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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读书 >  楚韵 >   第259章 黑袍人

“吴夫人,实非我无情。少夫人若甘愿和离,又何至于此?”

见一母亲如此痛心,李时安虽有恻隐,但也着实无能为力。此事的症结在于吴兰亭自身,旁人仅能劝说一二,若她不愿改变,任谁也无能为力。

况且,林吴两家的联姻虽算不得赐婚,却也是两方亲族共同的愿景,这种掺杂复杂利益的联姻,绝非是一纸和离书就能了结清楚的。

早在诚园时,吴兰亭已然手握‘和离’的权力,倘若彼时善加利用,促使两家尽早商议所图利益,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只是往后再议亲事恐会难些,此后也不易受到母家的照拂,可若是图个后半生安稳和顺,已然足矣。

眼下主动和离是不成了,那就只能是七出和义绝,通俗地说便是休妻。只不过二者名目不同,前者弃妻是以七状之过,后者是以侵害对方系尊亲属以致离婚。不论是哪一条,皆有害双方家族清誉和声名,他们又怎能应允。

何况,若真是休妻,可比和离后议亲要难上百倍。

“林夫人,我知道大将军府于长公主有恩,若由······”吴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握住她的柔夷不放。

李时安登时脸色一僵,赶忙将手抽离出来,“吴夫人这话说得言重了。不论是林府,还是大将军府,一丝一缕皆受皇恩,一言一行都是本分。”

此话巧就巧在未提这位关键人物,但也未曾否定她的存在。吴夫人既知这位长公主,大可自己去寻,但要借大将军府的势是断然不能。

长公主确实苟活于世,且又是上柱国亲自从北境带回长安,若道一声大将军府于她有恩,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会否认。

然这不意味着可以借此向皇室索要什么恩赏,譬如林尽染向陛下讨来的恩典,尚且是以国策或是功劳换来的。李时安又怎能以此要挟长公主,借机促使林吴两家和离呢,纵然能成,她也不敢如是做。

而林吴两家的联姻关系是否牢固,自诚园那日起就已经变质。吴兰亭再不能生养,致使维持两家的关系纽带由原本的利益交换与后嗣牵绊,单一地、纯粹地转变成利益驱使,能否长久稳固只取决于两家人的态度,其中林明礼的态度尤甚。

在这一点上,吴夫人同样心知肚明。

“时安,我仅有这一个女儿······曾经兰亭与你也是知交好友,如今她身陷囹圄,还请你施舍些菩萨心肠,帮帮她吧!”

吴夫人大有痛哭流涕之状,哽咽好一会儿,又言道,“听说你一直在求药,我纵然是舍了全副身家,也定会去帮你讨来。至于府上那位二夫人,终归是青楼出身。不若我请母家的子侄登门讨来作妻,既成全你和林御史的声名,又平了外头的流言······”

这妾室不过是从属,大族之间多也会互相赠送。吴夫人打了一手好算盘,以为李时安不仅愁苦于后嗣的流言,内宅不稳也是心头大患。本意是令她想方设法栽赃个名头给那位二夫人,届时母家找个子侄,顺势接管过来,同时又攀上林府和大将军府的枝。

显然这番话并不遂人心愿,莫说是李时安,就连默默侧立在旁的采苓脸色也登时一变。

李时安语调依旧清冷,可语气俨然沉了许多,“林府的家事就不劳夫人操心了!若无其他,天色已晚······”

话音还未落地,却被屋外的动静猝然打断。

“申越,夫人在里面吗?”

“姑爷!小姐和吴夫人正在屋内闲谈。”申越的语音不免高了几分,俨然是在刻意提醒。

林尽染眼眸微微一眯,心中暗忖,‘申越既是守在房外,里面洽谈的内容纵然不能悉数入耳,却也能听得六七分。若是时安和吴夫人所谈之事顺遂,他大可上前通禀,不必大声制造动静。如此举措,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既如此,我去买些绿豆糕和枣泥糕。待夫人聊完,再一同回去······”

‘吱吖’

李时安拉开房门,“夫君,我和吴夫人已经说完了。”

