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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愕然回首,但见月光之下,一人俏生生立在不远处,不是那拜占庭的安娜公主又是谁?

只是她今日装束与往日大异,竟使杨炯一时看得怔住。

安娜换下往日那身便于行动的男装,穿着一件拜占庭宫廷式的深紫色苏绸长裙,那颜色浓烈华贵,宛如最上等的紫罗兰花瓣,在溶溶月色下流淌着神秘的光泽。

长裙以金线绣着繁复的藤蔓与鹰徽纹样,自高腰处层层垂下,勾勒出她修长曼妙的身姿。

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一头如云秀发,竟是天然的紫罗兰色,此刻并未束起,任由其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肌肤胜雪,晶莹剔透。

一双深邃的眼眸,亦是罕见的紫晶之色,此刻含着三分笑意、七分揶揄,正自望着他。

杨炯不由得瞪眼骂道:“你阴魂不散呀!”

安娜闻言,端起胳膊,下巴微扬,唇角勾起一抹浅弧,笑道:“谢谢夸奖!”

杨炯一愣,旋即明白她是指自己说她“来得真是时候”,这等反话正接的本事,脸皮之厚,实非常人可及。

杨炯懒得与她纠缠,目光掠过她这身精心打扮,虽觉惊艳,却也只是淡淡道:“打扮得这般庄重,是要去赴谁的宴席?”

安娜见他目光扫来,非但不怯,反而轻移莲步,上前两步,伸手拢了拢鬓边一缕紫发。

她浅笑出声,挺起胸膛,一脸得意地道:“嘿嘿!如何?本公主这西方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自吹自擂吧!”

安娜这一挺胸,那华贵长裙更显其身姿傲人,月光下宛如一株盛放的紫罗兰,风华绝代。

杨炯却只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拾起地上那只油纸包好的烧鹅,拍了拍其上沾着的草屑,心中惦记着李澈还未吃完,便欲绕过安娜,去寻那丫头。

安娜见他竟视自己如无物,还要拿着那烧鹅去献殷勤,心头一股无名火“噌”地窜起。

想她安娜·科穆宁,号称拜占庭最美的紫罗兰,西方大陆多少王子贵族为求她一笑费尽心机,求婚者足以从君士坦丁堡排到罗马,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这坏蛋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不说温存体贴,竟连一只烧鹅都吝于给予,反而要去追那个小道姑,真是气煞人也!

当下,安娜那倔强脾气上来,也顾不得什么公主仪态,娇叱一声:“我饿了!”

身形一闪,便拦在杨炯身前,伸手便去夺那烧鹅。

“饿了就去厨帐自己做!”杨炯身形微侧,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她这一抓,脚下步伐不停,仍是朝着李澈离去的方向走去,显然是想躲开这个麻烦。

安娜气息一滞,心头火起,更不愿就此罢休。她虽不以绝世武功见长,但自幼弓马娴熟,身手亦是不弱,当即揉身再上,纤纤玉指如穿花蝴蝶,直取杨炯手腕要害,口中嗔道:“把鹅给我!”

杨炯岂会让她得手?他武功远在安娜之上,当下也不反击,只将拿着烧鹅的手臂负在身后,脚下踩着秒风步,身形如柳絮随风,在安娜的攻势中穿行自如。

安娜连抓数下,竟连他的衣角都未能碰到,只觉他滑溜异常,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

数招过后,安娜已知凭真本事绝难抢到,心念电转,忽地招式一变,不再追求擒拿,而是合身扑上,如同西方摔跤般要去抱杨炯的腰。

杨炯没料到她突然使出这等无赖招式,微微一怔,脚下便慢了一分。

安娜趁此机会,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张开檀口,露出一排编贝般的细齿,竟朝着他手臂咬去。

杨炯吃了一惊,下意识手臂一振,安娜只觉一股柔和力道涌来,抱着他手臂的双臂一麻,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她一击不成,更是气恼,跺脚道:“今天我安娜·科穆宁,非要吃上这烧鹅不可!”

