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霄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只是觉得,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而且多少能帮姜如韵挣点面子。
至于善款的去向,既然姜如韵作为万众一心慈善基金会的监事长都到场参与了,总不至于太过荒唐。
然而,就在拍卖师准备落锤时,前排一位一直未参与的中年女士突然举牌:“一百七十万。”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了吴霄身上,想看他是否会跟进。
吴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举牌的动作都显得随意,只是再次抬了抬手。
“十八号先生,一百八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
那位女士似乎志在必得,立刻加价:“一百九十万。”
吴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在对方话音刚落的瞬间,再次举手。
这次,他甚至没有等拍卖师点名,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遍全场:“三百万。”
直接从一百九十万跳到三百万!
一次性加价一百一十万!
全场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
这个价格已经远超这幅画本身的市场估价,纯粹是为了竞拍而竞拍。
那位与他竞争的中年女士明显愣住了,深深看了吴霄一眼,最终无奈地放下了号牌。
拍卖师激动的喊道:“三百万!十八号先生出价三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第二次!三百万第三次!成交!”
“咚!” 木槌落下,一锤定音。
聚光灯打在吴霄身上,他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刚才掷出三百万不过是签了一张普通的支票。
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办理相关手续。
姜如韵看着他,美目中异彩连连,她轻轻用胳膊碰了他一下,低语道:“吴总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掷千金啊。”
吴霄侧过头,靠近她,用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低声回应:“总不能让你姜大小姐的男伴,在气势上输给别人吧?”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丝温热。
姜如韵感觉耳根有些发烫,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弯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这一刻,吴霄展现出的不仅仅是财力,更是一种舍我其谁的强势与自信。
而吴霄这番看似冲动的举动,也成功引起了场内更多有心人的注意,不少人开始私下打听这位陌生的“18号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拍卖会结束后是自由交流的鸡尾酒会时段。
吴霄刚才那一掷千金的举动,果然如石子入水,漾开了层层涟漪。
不少之前只是对姜如韵身边男伴抱有好奇目光的人,此刻都主动上前搭话。
“吴先生真是年轻有为,眼光独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递上名片,“我是华瑞资本的张明远,主要关注科技领域投资,希望有机会交流。”
吴霄没说咱俩是同行,只说了一些场面话。
一是这大概会让对方觉得尴尬。
二是他只有钱没有行业知识,真聊起来露怯的肯定是他。
紧接着,又有一位衣着考究的女士走来,直接对姜如韵笑道:“姜总,你这位朋友可不简单,刚才可是把志在必得的刘太都给压下去了。”
她说着,目光却饶有兴趣的落在吴霄身上,“我是《都市风尚》的出版人林阳,吴先生的气质很特别,有没有兴趣做个专访?”
姜如韵笑着代为回应:“林姐,你可别吓着他。吴霄他比较低调。”
说话间,手臂自然的重新挽住了吴霄,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维护之意。
吴霄心下明了,姜如韵这是在帮他过滤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同时也巧妙的宣示着一种“主权”。
他配合的微微颔首:“林总的好意心领了。”
林阳是明白人,见状也不强求,寒暄两句便笑着离开了。
趁着间隙,吴霄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姜如韵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看来我这‘挡箭牌’升级成‘话题中心’了,姜大小姐是不是表示一下?”
姜如韵感觉被他气息拂过的地方一阵酥麻,强作镇定的抿了一口香槟,眼波横了他一眼:“德性!刚才那三百万怎么没见你心疼?”
“那不一样,”吴霄直起身,目光扫过不远处几个仍在暗中打量他们的身影,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强势,“画嘛,喜欢就买了。但有些人情,欠了可就不好还了。”
这话语里的分寸感让姜如韵暗自点头。
她发现,吴霄并非一味张扬,他对场面上的暗流涌动洞察分明,懂得什么时候该展现实力,什么时候该收敛锋芒。
这才认识几个月,吴霄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时的小狼狗了。
晚宴接近尾声,宾客开始陆续离去。
那幅价值三百万联盟币的《江畔晨韵》已经被妥善包装好,由工作人员恭敬的送到吴霄手中。
两人并肩走向酒店门口,夜风带着凉意吹来。
吴霄很自然的将刚才披在姜如韵肩上的西装外套又拢紧了些,这个细微的体贴动作让姜如韵心头一暖。
坐进车里,姜如韵没有立刻发动,她转过头,车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柔美的侧脸轮廓。
“今晚……谢谢你了。”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不仅是因为男伴的事。”
吴霄知道她指的是人脉引荐和后续的解围,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唇角微扬:“光口头谢谢可不够。”
“那你想怎样?”姜如韵挑眉,带着一丝挑衅,又隐含期待。
吴霄侧过身,目光在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深邃,落在她脸上:“听说江边新开了家不错的威士忌吧,环境很安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姜总喝一杯‘事后酒’?”
所谓“听说”,其实就是白天接到了传单。
这个邀请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乃至商业伙伴的范畴,带着明确的、拉近距离的意图。
姜如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吴霄在夜色中格外明亮的眼睛,没有立刻回答。
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仿佛在权衡,又像是在品味这暧昧的邀约。
几秒后,她忽然笑了,如同夜色中绽放的玫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媚。
“好啊,”她终于应允,熟练的启动引擎,车子平稳地滑入车流,“不过,酒得你挑,地方得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