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淡紫色的花瓣真的开始泛透明,武学急得直跺脚,小石头人赶紧凑过来,把腰间的发光矿石贴在花茎上,矿石的蓝光慢慢渗进花瓣,竟让透明的地方又渐渐恢复了紫色。
“哇!小石头你这石头是宝贝啊!” 武学一把抢过矿石,举在阳光下晃来晃去,“能不能借我玩两天?我用我攒的甜浆果干跟你换!” 小石头人急得蹦起来要抢:“不行!这是武常哥给我的!你再抢我就告诉阿禾姐姐!” 两人围着花田追闹起来,武常刚想出声制止,却见阿禾笑着摇头:“让他们闹吧,这花喜欢热闹,听着笑声长得更旺呢。”
果然,被露水洒过的遮日花,在两人的笑声里轻轻晃动,花瓣舒展得比之前更开了些。武常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竹勺帮着浇剩下的花,阿禾则蹲在一旁,教小石头人怎么用矿石的蓝光帮植物 “把脉”—— 只要矿石贴在花茎上,蓝光变亮就说明植物健康,变暗淡就是需要浇水了。
到了中午,精灵族要去林子深处采摘 “蜜浆果”,武学自告奋勇要爬树。他挽起袖子,抱着一棵果树就往上爬,可这果树的树干特别滑,他爬了三次都滑下来,屁股摔得生疼,却还嘴硬:“这树肯定是故意的!我再试一次!”
第四次爬的时候,他脚刚踩稳一个树杈,树杈突然轻轻往上抬了抬,像是在托着他。武学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阿禾站在树下,指尖泛着淡绿色的光,正对着树干比划 —— 原来是阿禾用植物能量帮他稳住了树杈。“你呀,就是急脾气。” 阿禾笑着说,“这果树通人性,你别硬来,跟它说句‘麻烦啦’,它就会帮你了。”
武学半信半疑地对着树干小声说:“麻烦啦,我想摘点浆果。” 话音刚落,树干上就又冒出几个新的树杈,正好搭成了阶梯。他惊喜地叫起来,顺着树杈爬到树枝上,摘下一串红彤彤的蜜浆果,扔给树下的小石头人:“小石头接着!这浆果肯定超甜!”
小石头人伸手去接,却没接住,浆果滚到了草地上。可不等他去捡,草地上的三叶草突然合拢叶片,像小手一样把浆果托了起来,慢慢送到他面前。小石头人瞪大了圆眼睛,小心翼翼地接过浆果,咬了一口 —— 甜汁瞬间在嘴里散开,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对着三叶草小声说:“谢谢呀。”
傍晚的时候,大家围坐在育苗院的石桌旁,分享着摘来的蜜浆果。武学把最红最大的一串递给阿禾:“阿禾姐姐,这个给你,谢谢你帮我爬树。” 阿禾接过浆果,笑着把一片发光的树叶递给武学:“这个送给你,晚上它会亮,还能帮你找路。”
武常看着弟弟和小石头人围在阿禾身边,听她讲植物的故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连武学蹦蹦跳跳的影子都透着温馨。他拿起一颗蜜浆果放进嘴里,甜意从舌尖传到心里 —— 自从离开地表的避难所,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安稳的热闹,没有炮火声,没有污染物,只有草木的清香和伙伴的笑声。
小石头人靠在武学身边,手里攥着发光矿石,矿石的蓝光和阿禾手里的树叶光交织在一起,照亮了石桌上的浆果。武学一边听故事,一边偷偷把自己的浆果分给小石头人一半,小石头人也悄悄把矿石往他那边挪了挪,让蓝光也照在他的手上。
阿禾看着他们的小动作,眼里满是温柔。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窗,星光正透过天窗洒进来,落在花田上 —— 或许,这就是精灵族一直在守护的东西,不是孤单的生机,而是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这样温暖又有趣的羁绊。
夕阳把地表的枯树染成金红色,影子拉得老长,像一个个佝偻的剪影。精灵族的育苗院外,阿禾正将一束晒干的荧光草系在腰间 —— 她身材纤细如嫩枝,扑扇着淡绿色的薄翼,停在石桌上整理草束时,翅膀扫过草叶,还带起细碎的光尘。身后两名年轻精灵更小巧,不过拇指大小,像两只缀着光斑的蝴蝶,一左一右飞过来,一只轻轻落在武常的肩膀上,翅膀蹭了蹭他的衣领,另一只则停在武学的石斧柄上,好奇地啄了啄斧刃上的反光。
武常正帮弟弟武学检查石斧,感受到肩头的轻痒,低头便见那只小精灵正歪着脑袋看他,忍不住放轻了动作:“小心些,别被斧刃刮到。” 小精灵像是听懂了,扑扇着翅膀飞到他的发梢,把几根乱发当成了 “树枝”,稳稳站定。武学则盯着斧柄上的精灵,嘴角难得弯了弯:“哥,我走最后面,有它们陪着,倒不觉得闷了。”
“不用这么紧张,” 武常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落在阿禾身上,“阿禾姑娘说,荧光草的气息能干扰机器人的传感器,只要我们不靠近它们的巡逻路线,就不会有危险。” 说话间,阿禾已飞至他面前,翅膀带起的风拂过脸颊,她指了指武常发梢的精灵:“它们会帮着留意周围动静,一有异常就会扇动翅膀示警。”
星芽正蹲在小石头人身边,帮他把发光矿石系得更紧些。一只小精灵从她耳边飞过,轻轻停在小石头人的头顶 —— 石头脑袋滑溜溜的,小精灵刚站稳就晃了晃,赶紧用细弱的藤蔓缠住他的发茬(小石头人最近长了些毛茸茸的石屑 “头发”),惹得小石头人咯咯笑:“痒!它在我头上荡秋千呢!” 星芽也笑了,帮他把矿石举高些:“小石头,夜里走路要跟紧我,要是看到会动的‘铁疙瘩’,千万不要出声,躲在我身后就好。” 小石头人用力点头,圆乎乎的手紧紧攥着星芽的衣角,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护着头顶的小精灵,矿石的蓝光和阿禾腰间的荧光草交相辉映,在暮色里晕开一圈温柔的光。
长老拄着藤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用树皮画的地图,上面用植物汁液标着通往地心之门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