话音未落,安娜再次合身扑上,这一次却是用了全力,将杨炯扑得踉跄一步,两人一齐滚倒在柔软的草坡之上。

安娜压在杨炯身上,紫发披散下来,拂在杨炯脸上,带着一丝异域的馨香。她居高临下,看着杨炯近在咫尺的脸庞,也不知是羞是恼,脸上绯红一片,忽然俯下头,竟朝着杨炯的嘴唇咬去。

杨炯大惊失色,这丫头行事每每出人意料,这般举动与那草原上烈性的野马何异?

电光火石间,杨炯不及细想,下意识地将手中那只油纸包着的烧鹅往上一抬,恰好塞到了安娜凑过来的樱唇之前。

安娜只觉唇边触到一团油乎乎、香喷喷之物,定睛一看,正是那只肥美的烧鹅,不由得一愣。

就在她这微一错愕的瞬间,杨炯已反应过来,正要伸手将她推开,安娜却已机敏地一个侧滚,从他身上翻落,同时双手牢牢抱住了那只烧鹅。

安娜滚出几步远,方才坐起身来,也不管那烧鹅上是否沾了草屑,恶狠狠地一口便咬了下去,随即抬起头,紫晶般的眸子满是得意与挑衅地望着杨炯,仿佛在说:“看,最终还是我吃到了!”

杨炯撑起身子,坐在草地上,满是无语地看着她。

月光下,这位拜占庭的公主殿下,发丝微乱,华贵的长裙沾了些许草叶,却毫不在意地抱着烧鹅大快朵颐,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优雅与矜持?

说起来,杨炯对安娜并非全无好感。

两人相识之初,安娜女扮男装,自称是其弟约翰,与杨炯把酒言欢,纵论天下大势。那时只觉得这位“约翰王子”胸有丘壑,见识不凡,是个可交的朋友。

后来识破女儿身,一路同行,抛开国事不谈,亦可畅所欲言,喝酒吃肉,颇为投契。

在杨炯所识女子中,安娜无疑是权力欲最重的一个,甚至比那辽国公主耶律南仙犹有过之。与她谈论国事、剖析西方局势,她总是目光炯炯,神采飞扬,侃侃而谈,正应了那句古话:“胸有经纬者,言谈含权略,举止藏格局,其志必在济时或掌柄。”

然而,也正是这份过于强烈的野心,让杨炯心生警惕,敬而远之。

耶律南仙虽也性子刚烈,甚至有些偏执,但终究与自己共过患难,杨炯自信尚有办法与之周旋。

可这安娜远在万里之外的西方,野心勃勃,与自己发生关系后,第一反应并非小儿女情态,而是欲擒故纵,见自己不上钩,便又直接追来谈条件,这等将情爱与利益如此赤裸捆绑的行事风格,实在让杨炯不喜。

安娜起初还一边吃着烧鹅,一边警惕地盯着杨炯,生怕他来抢夺。她连续猛咬了几大口,将两腮塞得鼓鼓囊囊,如同偷食的松鼠一般滑稽。

可见杨炯只是坐在那里,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地看着自己,并无任何上前争夺的意思,她先是一愣,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猛然涌上心头。

想她安娜从小就立志要做西方女皇,带领拜占庭重现罗马荣光,屹立于世界之巅。

为此,她博览群书,精研兵法政略,付出的努力远超诸多男子。奈何父皇帝心中只有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非但无视她的才华与抱负,竟还欲将她当做政治筹码,远嫁给塞尔柱的阿尔斯兰,以和亲来换取暂时的和平。

若非如此,她怎会毅然决然,不远万里来到这神秘的东方寻求盟友?

这一路上,她隐姓埋名,风餐露宿,历经艰险,其中苦楚,唯有自知。想她在君士坦丁堡,本是万众景仰、优雅尊贵的紫罗兰公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在这异国他乡的草原上,如同一个市井泼妇般与人争抢食物,又像一个深闺怨妇般,眼巴巴地等着眼前这男子的些许“施舍”与垂怜?

