沉睡去,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许。
云可依将银针仔细收好,转头对吴风吩咐:“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莫要让人打扰。”
吴风连忙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王妃,主子何时能醒?”
“一炷香后便会醒来,不必急。”
云可依淡淡道,目光扫过他仍有几分警惕的脸,补充了一句。
“我若想害他,不必费这般功夫。”
云可依边说边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银灰色香灰,倒入桌上的香炉中,点燃后,一缕清冽的香气缓缓散开。
“这是龙吟香,能安神助眠,让他睡得安稳些。切记,勿要强行喊醒他,待其自然苏醒。”
“属下明白!”
吴风这次应答得十分干脆。
云可依颔首,将药箱合上。
“我去隔壁与御医交代后续事宜,他们稍后会过来值守。”
说罢,便转身走出卧房,朝隔壁房间走去。
云可依推门进入隔壁房间,屋内四五名御医正端坐等候,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让诸位久等了。”
云可依语气温和,随即从随身药箱旁取出几本线装古籍,递到为首的御医手中。
“这些是家师医圣传我的秘籍,里面有不少疑难杂症的诊治心得,诸位可拿去一同研习。”
御医们接过古籍,见封面上字迹古朴,扉页还印着医圣专属的印章,顿时喜上眉梢,连连拱手。
“多谢摄政王妃!这份馈赠太珍贵了!”
“诸位先静心研读,若有不懂之处,明日我再来与大家细谈。”
云可依顿了顿,话锋一转,“厉王方才施针结束,后续的护理事宜,便拜托各位了。”
一名御医连忙问道:“王妃,不知具体该如何护理?还请明示。”
云可依唇角微扬,目光扫过众人。
“护理的法子,秘籍中已有详述。各位皆是宫中经验丰富的太医,定能参透其中要义,我信得过你们。”
说罢,云可依不再多言,提着药箱,缓步走出了房间。
萧慕寒与太子一行人刚踏入深山腹地,山间骤然升起浓密大雾,白蒙蒙的雾气瞬间弥漫四野,连眼前的路径都变得模糊不清。随行的马匹纷纷受惊,焦躁地刨着蹄子,不肯再往前挪动半步。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太子乘坐的车架突然剧烈晃动,拉车的骏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挣脱缰绳,载着车架疯了似的朝雾深处狂奔而去。
“太子殿下!”
随行侍从惊呼出声。
萧慕寒眼神一凛,当即拍马追了上去。风声在耳边呼啸,雾气打湿了他的衣袍,他心中却清明如镜——这突如其来的大雾、马匹的异常,分明是人为设下的陷阱。
萧慕寒勒紧缰绳,望着车架消失的方向,冷嗤一声:“倒要看看,太子殿下这是要唱哪出戏。”
竹林惊变
青竹飒飒,马蹄声急如骤雨。萧慕寒勒马立于道中,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那辆颠簸的太子车架。
萧慕寒翻身下马,几个疾步便拦在车前,刚掀开车帘,便见太子面色惨白地歪靠在软垫上,气息微弱,病容难掩。
不远处,那匹惊了驾的疯马仍在嘶鸣乱撞,萧慕寒眉峰一蹙,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光闪过,疯马应声倒地,彻底没了动静。
“怎么样?还好吗?”
萧慕寒收剑入鞘,俯身看向车内的太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太子勉力抬了抬眼,声音细若蚊蚋。
“有劳皇弟救我,无事。”
话音刚落,竹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
十数名黑衣杀手如鬼魅般窜出,手持利刃直扑车架。
危急时刻,太子的护卫也及时赶到,双方瞬间在竹林间厮杀起来,兵刃碰撞声、惨叫声与竹叶簌簌声交织在一起。
萧慕寒护在车旁,剑影翻飞,已接连击退数名杀手。
可他未料暗处另有埋伏,三支冷箭骤然从竹枝间射出,精准地刺入他的肩胛与侧腹。
剧痛袭来,萧慕寒闷哼一声,却未后退半步,只是厉声对太子的护卫喝道:“带殿下走!”
护卫们趁机护着太子车驾突围,而所有黑衣人此时都调转矛头,疯了般围攻向受伤的萧慕寒。
萧慕寒拄剑半跪在地,眼神却愈发凌厉,剑光再起时,招招狠戾致命。
不过片刻,满地黑衣人的尸体便倒在青竹之下,萧慕寒拄剑而立,血染衣衫,动作干净利落,未有半分拖泥带水。
青石突兀地立在竹林边缘,秦时月衣袂猎猎,居高临下地望着不远处拄剑喘息的萧慕寒,眼中翻涌着冷冽的算计。
秦时月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黎星,动手!萧慕寒中了‘牵机引’,方才箭伤已让毒素顺着血行加速爆发,此刻正是杀他的最佳时机!半个时辰内,他便会武功全失、周身麻木,再无反抗之力,快去!”
阴影里,一道戴鬼脸面具的身影应声而出。惨白的面具遮住了所有神情,只余一双冷寂的眼透过面具缝隙看向目标。
黎星喉间滚出低沉的回应:“好的,主人。”
话音未落,黎星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跃而出,足尖在竹枝上一点,便已落到萧慕寒面前。未等萧慕寒稳住气息,黎星手中长刀已带着破空之声劈来。
萧慕寒强压下体内隐隐作痛的麻痹感,挥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剑光与刀影在竹林间交错翻飞,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周遭竹叶簌簌坠落,激烈的厮杀瞬间打破了方才的短暂沉寂。
刀剑相击的脆响震得萧慕寒手臂发麻,黎星招招狠戾,招式路数虽诡谲难辨,却透着扎实的武学根基,绝非寻常杀手。
“终于派来一个能打的了……”
体内的麻痹感正顺着血脉疯窜,肩胛的箭伤处更是灼热刺痛,萧慕寒心中一沉。
“我中毒了……”
秦时月所言非虚,毒素已开始发作,拖得越久,死得越惨,必须速战速决!
“必须速战速决……”
萧慕寒眸色一凛,猛地撤剑后退半步,左手握住腰间另一柄剑鞘。
“龙渊潜渊,应吾敕令。七星为引,雷火为凭。匣开鞘裂,锋芒自呈。斩妖荡秽,威镇八溟。”
“呛啷”一声清鸣,龙渊剑应声出鞘,银白剑身映着竹叶微光,骤然迸发的剑气如寒星裂空,直逼黎星面门。
“龙渊出刃……”
黎星挥刀格挡,却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
萧慕寒抓住破绽,踏竹借力飞身而上,龙渊剑携着破风之势横扫。
“嗤啦”一声,刀锋与剑身擦过,黎星脸上的鬼脸面具被剑气劈成两半,应声落地。
“是你?”
看清面具下那张脸的瞬间,萧慕寒瞳孔骤缩——那是太子的舅舅秦时月府中最隐秘的护卫,从不轻易示人。
电光石火间,所有线索串联,他心中已然明了:设伏、下毒、派杀手,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根本就是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