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如轮高悬天际,白炽的日光如熔金般倾泻而下,将柏油路面炙烤得发烫,仿佛踩上去便能烙出脚印。
蒸腾的热浪自地面翻涌而起,扭曲着空气,远处的景物在这热浪中变得模糊不清。
一辆出租车“嘎吱”急刹在路边,车门“砰”地被大力推开。
松田阵平扯着领口跨步而出,眉头拧成死结:“啧,这Fd的车撞得跟被大卸八块又随意拼凑起来似的,怎么能搞成这副鬼样子?”
他双手插兜,走近那辆近乎报废的车,微微俯身查看车尾严重变形的部位。扭曲的金属褶皱与裂痕交错,狰狞地诉说着撞击时的惨烈。
松田阵平低声咕哝:“这下可好,回去之后,鬼冢教官铁定又要拿我们当反面典型,唠叨个不停。”
伊达航匆匆赶到,几步来到壮硕男子身旁,摘掉对方头盔,嘴角上扬露出笑意:“运气不错,又逮到一伙偷种大麻的。这次的功劳,总该能把之前的事儿一笔勾销了吧?不行的话,就找小雪帮忙求求情。”
公园附近,警笛声由远及近,两名嫌疑人被警察押上警车。当最后一道金属碰撞声消散在热浪里,这场风波暂时画上句点。
鬼冢八藏双手抱胸,脸色阴沉,站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面前,怒声呵斥:“别以为立了点微不足道的小功,之前犯下的错就能一笔勾销!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纪律?”
降谷零闻言,立刻挺直脊背,声音洪亮:“教官,我们从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深刻明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
鬼冢八藏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死结,审视着降谷零,仿佛要将他看穿。
诸伏景光垂眸望着降谷零掷地有声的回应,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闷笑。他慌忙咬住下唇,两颊因强忍着笑意而微微鼓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余光不受控地在降谷零紧绷的侧脸与鬼冢八藏拧成麻花状的眉心间来回游移,心中暗自腹诽:[零还真是胆大包天,面对教官的怒火居然还能这般镇定自若。平日里总听人唤他“零”,可这浑身是胆的模样,哪里和“零”沾得上边?]
“诸伏,你笑什么?这事儿很有意思吗?”鬼冢八藏的怒吼如惊雷炸响。
诸伏景光浑身一哆嗦,指尖发凉,连摆手的动作都带着僵硬:“没,没什么,教官。”
“叫上另外三个,都给我到教练室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不可!”鬼冢八藏扔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低着头,乖乖应下。
工藤新一满脸写满了诧异,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你们真的是警察吗?怎么和我脑海中想象的警察形象不太一样呢?”
诸伏景光脸上浮现温和的笑意:“是啊,不过我们目前还没正式分配岗位,还在不断学习成长呢。”
降谷零也将目光投向工藤新一,神色格外认真:“小弟弟,看你对案件这么感兴趣,要是以后还当侦探,说不定我们还能在案发现场碰面,到时候可得多多指教。”
随着那名壮硕男子被警察押上警车,车门缓缓关上,这场紧张刺激的抓捕行动正式落下帷幕。
原本悬浮在空中的系统屏幕悄然消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众人心里都无比清楚,这段充满挑战与惊险的经历,已然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必将成为他们警察生涯中一段难以忘怀的珍贵回忆。
随着系统屏幕泛起蓝光,画面如涟漪般扭曲重组,眨眼间切换至警视厅公安部。
松田阵平将脚翘在办公桌上,百无聊赖地转着钢笔,瞥见黑田兵卫抱着红茶袋出门的背影,突然吹了声口哨:“喂,趁着老头不在——还记得警校时期那起大麻案吗?”