一念至此,安娜只觉鼻尖酸楚难抑,眼眶瞬间便红了。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可心中的委屈与不甘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理智。

安娜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嘴里塞满了食物,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情绪激动之下,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一下,那未曾细嚼的烧鹅肉块猛地堵住了喉管。

“呜……咳!咳咳!”安娜顿时觉得呼吸一滞,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传来,她双手徒劳地抓向自己的脖颈,脸颊因缺氧而迅速由红转紫,那双美丽的紫罗兰色眼眸中充满了惊恐与痛苦。

杨炯起初见她神色有异,还以为是她在做戏,意图博取同情。

但见她面色迅速变得红紫,双手掐颈,喉中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完全不似作伪,当即心头大惊。

杨炯不及细想,身形如电般掠至安娜身旁,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

此时安娜已是意识模糊,浑身发软。

杨炯不及多想,立刻从身后抱住她,双臂环抱住安娜的腰腹。他一手握拳,拇指关节顶住安娜肚脐上方、胸骨下方的腹部中央,另一手牢牢抓住握拳的手,然后猛地向上、向内快速冲击。

一下,两下,三下。

杨炯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既不敢太过生怕伤了她,又必须足够将异物冲出。

安娜被他这古怪的急救法子弄得身躯剧震,终于在第四下冲击时,“哇”的一声,将堵在喉头的那一大块烧鹅肉吐了出来,随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泪鼻涕齐流,浑身瘫软,几乎站立不住。

杨炯见她异物已出,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她缓缓坐倒在草地上。

安娜瘫软在地,劫后余生,心中那股委屈、后怕、不甘混合着方才的惊惧,尽数化为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从那双紫眸中不断滑落。

她就那么怔怔地望着杨炯,眼神复杂难言,饱含着哀怨、委屈,还有一丝不肯服输的倔强。

杨炯看着她这般凄惨模样,终究心肠一软,无奈叹道:“你这人讲不讲理?自己非要抢着吃,噎着了又来怨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安娜闻言,泪水流得更凶,猛地抬起头,悲切大喊,声音带着哽咽与嘶哑:“我是很不堪的人吗?竟让你如此这般待我?避我如蛇蝎一般,连一只烧鹅都舍不得给我!”

杨炯深深看了安娜一眼。

此刻的她,云鬓散乱,泪痕满面,华贵的紫裙沾满草屑,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紫罗兰,凄美而脆弱,惹人怜爱。

然而,杨炯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谈论权力时那灼热的目光,以及发生关系后那冷静乃至算计的姿态。

杨炯心中的戒备,终究无法因这片刻的柔弱而完全褪去。

当即,杨炯在她身旁坐下,目光却投向了西方那繁星点点的夜空,语气变得平静而悠远,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不想对你做出评价,因为我不了解你。我对你现在的认识,不知掺杂了多少偏见,也不知有多少是正确的揣测。”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对于你而言,情爱之事,或许并没有成为拜占庭皇帝更具吸引力。既然如此,那咱们何必再纠缠于儿女情长?不如现在就谈谈,你究竟想如何能成为拜占庭的皇帝。”

安娜愣愣地看着杨炯的侧脸,月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也映照出他眼神中的疏离与冷静。

曾几何时,安娜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权力放弃一切,视情爱为无物,对那些沉溺于儿女私情的贵族男女嗤之以鼻。

可如今,事到临头,她才发觉竟是如此之难。

在杨炯面前,她仿佛一败涂地,丢盔卸甲。而刺穿她所有骄傲与防备的最锋利的那把刀,名字恰恰就叫做“爱情”。

然而,那生于显赫科穆宁家族、浸染于帝国顶级权力圈十数年的烙印,此刻再次显现。

自幼耳濡目染的教导告诉安娜,军事与权力方能解决世间绝大多数麻烦。那流淌在血脉中的帝王野心,瞬间压过了小儿女的伤春悲秋。

骄傲的安娜猛地抬手,用袖口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试图找回那个睥睨西方的拜占庭公主的姿态。

她看向杨炯,故作冷静,声音却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既然你如此看我,那我也不必再惺惺作态!我要纠正你一下,我的目标,从来就不仅仅是拜占庭的皇位!我要做的,是西方大陆的女皇!”

