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起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会通知我的朋友,时间到了,你要的东西自然会送到你手上。”
老燕深深躬身行礼,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多谢东家!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您交代的事,老燕一定竭尽全力办好。”
“嗯。这件事还要你多费心盯着,哪个势力敢阳奉阴违,你直接出手教训,有什么后果我来担着。”元起顿了顿,“另外指导后辈的事也由你去和他们沟通。我建议每年定个统一的日子,集中指导一下就好,这样你也省事。指导的事你也不用太上心,有个差不多就行,毕竟是大宗师的指点,随便说几句也够他们受用终生了。”
“哈哈,东家说得在理!”老燕笑着应道,随即神色一正,郑重地看向元起,“东家,老燕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元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请东家答应我,往后有什么事直接吩咐老燕去办就好,不必再给额外的好处。那位大人支付的报酬,本就已是无价之宝了。”
元起凝视老燕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
处理完摊贩份子钱的事,元起看了眼院里的尸体,对老燕说:“你去把尸体处理了。这把重剑明天找个地方卖了吧,这么重应该能值些钱,卖的银子就入书店的公账。”
“好的,东家。”老燕笑着应下,随即朝沈孤鸿的房间喊道:“沈小子,出来拿上铁锹干活了!”
沈孤鸿一脸茫然地拿着铁锹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老燕一把拎起,连同黑衣人的尸体一起,翻过墨香阁的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苏清婉带着女儿闻声出来查看,元起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老燕带老沈出去运动运动,很快就回来。你们回去休息吧。”
“是,东家。”
.....
白家议事堂内,烛火通明。
白家老祖白守拙端坐主位,家主白德容、上代家主白思良、长老白思柔以及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白羽行分坐两侧。白老七、九教头和白羽婷肃立在堂中,将元起遇袭的经过娓娓道来。
按照事先商定的说法,他们重点描述了那位“暗中保护元起的宗师”如何及时出现,一招击毙黑衣人,化解了危机。
当白老七说到那位神秘宗师一招击毙黑衣人时,议事堂内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白羽行忍不住失声道:“两位宗师?这……这怎么可能!”
就连向来比较沉稳的白思良也面露惊容,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座椅扶手。秋水城这么多年连一位宗师都没有,如今元掌柜身边竟然有两位宗师守护,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白思柔轻掩朱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掌管白家情报网络多年,最清楚宗师的份量。整个冀州明面、暗里加起来的宗师不足双掌之数,每一位都是能影响一州格局的大人物。而现在,居然有两位宗师在保护一个书店掌柜?
白德容虽然早就看出女儿有所隐瞒,但听到这个说法还是心头一震。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悄悄看了眼端坐主位的爷爷。
白守拙表面上古井无波,捻着胡须的手指却微微发紧。这位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人,此刻也在暗自心惊。他原以为燕宗师已经是元起最大的倚仗,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样的底牌。
两位宗师贴身保护……这么大的手笔,这元掌柜背后,到底是什么通天的背景?
堂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这位看似普通的元掌柜,背后的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室内的沉默持续了许久,最后被坐在上首的白守拙打破了。他的语气十分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今天这件事,要列为家族最高机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必须严守秘密,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家法处置,绝不姑息!”
说完,他看向白德容:“今天跟着去的那个车夫,你去处理一下。记得把他的家人安顿好。”
“父亲,”白老七连忙插话,“元掌柜特意交代过,不要杀人灭口,只要让车夫保证不往外说就行。”
白守拙闻言愣了一下,对元起的为人又有了新的认识。此时他忍不住心想:这要是放在自家人身上,他肯定要骂一句优柔寡断、难成大事。但作为合作伙伴,尤其是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合作伙伴,这样的善良反倒让人更放心。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改口道:“既然元掌柜都吩咐了,就照他的意思办。德容,这件事你要安排好,不能出任何差错。以后这个车夫还要继续送羽婷去墨香阁,会在元掌柜跟前露面。”
“是,爷爷。”白德容恭敬地应道,“您放心,我会把这件事办妥的。”
听到这个结果,白羽婷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对元起的敬佩和感激又加深了几分。她很清楚,要不是元起特意交代过,那个车夫今天肯定没命了。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根本不可能改变太爷爷的决定。
夜深了。
白老七正在自己房里运功疗伤,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房门口。他叹了口气:“你们不该来的。”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开口道:“但我们还是来了。”
房门打开,白老七将两人请进屋里。
“父亲,德容,你们何必非要来这一趟呢?”白老七又感慨了一句。
白守拙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作为白家的掌舵人,德容作为家主,需要知道更多实情。只有这样,才能少犯错误。这就是我们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