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韩清韵下铺的这个女生叫于灿,以前是一个知青,后来考上了华清。
虽然说这人也是通过自己努力考上的,能考上华清的也不简单,但这人的人品韩清韵不敢恭维。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于灿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太现实。
谁不现实?她自己也现实,不但现实她还自私,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平白地利用别人,何况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人。
她看得出来于灿想融入她和唐文心这个圈子,但是两个人不接她的茬。
这四人小团体她压根儿就融入不进去,于是就又着急又嫉妒。
自从韩清韵上次闹事把老师换掉之后,韩清韵就非常出名,很多同学私下里都谈论韩清韵的出身不凡,而且还那么有钱,竟然给学校捐了三万。
那是三万呐!眼睛都不眨的就掏出来了,这说明人家非常有钱。
于灿才不相信韩清韵自己写书能赚这么多钱,还不是靠家世?于是她就偷偷摸摸私下打听韩清韵的家世,还真的被她打听到了一些,说是韩清韵的丈夫家世不凡。
但到底怎么不凡她没打听出来。
可这已经足够了,什么个人能力?还不是因为嫁的好?
要是她能跟韩清韵交上朋友,那她也会借着她的关系,接触到那个圈子里的人,华清毕业是她往上走的阶梯和加分项,她也会找到一个显赫的婆家。
未来未必比韩清韵差,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想占韩清韵的便宜,打算把人家当踏脚石利用。
前几天机会来了,韩清韵说请唐文心和何玲池筝三个人星期天去家里玩儿,被她给听到了。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个好机会,然后就主动靠上去,问她能不能也去韩清韵家里玩儿,也算认认门,结果被韩清韵给拒绝了。
韩清韵非常客气的说她这次请的是同班同学,宿舍的以后再说。
于灿老大不高兴了,拍马屁不行,拉关系也不行,反正无论她怎么努力,韩清韵和唐文心的这个四人小团体都不接受她,她永远是个局外人。
这不是欺负她一个外地学生嘛!?
所以她非常生气,今天就借着韩清韵跟唐文心在她上铺咬耳朵,然后借题发挥的发作了。
现在韩清韵老神在在的盘腿坐在上铺,毫不留情的说绝对不会请她去,于灿彻底爆发了。
这个贱人,瞧不起谁呢?
她猛的从床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头还撞到了上铺的床板,发出一声“咚”的闷响。
啧啧啧!听着都替她疼。
于灿本来就恼羞成怒,又被这么撞了一下,一张脸涨得通红,抬头看着上铺正低着头看着她的韩清韵吼,“韩清韵,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主动跟你交好,你却不识好歹的拒绝,你这是不团结同学,是搞小团体主义。”
唐文心,“不带着你就是不团结同学,你好大的面子,请问你是谁呀?我们为什么非要带着你。
人家请谁是人家的自由,不带着你就犯天条了?
拽什么拽呀,我看咱们宿舍里最拽的就是你。”
确实,这个于灿眼高手低,有用的人她就来往,没有用的人她就不搭理,另外三个也是外地的学生,她对另外三个室友就爱搭不理的,非要跟韩清韵交朋友,司马昭之心全写在脸上了。
于灿,“当然关我的事。
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起人,仗着自己是京城本地的,家里条件好,就抱团排挤我们外地来的同学。
怎么了,我们外地学生就活该被你们看不起吗?”
这是拉上了另外三个人,倒是挺有心机的。
而且这话就严重了,直接上升到了地域歧视和阶级对立上了。
何玲皱着眉说,“于灿同学,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清韵只是请了我们班的同学,大家一个班的,平时来往多,熟悉一点很正常。
我们宿舍虽然都一个系,但不是一个班啊!”
池筝也点头,“对啊,我们四个关系好,周末一起玩儿不是很正常吗?
清韵没有请你,你就说她搞小团体,排挤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于灿的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好像受了啥天大的委屈。
“你们当然帮她说话,因为你们是一伙的。
就我,我是个外人。
你们刚才在她床上嘀嘀咕咕,床晃得跟地震一样,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好心提醒一句,你们就联合起来欺负我。
韩清韵,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不就是给学校捐了点钱吗?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在宿舍里搞特殊,高高在上的搞个人主义,还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她已经把能自己想到的罪名,都往韩清韵身上扣了。
唐文心气得差点儿踹她,被何玲给拉住,然后严肃的问她,“于灿同学,你倒是说说清韵什么时候瞧不起人了?
她对谁不是客客气气的?
倒是你,天天想着占便宜,想巴结人,看人家不搭理你你就恼羞成怒,你这种人品才最恶心。”
于灿被唐文心戳破心思更恼了,气急败坏的喊,“我想跟同学搞好关系有什么错?你倒是给我说说我什么时候想占她便宜了?”
宿舍里另外几个女生一看这架势,赶快出来和稀泥。
李莉从自己床上站起来,走到于灿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好了好了,于灿你少说两句。
大家一个宿舍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别为这点小事吵架。”
孙燕的也劝,“是啊,文心你也别生气了。
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都各退一步,以后还要在一起住好几年呢!”
唐文心把自己胳膊抽出来,“什么叫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你跟我说说,我们哪些地方不对了?
今天的事儿难道不是她先挑起来的?”
唐文心才不惯着这些和稀泥的人,要不怎么说她跟这些人玩不到一块儿呢?
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壶。
于灿借着这个台阶,顺势往自己床上一趴,用被子蒙住头,还呜呜的哭了,好像真的是被欺负惨了一样,就让人挺无语。
唐文心还想说什么,被何玲给按住,朝她摇摇头。
一直没说话的韩清韵,这时候才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
她站在于灿的床边,“于灿,你也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给谁看,能考上华清的都不太傻。
你心里的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大家明显听到,被子里的哭声一顿。
韩清韵,“你想去我家,真的是为了认认门跟同学搞好关系?
可拉倒吧!你以为你到处打听我,我不知道吗?我不爱搭理你罢了。
想借着我的关系去攀附更高层次的圈子,为你自己的未来铺路?
想把我当成你的踏脚石,对吗?”
这下好,被子里彻底没动静了。
于灿就像一只顾头不顾腚的野鸡一样,把脑袋藏起来屁股露外面,以为这样就不丢人了?可能吗?
她的小心思已经被韩清韵扒的干干净净,赤裸的放在了室友们的眼前。
李莉和孙燕两个本来是劝架的,现在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她们又不是傻的,当然看出了于灿的打算。
好家伙,这一阵子于灿像猫一样,把韩清韵几个人当成鱼。
她围着几个人转,就想吃上一口,但吃不着的那种着急的状态,几个人都看在眼里。
她们没想到于灿被一而再的拒绝,反应会这么大。
属于占不着便宜就发脾气,大家都是同学,谁惯着你啊?又不是你爹娘。
唐文心和何玲池筝三人则是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