“凭什么?”杨炯转过头,目光如炬,直视她的眼眸,反问的语气平淡却极具压迫感。

安娜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眼神灼灼,直言不讳:“凭我一腔热诚,凭我想要带领我的子民走出塞尔柱人带来的梦魇,重现罗马荣光!

更凭我手中掌握的力量,三千忠诚于我的军官团、一千皇城警备队、一千巡夜营,以及……四千只听命于我的铁甲圣骑兵!”

“不错,九千人。”杨炯微微颔首,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军、警、宪、特,几乎都涵盖其中了,确实有发动政变的资本。

难怪你急于寻求大华的支援。这一万人用于宫廷政变或许足够,但想要抵挡塞尔柱的数十万铁蹄,却是杯水车薪。你担心即便政变成功,也无法保住国家,这份顾虑,可以理解。”

安娜背起双手,走到杨炯身侧,与他并肩而立,一同望向西方天际,语气变得异常直白:“你在西方没有根基,没有可靠的盟友!我自认为,我是你最好的选择。杨炯,帮我打下西方,你想要什么交换,尽管直言,一切都可以谈。”

“既然我有能力打下西方,”杨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么西方的土地、财富、人口,什么东西我不能自己取?

为何还需要通过你来获得?更何况,万里之遥,鞭长莫及,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坐上女皇宝座之后,不会立刻反叛,调转枪头对付我?”

安娜闻言,嗤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冷意:“杨炯,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必再用这等言语试探了!你远在东方,纵然兵锋再盛,火炮再利,也无法对西方进行长期、有效的直接统治。

即便你能一时打下来,也必然需要一个强大且坚定的当地盟友,来帮你维持秩序,镇压反抗,推行你的意志。

这一点,是地理决定的,你改变不了!”

安娜侧过头,紫眸紧盯着杨炯,语气斩钉截铁:“如今,塞尔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不选我作为你在西方的代理人,还能选谁?那些一盘散沙的西欧诸国吗?还是野心勃勃、道貌岸然的教皇?

相比之下,我,安娜·科穆宁,拥有拜占庭帝国的法统,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拥有对西方局势的深刻了解,以及与你一致的战略目标!我是你的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杨炯沉默不语。他不得不承认,安娜说的就是赤裸裸的现实。虽然杨炯确有殖民西方之心,但若不能在当地扶植一个强有力的、利益相关的政权作为屏障和合作者,那么所有的远征成果都可能如同沙滩上的城堡,随时会在当地势力的反扑与复杂的国际局势中崩塌。

而从目前来看,安娜确实是最符合条件的人选。她有能力,有野心,目标一致,且足够聪明。

唯一让杨炯心存疑虑的,便是这女子野心太大,权欲过强,一旦羽翼丰满,是否会甘心一直屈居人下?

安娜见杨炯默然,知他心中已被说动,只是仍有顾虑。

她心念急转,忽然冷笑一声,道:“你喜欢公主,是吧?”

杨炯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安娜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带着赌气与醋意:“等解决了龟兹的麻烦之后,你跟我回拜占庭,助我政变登基!

届时,我帮你把那个什么英格兰的玛格丽特,卡斯蒂利亚的伊莎贝拉,都给你弄来!这对我而言,并非什么难事!”

杨炯哭笑不得,斜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斥道:“你有病吧?!”

“哼!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安娜仿佛看穿了他一般,毫不留情地拆穿,“我观察你这么久,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有收集公主的癖好!你自己掰着手指算算,你身边招惹了多少位公主了?”