“嗯,我已吩咐刘管家备好晚膳。既来了酣醑阁,就带些喜欢的糕点回去。”林尽染笑容晏晏地说道,自始至终也未看向她身后那位吴夫人。

‘即便林御史惊才绝艳,荣蒙圣宠,可李时安终归是下嫁,他也不得不敬重几分。’吴夫人微微咬住牙根,暗暗腹诽。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会多想。身份的差距有如一道鸿沟,这座林府的底蕴连尚书令家的林府也远远不及,遑论家族底蕴更为深厚的陇西李氏呢。

毕竟出嫁的女子无论妻妾,若有外人在,通常自称为‘妾’或是‘妾身’,李时安话中的一个‘我’字,足以彰显她在林府中的地位,甚至高于林尽染。

诚然,这等细枝末节或许还不够。林尽染方才有那么几分讨好的态度,甚至还得在下直后准备晚膳,故此吴夫人徒添几分幻想。

‘当初这青楼女子与林尽染闹得沸沸扬扬,一路下江南。名声既已传开,想必李时安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其纳进林府,未免落人口舌。’

众人自然不知吴夫人早已脑补了许多画面。

“恕我冒昧提醒一句,上柱国既是将爱女下嫁,林御史更该珍惜才是,切莫让妾室祸乱后宅,扰了内院清净。”

吴夫人缓缓踱上前见礼,似是以长者的姿态指点,试图借此表达善意,博取李时安的好感,“林夫人往后若有难处,大可知会一声,我自然无有不依。”

“嗯?”林尽染微微蹙眉,不由地看向李时安,眸中充斥着几分疑惑。

他当然不会以为她真的会向吴夫人倾吐什么心事,何况又关乎内宅,倘若真有委屈,也该向祖母或是二嫂嫂倾诉。然她和元瑶已相处一年有余,从未有闹出不和的情状。

“吴夫人,我刚说得很清楚,此事恕我无能为力。至于林府的家事,夫君和我自会解决,就不劳夫人费心。”李时安草草施了礼,遂赶忙挽着林尽染离开。

这不想与她多纠缠是一回事,若大庭广众之下高谈内宅私隐,胡侃她子侄愿娶元瑶为妻,以平息林府的流言。按林尽染的脾性,恐会当众予以难堪,彼时林府树敌的也不仅仅吴府一家。目下还无须为这等小事交恶。

夕阳西坠,马车披着落日的余辉辚辚辘辘地驶回林府。

“今日吴夫人寻你作甚?”

李时安微微摇头,“罢了,次事我们帮不上忙,我已经拒了。”

林尽染垂眸,容色沉静如水,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李时安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暗暗以为他是生着闷气,遂开解道,“非我不愿说,终究牵涉私隐,而我等又实在无能为力。”

“看来事关少夫人?”

李时安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我听吴夫人的语气不对劲,与我等还有关联?”

毕竟提到什么祸乱内宅安宁,大抵指得就是元瑶。可前阵子林府内院后宅的流言虽传得沸沸扬扬,却也无人敢当面置喙。毕竟是些缥缈之词,旁人安敢借机调侃。

李时安强颜一笑,半晌方淡淡出声,“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话,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林尽染对其垂首揉搓裙摆的动作尽收眼底。

“小姐和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了吴小姐,吴夫人却以替小姐妥善处置二夫人为由,想让小姐再帮她一回。她哪知道,二夫人为了您······”

李时安倏然打断,“采苓!”

采苓显然有些委屈,瓮声瓮气地回了句,“采苓不该多嘴。”

毕竟‘二夫人祸乱林府内宅’这个说辞,他直接地、间接地听到过好几遍,但采苓是一路陪伴李时安的贴身侍女,且又对元瑶无甚好感,今日怎还替她帮腔?林尽染暗暗将这个细节牢记心里,待闲暇时定要细查。

李时安长舒一口气,俨然是打过腹稿,斟酌了一番说辞,“吴夫人的意思是,若能帮她这忙,便可替时安妥善安置元瑶。彼时林府的流言或能平息几分,也不致使我这正妻落个争妒刻薄的名声。”

林尽染稍略一想,便已了然,登时面色一变,不由地揶揄道,“看来吴夫人是替元瑶物色好了人家呐!”