伊达航将文件夹“啪”地合上:“怎么不记得?那辆撞得稀烂的Fd车,现在想起来鬼冢教官的吼声还在耳边。”他忽然挑眉,“说起来,当时那个对案件好奇的少年侦探……”
“就是小雪雪的弟弟工藤新一。”松田阵平勾起唇角,眼底闪过兴味,“上次在档案库核对案件,无意间发现他的资料,那双观察细节的眼睛,和他姐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萩原研二“嗖”地转着办公椅凑过来,指尖敲击桌面打着节奏:“难怪总觉得眼熟!那小子推理时较真的模样,活脱脱像只竖起爪子的小奶猫。”
他突然挤眉弄眼,“说不定哪天咱们追捕犯人时,转角就能撞见名侦探工藤新一来个华丽登场!”
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轻笑,却在黑田兵卫推门而入的瞬间戛然而止。
松田阵平的靴子“咚”地砸在地上,抓起文件挡住半张脸;伊达航慌乱中碰倒水杯,手忙脚乱地抽纸巾擦拭;萩原研二直接把报告扣在头顶,假装整理头发。
黑田兵卫的目光扫过三个手足无措的下属,落在手中金骏眉包装袋的钢笔图案上。
他慢条斯理拆开包装,工藤雪留下的纸条滑出时,松田阵平翻文件的手指重重顿在某页,伊达航擦拭桌面的动作僵成定格。
“下次再让我看到工作时间聊闲天。”黑田兵卫的声音像冰块砸在地面,“就把你们丢回警校重新训练。”
他转身落座的刹那,萩原研二偷偷冲同伴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换来松田阵平无声的嗤笑。
当办公桌后的身影开始批阅文件,三人才敢长舒一口气。伊达航用文件夹轻轻撞了撞萩原研二的肩膀,压低声音:“差点阴沟里翻船。”
“这可比抓犯人刺激多了。”萩原研二心有余悸地摇头。
松田阵平瞥了眼黑田兵卫的方向,将文件随意塞进抽屉:“不过……”
他勾起嘴角,眼底闪过期待,“还真有点期待和那位小侦探的下一次见面。”
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又继续手头的工作。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文件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和黑田兵卫偶尔传来的轻微咳嗽声,似是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窗外的阳光依旧炽热,将街道烘烤得发亮。而在城市的另一头,毛利侦探事务所内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水龙头突然失控,水花肆意飞溅,冰冷的水珠溅得到处都是。
毛利小五郎脸上写满无奈与窘迫,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破水龙头,怎么就这么难修呢!真是见鬼了!”
水花溅到他脸上,他也顾不上擦,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措,手忙脚乱地摆弄着水龙头,可情况却越来越糟。
鼠鼠跳到工藤雪的衣兜里,笑得前仰后合,小身子在衣兜里抖动着:“小雪,没想到警察五人组还有这么一段惊险刺激的经历啊!你都不知道,他们聊起当年抓人的事儿,那表情可太逗了!”
工藤雪轻轻戳着鼠鼠,用心灵感应回答:“好了好了,别笑啦,这可都是他们的宝贵回忆。他们当警校生的时候,碰上偷种大麻的人,肯定得全力以赴。”
鼠鼠好不容易止住笑,脑袋从衣兜里探出来,眼睛满是好奇:“小雪,他们当时都没认出工藤新一,你说新一当时心里咋想的?会不会觉得他们太迟钝?”
工藤雪无奈摇头,脑海里浮现出柯南那副机灵模样,用心灵感应交谈:“新一,以前就对案件痴迷,当时只顾着看案子的进展,哪会在意别人认不认识他。
说不定他心里还在琢磨案子的细节,想着要是自己来处理会怎么做呢。”
鼠鼠又往工藤雪手边凑了凑,小爪子轻轻抓着她的衣角:“你说以后他们和新一在案发现场碰上,会是啥场景?新一肯定会露一手,把他们都震住!”