她扳着手指,如数家珍,“辽国的耶律南仙,西夏的那位,还有刚才那个跑掉的小道姑,如今再加上我……”

“停停停!”杨炯被她这番歪理气得破口大骂,“我没那么无聊!更没那么变态!”

“哦?”安娜一扬她那好看的紫色眉毛,低头逼近一步,紫眸直视着杨炯,脸上写满了委屈与不信,“那你招惹我干什么?!”

杨炯被她问得气息一滞,对上她那灼灼逼人又隐含泪光的眼眸,一时语塞,竟有些恼羞成怒,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我喜欢紫毛不行吗?!’

“原来是喜欢收集异色头发的癖好!那红毛喜欢吗?”安娜立刻接口,嘴角那丝揶揄的笑意更深了,“跟我回拜占庭,我先帮你把卡斯蒂利亚的红毛伊莎贝拉抓来,就当是我预付的诚意,如何?”

安娜这话半真半假,既像是在调侃,又仿佛真的在谈一桩交易。

“我不喜欢没有感情基础的女人!”杨炯摆手,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哦~~!”安娜故意拉长了声调,装作恍然大悟状,随即,也不知是真心如此想,还是故意恶心杨炯,以一种平淡却惊世骇俗的语气说道,“原来是喜欢更刺激的是吧?可以!教皇罗德里戈的私生女卢克雷齐娅·波吉亚,那可是西方大陆有名的绝色荡妇,够不够刺激?

反正你我都是他们眼中的异教徒、无信者,联手去打一顿教皇,抢他女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杨炯见她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没边,连忙摆手制止:“够了!我不会跟你回拜占庭!你要的一万精锐,以及相应的火器装备,会在龟兹之围解后,于当地集结整训,随后组成‘燃烧军团’西征军,交由你统帅,跟你回去争夺天下。”

安娜听了,一时沉默下来。

夜风吹拂着她那一头绚丽的紫色长发,发丝飞舞,映衬着她那张兼具东西方优点的绝美面容,在月光下散发出一种独特、神秘而又带着凌厉气息的美感。

半晌,安娜忽然抬起头,紫眸中闪烁着不解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肯跟我回去?与我一同征服西方,与塞尔柱苏丹斗智斗勇,与教皇周旋,与西欧诸国争锋,最终成为那统治东西方的万王之王,难道不好吗?这不比回到东方,困于朝堂之争,更有意思?”

“我要回去结婚。”杨炯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啊?”安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事情,“你?一个身边红颜知己环绕,风流债无数的花花公子,你结什么婚?

什么样的女人,能有这般魔力,让你收起心思,甘愿走入婚姻的牢笼?”

安娜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与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她是权倾朝野,能助你登临帝位?还是貌冠天下,让你一见倾心,再也看不上其他女子?”

杨炯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望向东南方:“都没有。她没有你们这般显赫的权势,或许也不及你们这般明艳动人,甚至有时候还有些傻气。”

杨炯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那是在面对安娜谈论权力时从未有过的神情,“但她为了我,可以苦守家业,殚精竭虑,毫无怨言。她永远是我杨炯最重要的妻子,这一点,谁都比不了。”

安娜看着他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听着他话语中那不容置疑的珍视,心头莫名地一酸,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当即,安娜转过头去,避免让杨炯看到自己眼中翻涌的情绪,抿了抿唇,轻声问道:“你对她……是一见钟情吗?”

杨炯闻言,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随即却用一种近乎敷衍的、玩世不恭的语气随口答道:“不。是见色起意。”

安娜撇了撇嘴,心知他是不愿与自己深谈此事,在用玩笑话搪塞自己。当即也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只是心中那份莫名的酸涩与失落却挥之不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幽远,带着几分看透世情的感慨:“看来,爱情这东西,真的需要时机。早一点,或者晚一点,都不如恰到好处。”

“是呢。”杨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安娜深吸了一口草原夜晚清冷的空气,努力将那些扰乱心神的儿女情长压下。她知道,再纠缠于情感,只会让自己在这场博弈中更加被动。

于是,安娜重整旗鼓,将话题拉回了最初的现实与利益,直接问道:“你就这么放心,将一万精锐和大量火器交给我,不怕我利用这些力量壮大自己之后,另寻高枝,或者……找别的男人合作?”

