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陈午心神在真实之眼中，一个念想便把声音传达到剑妖的身边。
“主人您问。”
剑妖立刻停在半空不动，恭敬的回道。
但它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样。
之前它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屠仙山中的危险状况。
那猩红色的光消融一切，顶部那一个像大日的东西更是压迫感十足。
无头山的平台上，也是尸横遍野。
现在呢？
它飞到平台的高度，结果看见什么？
平台上洁白如玉，什么都没有。
平台上方更是有看不透的红光笼罩，红光外面居然还悬浮着一颗半透明的球体。
球体不大，但剑妖还是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而红光的最上方，剑妖则是无法看透，因为红光如实质，遮挡了它的视线。
不过有了屠仙山之前的经历，它也大概能够猜出，那看不透的红光上面大概就是原来的红色大日吧。
这位主人真是了不得，不但没死，看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连一点危险都没有了。
只是不知道现在这位主人身在哪里，难道在红光里？
不可能吧，红光杀伤力可是很强的……
“渊沉，我在哪里不应该是你想的问题。”
“红光是不是有危险，我是不是了不得，也不是你要思考的。”
“你，做好自己该做的，我的事你最好少动点脑子，少揣测那些有的没的。”
“否则对你没好处！”
陈午心神狠狠跳了两下。
他竟然听到了剑妖的心理活动。
不是说看穿一切虚妄吗？
居然还能听到？
如此一来，以后在这个洞天中，自己岂不是真的成了全知全能的神？
“啊！！”
“主……主人，我……”
渊沉听到陈午的话，一声惊叫。
感觉整个剑身和神魂都不自觉的发抖，瞠目结舌，一时间失去了思考。
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主人知道我心里话，主人知道我心里话……’
“怎么？”
“难道我不应该知道你心里话？”
看着渊沉的表现，听着它心里的想法。
陈午知道这家伙肯定是被吓的不轻。
只要是有灵智的生命，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秘密。
一旦自己的所有想法都被别人知道，那可比赤果果站在别人面前受到的冲击大上百倍不止。
皮囊可以出卖，甚至抛弃。
但灵魂，是每个生命的最后一丝尊严。
看穿灵魂，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比死都可怕。
陈午知道它的震撼，但他却故意的再一次说出它心里的想法，再一次的刺激它，或者说是在敲打它。
“主人，我我我再也不敢了！”
剑妖都要哭了。
它是一个习惯了不开口，但是会在心里不断有想法的妖怪。
这是它千百年来形成的习惯，沉默寡言，心中思绪万千，这也是它赖以自保的手段之一。
可现在……
心里居然不能有一点想法了！！！
这好比高速公路上一辆三百迈时速的跑车，突然刹停一样。
简直让剑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问你，你和器灵有区别吗？”
看到剑妖不知所措的样子，陈午也就不再继续刺激它。
敲打一下，让它知道他这位主人的神通广大就可以了，这样会让它以后更加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忠心不二，不敢想那些叛逆的事情。
一个人，脑海里时时刻刻都是忠诚，那么他也会忠诚，妖也一样。
之所以有人叛变，那是因为他脑海里想到叛变的好处和计划。
陈午现在就是要消除剑妖心中‘不好’的想法。
“器灵？”
“主人，我们和器灵是有区别的。”
“我们法宝是自行产生灵智成妖，就像野兽自行怀孕，孕育生命一样，是契合了天地和自身的自然生命。”
“器灵，据我所知是用秘法将别人的神魂，强行炼入到法宝中。”
“成功率更是低的可怕，炼一千次也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据说被炼入法宝中神魂，会被法宝的主人控制。”
“而且法宝的主人每次祭炼法宝，就等于熬炼一次器灵，非常非常很残忍。”
“不过器灵也会让法宝拥有智慧，可以自行的活动和执行一些任务。”
“根据拜剑谷的传承记载，他们以前就有一个弟子，见到过这种有灵智的自动护主的法宝。”
“主人，我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
剑妖这下学乖了，啪啪啪的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完之后，强行按下所有心思，斩掉所有杂念。
“哦？”
“这样吗？”
陈午闻言大概明白了剑妖他们这种妖怪，和器灵的区别。
就像生孩子一样。
一个就是先天的自然孕育。
一个就是后天的人工受孕嘛。
虽然最后法宝都会产生灵智，实用性大增，但器灵的炼制确实很惨。
不说超级低的成功率，就单单每次祭炼都要熬炼一次器灵，想想都觉得可怕。
哪件法宝不是长年累月持之以恒的祭炼？
这也就意味着，器灵要经受无穷的痛苦。
“地灵呢？”
“你了解吗？”
知道了器灵的情况，陈午直接就剔除了这个想法。
转而问剑妖地灵的情况。
这货在拜剑谷装聋作哑那么长时间，怎么说也是个老妖怪了，肯定比自己这个修行‘小鲜肉’要懂的多。
“地灵？”
“根据拜剑谷的密录中所言，地灵也分先天和后天。”
“有的地方受到大道所钟，藏风聚气，可以聚灵，汇聚八方灵气，凝聚十方气运，上承日月星三光，下与地脉相通。”
“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一方独特宝地，从而生灵生智，也会有特别的神通。”
“不过这类灵智很难化形，因为它与地脉相通，休戚与共。”
“一般情况下，它们若是要现形行走，都是另外找一个合适的躯壳，借物化形。”
“至于说后天地灵，就是人为布置成宝地，然后养出来的。”
“这类后天地灵，最大的作用就是聚集灵气，滋养宝物。”
“拜剑谷也有一处秘地，那里据说就已经养出了金性地灵。”
“他们利用金性地灵滋养各种宝剑。”
“不过这个秘地很高级，我因为隐藏自身，所以没有进去过。”
“主人，关于地灵，我就知道这些。”
剑妖可能是真的被陈午吓到了，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敢停顿，不敢多想。
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突突突全部都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哪怕说慢一点都不敢。
说完之后，也是一副冥想状态，生怕想什么不该想的事被陈午知道。
“先天地灵，借物化形……”
“怎么和土地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