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二号坦克的20毫米机关炮猛地喷出火焰和硝烟!炮弹呼啸着飞出,精准地命中了一辆正在试图转向的九五式坦克的侧面装甲!
pzGr.40高速穿甲弹,在100米距离上理论上可以击穿约45毫米厚的装甲,这意味着它能够从正面有效威胁九五式坦克的各个部位。
“轰!”一声不算太剧烈的爆炸,那辆九五式坦克的装甲如同纸糊一般被撕裂,炮塔歪斜,瞬间冒起浓烟,瘫痪在原地!
“打中了!”
“继续射击!”
根本没有坚不可摧的装甲!
也没有一击必杀的神秘火炮!
德制20毫米机关炮,在面对这些装甲薄弱的对手时,展现出了应有的威力!
与此同时,对面的九五式也开炮了。
九五式坦克的37毫米主炮更侧重于支援步兵,其发射的穿甲弹在300米距离上穿甲能力约为26毫米。
这个威力在面对二号坦克最厚实的正面装甲时会非常吃力,难以构成有效威胁。
二号坦克车体正面约30毫米的装甲,虽然看起来也十分薄弱,但在面对九五式的主炮时,生存概率大大提高。
而九五式坦克的装甲被其自家士兵戏称为“厚纸板”,很难抵挡二号坦克20毫米穿甲弹的连续射击。
同一时间,敌军的步兵阵地也开火了,机枪子弹刮风般扫来,迫击炮弹零星地落在进攻队形中爆炸。
“隐蔽!”
“机枪压制!”
“掷弹筒!干掉那个机枪巢!”
宪兵们反应迅速,立刻依托坦克残骸,弹坑和地形卧倒。
虽然不时有士兵被流弹击中倒下,发出惨叫,但整体伤亡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绝没有第十军描述的那么恐怖。
宪兵装备的十式掷弹筒开始发挥威力,射程和精度都优于对手的迫击炮,一发发榴弹准确地砸向暴露的敌军火力点。
大队属90毫米轻迫击炮也在后方架起,提供着虽然不猛烈但足够精准的曲射支援。
“板载!为了天皇陛下!”一个杀红了眼的年轻宪兵猛地站起身,举着步枪就要发起冲锋。
“抚恤金!板载!!”
“八嘎!蠢货!找死的家伙!”身旁的老兵军曹眼疾脚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想领抚恤金也别连累大家!跟着坦克!掩护射击!”
这个小插曲引起了一阵低低的哄笑,反而缓解了紧张气氛,士兵们的战斗情绪愈发高涨。
看到敌军火力被有效压制,而己方坦克占据绝对优势,前线指挥中队长终于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全体!突击!前方阵地!突击!”
“板载!”
这一次,是真正的,带着胜利信心的“板载”呼声!宪兵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地上一跃而起,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散兵线,而是形成了日军最典型,也最疯狂的猪突式进攻浪潮!
他们不再过分依赖掩体,而是凭借着一股血气之勇,挺着刺刀,迎着并不密集的敌弹,发起了凶猛的白刃突击!
坦克轰鸣着向前碾压,装甲车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开路。
宪兵们如同附骨之疽,紧紧跟着钢铁洪流,用手榴弹,刺刀和冲锋枪扫清每一个残存的抵抗点。
敌军的阵线在如此凶猛的步坦协同打击下,迅速动摇,崩溃!
后方第十军前沿阵地的士兵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几天来让他们畏之如虎,付出惨重代价都无法逾越的防线,在这支宪兵部队面前,竟然如同窗户纸一样被捅破了!
对方那些被描述成“魔鬼”的武器,在宪兵二号坦克和掷弹筒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羞耻感,涌上许多第十军老兵的心头。
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宪兵大队和负责掩护重腾支队,以极小的代价,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成功撕开了口子,突入了松江城区边缘一处防御阵地!
一条悠介放下望远镜,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冷峻。
他转身,对通讯兵厉声下令:“立即向柳川司令官报告!
当面之敌已被我部击溃!其所谓“不可战胜”之装甲力量,实为帝国制式九五式战车,具体情况等待战后调查!
命令第十军,立刻全线压上,扩大战果,追击溃敌!!”
通讯兵飞奔而去。
一条悠介的目光再次投向硝烟弥漫的松江城区,眉头却微微皱起。
战斗的顺利,和鹰崎将军说的如出一辙,下面就是给柳川平助找点麻烦的时候了。
想着,一条悠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像是被压抑许久,笑容有些夸张。。。
。。。。。。。
天津,宪兵司令部。
司令官私人厨房料理间,与其说是厨房,不如说是一处精心布置的和式茶室,只是角落多了一个功能齐全的料理台。
初冬的夕阳透过窗户彩绘玻璃,将柔和的光线筛成一片金黄,静静流淌在铺着蔺席的地板上。
空气里弥漫着芝麻油加热后的焦香,以及新鲜食材的清甜。
樱子跪坐在矮桌旁,正专注地料理一盆天妇罗面糊。
她穿着淡粉色的和服,动作优雅而精准,用长筷夹起一片裹了薄浆的鲜嫩香菇,轻轻滑入面前油锅。
热油立刻发出细微而欢快的“滋啦”声,为这静谧的空间添上生动的注脚。
周正青,这位在外人眼中冷酷难测,手握生杀大权的宪兵司令官,此刻背靠着窗,坐在地板的软垫上,身上是舒适的藏青色细麻家居服,取代了那套笔挺冷硬的将官制服。
他的怀里,蜷着一个小小女娃,卉子。
卉子身上穿着周正青特意让人缝制的红色小袄,衬得她嫩白的小脸多了几分生气。
她左侧的袖子空空荡荡,轻柔地垂落着。
此刻,她正乖巧地张开小嘴,像一只等待哺育的雏鸟,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正青手中的小银勺。
勺子里是碾得极细腻的南瓜糊,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来,卉子,再吃一口。”周正青声音带着几乎可以说是笨拙的温柔,小心地将银勺送进卉子嘴里,看着她满足地抿着,大眼睛幸福地眯成两条缝。
“哥。。哥。。好吃。”卉子咽下南瓜糊,含糊不清地叫着,用小脸依赖地蹭了蹭周正青的胸膛。
这只是一种简单的音节重复,却让周正青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