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方才咱们还被那些修士烦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去,回头一想又觉得吃了天大的亏!要不,咱们去找父亲做主?”
“走!事不宜迟!”大哥欧冶南明眼神一沉,当机立断。
其余几兄弟对视一眼,皆是心头憋屈,当下毫不迟疑,化作几道流光朝秘境深处疾驰而去。
那处乃是欧冶霄闭关之地,布有九转玄元阵,寻常修士连靠近都难。
可任凭他们在阵外喊破喉咙,阵中始终一片死寂,连半点儿灵力波动都未曾传出,几人折腾了半个时辰,终究只能铩羽而归,脸色愈发难看。
“大哥,父亲都有一百多年没露过面了,会不会……?”
老五话未说完,便被欧冶南明狠狠瞪了一眼。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父亲神通广大,寿元无尽,你死了他老人家都还活得好好的!我就是不信,凭赵羽那点儿微末天赋,父亲能亲自召见他?简直荒谬!”
“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毕竟他可是萧轩的师父!萧轩的炼器天赋有多逆天,咱们都看在眼里,说不定父亲真是冲着萧轩,才见的赵羽呢?”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老三拍了下大腿,眼睛一亮:
“要是父亲真收了萧轩为关门弟子,那赵羽岂不是平白矮了一辈?不对——”他忽然咧嘴一笑:
“到时候赵羽管萧轩叫徒弟,萧轩管他叫师兄,大家各论各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辈分乱得有意思!”
几人笑得前俯后仰,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欧冶南明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都住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嬉皮笑脸?父亲不见咱们,不如去找赵羽问个清楚!他既然敢说见过父亲,说不定真知道些内情!”
“走!”
欧冶南峰也收敛了笑意,沉声道。
可几人刚抬脚要踏出大殿门槛,一名侍从便急匆匆地从外面奔来:
“禀五位家主!赵羽求见,此刻正在殿外等候!”
五人皆是一愣,面面相觑。没想到这赵羽竟自己送上门来,倒是省了他们再跑一趟的功夫。
“带他进来!”欧冶南明挥了挥手,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片刻后,一道身影缓步走入大殿,正是赵羽。他一身青衫,面带春风,见到五人时,当即拱手大笑:
“哈哈哈……五位师兄,别来无恙啊!”
那喜笑颜开的模样,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至交好友,倒把欧冶家五兄弟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赵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羽师弟,”欧冶南明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审视:
“我们正打算去找你,既然你来了,那便开门见山吧。你先前说见过父亲,此事当真?”
“自然是真的!”赵羽拍着胸脯,一脸笃定:
“师尊他老人家不仅见了我,还特意交代了一些要事。我回到黑曜城后便马不停蹄地忙活,这四五天连口气都没喘匀,今日才总算抽出身来拜见几位师兄。”
“当真?”
欧冶南明眉头紧锁,依旧半信半疑地打量着赵羽。可赵羽脸上神色古井无波,看不出半分作假的痕迹,再者,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编造见过父亲的谎言吧?
赵羽似是看穿了他的疑虑,苦笑着拱手:
“南明师兄这话说的,若非师尊他老人家亲口授意,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几位师兄面前信口开河啊!”
嘴上说得恳切,赵羽心里却早已打起了鼓,一阵突突直跳。想起当日被那三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一番撺掇,自己一时上头便应了下来。
事后冷静下来才觉得后怕——这玩得太大了,若是哪天露了馅,师尊怪罪下来,他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可如今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剧本演下去。
“既然如此,你今日来找我们,究竟有何要事?”
欧冶南明语气稍缓,开门见山问道。
“找几位师兄,自然是有好事相告!”赵羽神秘一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若是来找你们帮忙,以几位师兄往常对我的态度,怕是只会不屑一顾吧?嘿嘿嘿……”
“好事?”老五眼睛一亮,连忙追问,“莫非是父亲他老人家……”
“老五!”欧冶南明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示意赵羽继续说。
赵羽收起笑意,正色道:“实不相瞒,我和萧轩近期接了大量的炼器订单。想着这场盛会本就是欧冶家牵头组织的,理应雨露均沾,所以特意匀出一部分订单给几位师兄,至于炼器费用,依旧按照以往的规矩来算。”
“哼!赵羽,你好大的胃口!”老三当即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怒意:
“我可是听说了,你们对外收取的炼器费用足足翻了十倍,却只给我们一成?这和把我们当免费劳工有什么区别?”
“三师兄,你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赵羽连忙摆手,一脸无辜:
“我们收多少费用,那是萧轩的名声摆在那里,各路修士都是冲着他的手艺来的,可不是冲着欧冶家的名头。更何况,大部分订单也只是以往双倍的打造费用,我给几位师兄的,正是这一部分订单,怎么能说是让你们白干活呢?”
“你……”
老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再者说了,”赵羽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
“师尊原本并未提及要分给你们订单,这些本是打算让萧轩亲自炼制,借此磨练技艺的。如今是我们几人擅作主张,特意匀出一部分给几位师兄,你们若是嫌弃,那便当我没来过,告辞!”
说罢,赵羽拱手作了一揖,转身便要往外走。
“师弟且慢!”
欧冶南明心头一动,连忙开口阻拦。他心思转得极快,瞬间便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管赵羽这话是真是假,能拿到订单总比空手而归强,而且萧轩的手艺确实能吸引大量客源,他们跟着分一杯羹,稳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