工藤雪忍不住嘴角上扬,用心灵感应沟通:“新一确实聪明,但警察五人组也不差。他们经验丰富,各有所长,真碰上了,说不定还能携手破获大案,肯定很精彩。”
安室透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杯拿铁和吸管,步伐轻快地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工藤雪面前,轻声说:“小雪,这是你最爱喝的拿铁,刚做好,还热乎着呢。”
热气从杯中袅袅升起,带着浓郁的咖啡香。
工藤雪接过拿铁,笑着说了声“谢谢”。
鼠鼠听到安室透的脚步声,“嗖”地一下钻回衣兜口袋里,还顺手掏出一颗松子,躲在里面津津有味地嗑了起来,嘟囔着:“继续嗑我的松子,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去。谁也别想打扰我享受这美味的松子。”
安室透瞧着鼠鼠匆忙躲起的方向,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心中暗忖:[这小家伙,还是这般胆小贪吃。]
毛利小五郎无奈放弃与水龙头的“较量”,垂头丧气地走来,全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头发也湿漉漉地耷拉着,见安室透,眼睛一亮:“你可算来了,我折腾半天都没搞定,浑身都快湿透了。”
安室透快步上前,蹲下查看后迅速指出:“水龙头坏了,台盆下有进水阀,关上这个三角形阀门就能止水。”
毛利小五郎一脸惊讶:“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
毛利兰双手合十,满脸赞赏:“安室先生真厉害!”
安室透微笑起身,拍拍手:“等修理工来换个水龙头就好。”
毛利兰夸赞道:“果然,叫安室先生来帮忙是对的!”
柯南仰头看着安室透,记忆的阀门瞬间被打开,想起自己曾见过警察五人组一起破案的经过,一时有些没缓过神儿来,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画面。那时的他们意气风发,配合默契,而眼前的安室透,竟也是其中一员。
安室透俯下身,身体微微前倾,微笑看着他,那笑容里带着几分亲切和询问:“嗯?怎么了?柯南?”
柯南回过神儿来,有些慌乱地说:“啊,没什么。”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生怕自己的异样被察觉。
“是吗?”安室透站直身体,牵着工藤雪的手,那动作自然又温柔:“那我们就先回去啦。”
毛利兰道谢:“好的,多谢你了。”
柯南看着安室透,想到了与警察五人组破案的那次案件,心中满是震惊,微张着嘴,在心里咕哝:[现在细想起来,降谷先生果然是那时候警察学校的学生。]
安室透看到旁边柜子上工藤雪送的咖啡,指尖突然顿在标签边缘:“嗯?你怎么送这个牌子的?”
“看着挺符合毛利先生的胃口啊。”
柯南盯着包装上的字母,突然脱口而出:“这是泰国的吧?”
安室透眯起眼睛,将标签递到他面前:“哦?你怎么知道的?说说理由。”
柯南双手捧着咖啡袋,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文字,认真地分析着:“因为这个文字看上去像是平假名或是片假名,其实是字母吧。
这种字体不止看着像平假名和片假名,还带点汉字的感觉。所以那个应该是念成coFFEE。”
“原,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恍然道。
毛利兰应和着出声:“这个我也知道,以前看到过类似的文字,还特地查了一下念法呢。”
柯南指着咖啡袋上的字母:“wEEd和coFFEE一样,都有两个E……”
工藤雪指尖划过咖啡袋上的字母,目光如探照灯般锁定柯南突然收紧的瞳孔:“柯南,你似乎对这类字母组合格外敏感?”
柯南僵在原地,咽了咽口水,手心沁出的汗洇湿了包装袋。他想起自家老姐在警校时期那辆撞得不成样子的Fd车,想起伊达航摘下头盔时说的“偷种大麻”,wEEd与coFFEE的字母在眼前重叠成模糊的光斑。
“就,就这些啦,我也是之前看书的时候偶然看到的,印象比较深。”他强扯出笑容,咖啡袋晃动的频率却快得出卖了内心。
工藤雪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标签边缘,身后安室透整理围裙的动作顿了一瞬。空气中浮动着未说破的秘密,像暴雨前压抑的云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