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娜娜和大麦使用了痊愈卡后,林不凡又帮着马丘山,连拖带拽地把还在跟空气“金刚”搏斗的胡有鱼塞进了汽车的后排座位。
“好了,老马,你带老胡去镇上医院瞧瞧。”林不凡拍了拍手,一副搞定收工的轻松模样:“剩下的人交给我,我能治。”
刚准备回小院把其他人带出来的马丘山疑惑地转过头:“你治?林总,真是医生?”
“如假包换的神医。”林不凡下巴微扬,路灯下那张帅脸显得理直气壮:“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包括各种毒物。”
对于林不凡是神医,马丘山很快就接受了,毕竟林不凡之前就有介绍过,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这咋还重女轻男啊?难道专攻的妇科?
“既然您是神医,那为什么不一起救了?也省得我跑这一趟医院。”
一起治?
说的轻巧!
哥们的痊愈卡也就剩十几张了,焉能浪费到这种不入流的小问题上?
再说了,老胡身为一个男人,有些事他不得做个榜样吗?不然明天四个姑娘醒了,没有了老胡的对比,怎么会明白我林某人的恩情有多大?
“这个嘛……”林不凡搓了搓手指,叹了口气,露出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表情:“老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神医治病,那也得用药不是?我手里这独门解药,炼制不易,材料稀缺,拢共就只备了四人份的。你看,红豆、南星、大麦、娜娜,刚好四个。老胡这……就只能辛苦你带他去医院,用常规办法解决了。资源要合理配置嘛!”
马丘山听得将信将疑,总觉得这话里哪儿有点不对劲,但看林不凡说得一本正经,再加上眼下胡有鱼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细究了。
“行吧,”马丘山发动了车子:“那这边就交给你了,林总。”
“放心。”林不凡摆摆手,又像是想起什么,拉开后门,把跟过来看热闹的丧彪也塞了进去:“狗东西,跟着去,路上看着点老胡,别让他干扰老马开车。”
丧彪还想逃跑,被林不凡一记眼刀瞪了回去,蔫头耷脑地趴在了后座。
“行了,看你这点胆子。”林不凡隔着车窗,有些好笑地冲它摆了摆手:“放心吧,这世界上没有鬼。他们就是吃了没煮熟的菌子中毒了。你和老马把老胡安全送到医院后,要是觉得无聊,完事了就自己跑回来。”
丧彪在车里,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
马丘山见状不再耽搁,发动汽车,载着时而惊恐尖叫、时而抱着前排座椅靠背喊“金刚别吃我”的胡有鱼,以及一脸生无可恋的丧彪,驶向了镇医院。
送走他们,林不凡返回了有风小院。
院中一片静谧,只余屋檐下的灯光。他先去检查了娜娜和大麦的情况。一楼娜娜的房间里已经没了动静,推门一看,娜娜靠坐在床边地板上,像是哭累了,已经沉沉睡去,脸上泪痕未干,眉头却已舒展,呼吸平缓。二楼大麦的房间同样安静,大麦也伏在书桌上睡着了,之前的激动模样消失无踪,睡得正熟。
“看来痊愈卡生效了。”林不凡低声自语。为了后续照看方便,他决定将两人安置在一起。于是,他轻轻将娜娜从一楼房间横抱起来。
娜娜身材纤细,抱起来并不费力。林不凡脚步很稳,生怕惊醒她。睡梦中的娜娜似乎感受到安稳,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林不凡将娜娜抱上二楼大麦的房间,放到床上后,又把,趴在桌上睡着的大麦同样搬到了床上。
给两女盖上被子后,林不凡便退出了房间,又去6号房查看了一下许红豆两女的情况。
在确认许红豆两女无事后,林不凡搬了把躺椅放在二楼的走廊中间,既能听到大麦房间的动静,也能留意许红豆她们那边的情况。他舒舒服服地躺下,掏出手机开始玩一款消消乐游戏。
没过多久,马丘山的电话打了过来。
“林总,我们到医院了。”马丘山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背景有些嘈杂:“医生检查了,就是菌子中毒,已经给老胡用了药,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医生说留院观察一下,问题不大。我今晚就在这儿陪着,不回去了。对了,那狗……丧彪自己跑了,没跟着我。”
“行,知道了,辛苦你了老马。”林不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果然,没过一会儿,楼下传来细微的响动,丧彪鬼鬼祟祟地溜了回来,顺着楼梯窜到二楼,看到林不凡,它松了口气似的,跑到躺椅边趴下。
“怂样。”林不凡瞥了它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还知道回来?”
丧彪用鼻子哼了一声,扒拉出手机打字:“医院消毒水味儿太冲,而且那医生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我怕他把我抓去切片研究。”
“就你戏多。”林不凡丢开手机,揉了揉脖子:“来,无聊,打两局?”