“那你会吗?”杨炯转过头,目光深邃,仿佛能直透人心,反问的语气平淡,却重若千钧。

安娜一时语塞,紫眸凝视着杨炯,与他坦然对视。

帐外的火光与天上的月光交织,映在两人脸上。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最终,安娜幽幽地叹了口气,那口气息中带着无奈,带着认输,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依恋。

“我果然不是你的对手。”安娜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些许挫败与自嘲,“杨炯,你这人实在太过可恶。惯会用感情来拿捏人。即便我努力穿上坚不可摧的女王铠甲,武装上理智与野心的利刃,也抵不过你看似随意瞥来的、蕴含着情意的一剑。”

“有够肉麻的。”杨炯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吐槽。

“真那么肉麻吗?”安娜反问,紫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杨炯转过头,看向安娜。

两人目光再次相接。

看着对方眼中那试图掩饰却终究流露的情感,以及那故作老练实则笨拙的姿态,回想起这一路来的交锋、算计、以及那阴差阳错的亲密,种种情景掠过心头。

突然之间,两人竟都觉得有些滑稽,有些好笑。

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嘴角微微一动,随即,两人竟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起初只是低低的轻笑,继而笑声逐渐放开,在这寂静的草原夜空下传开。

杨炯在安娜的笑眼中看到了难以掩饰的依恋,安娜在杨炯的笑声中听到了些许无奈的疼惜。

两个都自诩聪明、试图在情场与权力场中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却像两个笨拙的孩子,玩着一场名为“爱情”却又掺杂了太多算计的游戏,如今回首,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笑声渐落,气氛不再如先前那般紧绷。

杨炯拍了拍衣袍上沾着的草屑,站起身,摆了摆手,道:“天色不早了,草原夜寒,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罢,便转身走下草坡。

“唉!你的烧鹅!”安娜见状,连忙举起手中那只早已凉透、且被她啃得乱七八糟的烧鹅,大声呼喊。

杨炯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只有一句带着些许调侃的话语随风传来:“是你的烧鹅!”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没入下方连绵的营帐阴影之中。

安娜独自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手中还举着那只油腻的烧鹅。她低头看了看烧鹅,又望了望杨炯消失的方向,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

犹豫了一下,安娜将烧鹅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

肉质早已冷硬,油脂凝固,味同嚼蜡,毫无汁水与香气可言,只有一股冰冷的油腻感充斥口腔。

安娜默默地放下烧鹅,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怅惘与失落。

她抱着膝盖,在草地上坐了下来,将尖俏的下巴抵在膝头,望着天边那轮渐渐西斜的明月,不由自主地,用她那带着异域腔调,却依旧柔美动听的嗓音,小声哼唱起记忆中,君士坦丁堡那些贵族妇人常在沙龙里吟唱的歌谣:“

我的爱像热病,焚烧无休无止。

理智是良医,我却把他驱逐。

欲望成了暴君,将我肆意统治。

我明知虚妄,却甘为痴情俘虏。”

空灵而略带哀伤的旋律,在寂静的草原夜风中飘荡,如泣如诉。她一遍遍地低声哼唱着,仿佛要将心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都寄托在这歌谣里。

哼着哼着,安娜忽然感到视线有些模糊,抬手轻轻拭过眼角,指尖传来一片冰凉的湿意。

她微微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有停下歌声,反而哼得更加轻柔,更加专注。

安娜就这般一边小声哼唱着那忧伤的曲调,一边抱着那只冰冷的烧鹅,缓缓站起身,踏着沾满夜露的青草,一步一步,向着属于自己的那座营帐走去。

清冷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孤寂的紫色身影,渐渐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唯有那若有若无的歌声,还在草原上低回萦绕,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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