“夫君不必置气,此事也不过说说而已。”李时安话音稍顿,思忖片刻后方道,“三皇子自登吴府道贺以来,眼下两家关系愈发的亲近,加之有大公子和少夫人这层关系,恐怕他对夫君的招揽之心只会愈渐平淡。”

这是在预料之中。

林尽染对其毫无表示,终会令他失去耐心。何况三皇子若是真能招揽尚书令府和吴府,届时在朝堂和军方也算有了极大的助力,相较林尽染这可望而不可得的上柱国女婿,借由向吴府示好,曲线招揽尚书令似乎更切实际。

“适才听吴夫人提起,三皇子虽愿搅黄向公子和绾儿的婚事,却也不愿大公子纳她为妾。”

林尽染淡然一笑,“此举既安抚了大公子,同时又向两家示好。毕竟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目下林吴两家只需作壁上观。三皇子若真能处置得当,不说收拢人心,林尚书或也能高看一眼。”

“这主意,不像是三皇子的作风。”

林尽染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他向来喜欢单刀直入。”

譬如在笼络人心上,三皇子多用看似真诚的态度穷追猛打。诚然,这些方式若用在武将身上,兴许还好使。若用给这些成了精的文臣看,多半不起作用。尤其对这些利益至上的家族而言,等价交换当排在首位。

又如行事风格上,诸如构陷太子也好,科考舞弊也罢,多为立竿见影的谋划。莫说曲折繁复的计策,连这等以退为进的手段也鲜有展露。

李时安的神色中多了几分忧虑,“如今看来,夫君想借三皇子之手调查积善寺更多的秘辛,怕也没那么容易。”

林尽染叹息一声,“是啊,哪能事事顺遂心愿。”

话音刚落,又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坚定道,“我们一定会找到解药。如若天底下仅剩宫里那些,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给你取来。”

李时安微怔,解药若出现在宫里,那也仅能在文英殿,她心里很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许久,她才微微张了张唇,“夫君,我明白。”

采苓望着他们一言不合就搂在一起的情景,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急忙掀开车帘,坐在申越身旁,支支吾吾道,“马车里太热,采苓出来透透气。”

林尽染与李时安不禁相视一笑。

天色愈渐暗淡,车驾稳稳地停在林府门前。

刘管家行色匆匆地屈身见礼,“公子,小姐。”

林尽染见状,不由地问道,“出了何事?”

“适才有一黑袍人,留下一方木盒,令老奴务必交给公子。”刘管家指了指大门旁的木盒,显然不敢轻易拿进府。

林尽染虽有疑惑,脚下仍是走向木盒,“那人可留下什么话?”

“那人说,木盒里装的是公子和夫人时下最紧要的东西,务必交给公子亲自开启。”

“最紧要的东西?”林尽染喃喃道,稍略迟愣,随即心脏禁不住地狂跳。

现下他二人最想要的物什,自然就是三益丸。

眼见林尽染的双手即将碰触到木盒,李时安秀眉微蹙,赶忙制止,“且慢!申越,你去替姑爷打开。”

“是。”

林尽染登时心领神会,迟疑道,“不必吧?”

“谨防有诈!”李时安冲申越稍稍颔首,“你去吧,当心些!”

木盒缓缓开启,一股子药香扑鼻而来。

还未等它完全打开,林尽染便一声惊呼,“三益丸!是三益丸!”

这股味道几是日思夜想,实在熟稔。

可这箱三益丸又是谁送来的呢?

林尽染大喜过望之下,又勉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合上木盒,问询道,“刘管家可看清来人容貌,又或是他有何特别之处?”

刘管家细细回忆,沉吟片刻后一面回答,一面比划,“身材约莫五尺有余。只听口音,不像是长安人士。至于旁的,老奴只记得他左边脸颊至下颌有一道新疤。对,是新疤!因他一直低头,又有黑袍遮掩,老奴实在瞧不清楚。”

林尽染稍略沉思,脑海中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不由地觑向李时安,但见她也是连连摇头。

“宋姑娘可回府了?”

姑且不去计较这黑袍人的来历,林尽染当下只想辨别这三益丸的真伪。倘若这真是解药,按木盒中的药丸的数量,应该足以祛除李时安身上的寒毒。

“二夫人和宋姑娘将将回来,正等着和公子夫人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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