一人一狗凑在一起,用手机玩起了惊险刺激的王者农药,偶尔传来林不凡压低声音的“啧”和丧彪爪子拍地的轻微声响。
时间悄然流逝,东方的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就在一局结束,林不凡准备伸个懒腰时,隔壁3号房——大麦和娜娜所在的房间,传来了一声含糊的低吟,像是刚睡醒时无意识的呓语。
林不凡眼神瞬间一变,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他几乎是“飘”到了3号房门口,轻轻拧开门把手闪身进去,反手带上门。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连趴在地上的丧彪都只感觉一阵风掠过。
房间里,大麦还睡得很沉,娜娜则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还没完全清醒。
林不凡迅速扫视一圈,目标锁定书桌。他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立刻趴伏下去,调整呼吸,闭眼,假装熟睡。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他一直就趴在那儿。
几秒钟后,娜娜彻底清醒过来。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转过头,首先看到了身边还在睡的大麦,接着,视线落在了书桌旁那个趴着的背影上。
“嗯?”娜娜揉了揉太阳穴,撑着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林不凡的背影,脸上写满了迷茫。
林不凡趴在书桌上,肩膀微微动了动,像是刚被惊醒,他慢慢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视线带着初醒的朦胧转向床上。
“娜娜?你醒了?”林不凡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关切,声音还带着点刚醒的沙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娜娜撑眉头轻蹙,眼神里满是困惑:“我……我怎么会在大麦房间?还有你……”她看着林不凡:“你怎么也在这儿?”
林不凡站起身,装作手臂有些发麻,活动了一下,以此证明他昨晚一直守在这里:“昨晚你们……集体食物中毒了,应该是误食了没煮熟的菌子。你、大麦、红豆、南星,还有老胡,都中招了。症状还挺厉害……”
娜娜听着,努力回想,昨晚一些混乱、模糊又带着强烈情绪的画面碎片在脑海里闪过——压抑的哭泣、委屈的辩解、无尽的黑暗……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脸颊,似乎还能感觉到泪痕的干涸。再看看林不凡,他眼底有些许血丝,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真的守了不短的时间。
瞬间一股暖流混着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娜娜抿了抿嘴唇,声音轻了许多:“谢谢你啊……你昨晚……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和大麦吗?”
“嗐,这有什么好谢的。”林不凡摆摆手,语气轻松:“朋友嘛,相互照应不是应该的?总不能看着你们难受不管吧。”
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顶开一条缝,一个毛茸茸的狗头探了进来,正是丧彪。它那双狗眼精准地捕捉到林不凡脸上那副“云淡风轻、深藏功与名”的表情,嘴角极其人性化地向下撇了撇,翻了个清晰无比的白眼,然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染它纯洁的心灵。
见存在感刷的差不多了,林不凡便准备撤了,不然就要错过去许红豆那边刷存在感的机会了:“昨天折腾到那么晚,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点儿。”
娜娜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太麻烦你了。我现在没事了,自己随便弄点就行。”
“客气什么,咱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还是说,娜娜你根本就没拿我当朋友!”说着,林不凡露出一副失落模样,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样!
见此,娜娜赶忙解释:“不是的!我当然是把你当朋友的!就是……不想太麻烦你。”
林不凡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娜娜被林不凡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小声道:“那……那就麻烦你了,我想喝点清淡的粥,可以吗?”
“好嘞!马上就好!”林不凡脸上瞬间阴转晴,露出灿烂笑容,转身就退出了房间。
厨房里很快传来淘米洗菜的声音。林不凡手脚麻利地架锅烧水,准备煮一锅蔬菜粥。结果粥刚下锅不久,娜娜就过来。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娜娜靠在门边,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而且……总觉得让你一个人忙活不太好。”
“跟我还客气。”林不凡用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娜娜摇摇头,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完全没事了,真的。今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身体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要不是……要不是我对自己昨晚的事还有点模模糊糊的印象,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在编故事骗我了。”她顿了顿,看着林不凡,认真的说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神医了。”
“现在才信?”林不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这可是祖传手艺,专治各种不服……哦不,是各种疑难杂症。”
娜娜被逗笑了,随即又再次认真道谢:“林不凡,真的谢谢你。”
“光嘴上谢可不行,”林不凡立刻打蛇随棍上,笑嘻嘻地说道:“得有点实际行动。”
娜娜露出一个意外又带点狡黠的表情,故意道:“咦?刚才不是有人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谢吗?怎么转头就要实际行动了?”
“娜娜,这你就不懂了。”林不凡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咱们是朋友,没错;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但这感谢嘛,是咱们中华民族五千多年传承下来的优秀传统美德,是表达心意、增进感情的重要环节,可不能丢!这叫知恩图报。”
“行行行,你说得对。那……等你有空来小馆,我请你吃饭?”
林不凡撇撇嘴,一脸嫌弃:“没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嘛?”
“嗯……暂时没想好,先欠着。”说着,林不凡把勺子递给娜娜:“好了,你先帮忙看着点锅,别糊了。我去隔壁看看红豆和南星醒了没。”
“好。”
林不凡擦擦手,快步来到6号房外,侧耳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他轻轻推开门,许红豆和陈南星还并排躺在床上睡着,呼吸均匀。
过了十几分钟,见两女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林不凡决定主动出击。他走到床边,俯身看着许红豆安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许红豆眉头微蹙,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没醒。
林不凡又戳了一下,这次用了点力。
“唔……”许红豆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涣散。就在她完全清醒的前一秒,林不凡已经闪身到桌边,迅速趴下,调整好呼吸和姿势。
许红豆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身。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陈南星躺在同一张床上,而林不凡竟然趴在书桌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