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十五刚走,月儿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信件。“少爷,浪漫岛那边刚刚发过来的信件,还是加急的。”
程风眉头一皱,这红玉还在台北,那浪漫岛竟然来信了,莫非是那边出了事不成?
程风赶忙拆开信件观看,信是由留守浪漫岛的田来娣写来的。信中说原济州牧张存人任期已满,返回朝鲜述职去了。
浪漫岛现在来了一位新的州牧,叫李成,好像还是一位朝鲜的王室成员。
这个李州牧刚刚上岛,便带着府兵找上海军基地,给我们下了一个命令,要求我们三个月内撤离济州岛。超过三个月不撤离的,他将把我们定性为外敌入侵予以剿灭。
看着信上的内容,大少直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叫李成的家伙,是不是脑袋进了水?你都到了海军基地了,难道没看见我的实力吗?
这家伙是什么脑瓜子?竟然能够自信到就凭那三千连小倭寇都打不过的垃圾兵,就想剿灭海军基地?
大少一拍桌子:“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弱的不能再弱的李朝,竟然也有炸毛的一天?这个叫李成的家伙如此的不识好歹,这家伙就活该去挖矿。“
程风眉头舒展,有些心花怒放,既然朝鲜王室如此的没眼力,那美丽的小岛终于可以整体改名了。
“召集各部门负责人,马上开会,咱们得商量商量对策。”程风当机立断,社区负责人开会,进行战前部署。
众人齐聚会议室,听了月儿的描述,大家都觉得没什么,那坐岛早就想全部拿下了,要不是碍于陈存人面子,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上面耀武扬威了这么几年。
程风看着大家,坚定地说:“朝鲜派了一个王室成员来做济州牧,刚上岛就想动咱们的根基。哥哥姐姐们,对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宋玉成笑道:“这朝鲜王的脑袋肯定是有疾,他好像忘记了,我们才是爷爷,他只是个孙子,仗着小就想以小卖小,打不死他。”
红玉站起来说:“那里是我们东海舰队的母港,他说让出来就让出来?想得也太美,我回去把这家伙给做了,扔海里去喂鱼。”
桂英笑了笑:“红玉妹妹别着急啊,少爷心中肯定是有盘算的。听听少爷怎么说,咱们只须照着少少爷说的去做就是了。”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程风,眼神中满是斗志:“少爷,你说该怎么办?要不我们调集人马,把朝鲜桌子给掀了算了。”
程风摇摇头:“现在不是掀桌子的时候,这杀人放火的事情,总要有人来顶缸才对,朝鲜本土上的事情现在急不得,要等黄台吉去朝鲜当强盗的时候,我们才去混水摸鱼。
到时候出现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情都是黄台吉干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就算出现在朝鲜的土地上,那也是以救世主的身份去,而不是侵略者。”
红玉有些着急:“那怎么办?咱们现在总不能从那里撤出来吧?那里可是咱们花了好几年的心血才建起来的,在那里耕种的百姓都已经有十万人了,不是说撤走就能撤走的。”
程风笑笑:“我记得那个地方应该有好几年没有闹过倭寇了,新来的那个李成又是朝鲜皇室成员,如果他被倭寇给围了,生命危在旦夕,你们说朝鲜王愿不愿意用济州岛来换他的狗命?”
种花桂英摇摇头:“这个很难说,关键是得看他在朝鲜王室的身份贵不贵重,要是一般的皇亲国戚怕是不行。”
程风点点头:“桂英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估计这个叫李成的家伙,应该是朝鲜王室的旁支,既然他是来接任陈存人的职位,陈存人离开前应该和他介绍过我们的底线。
他明知道我们背后是大明,还敢来招惹我们,有没有可能就是想给朝鲜国王引个火,他好从中间谋个利。”
宋玉成摇头:“我觉得不可能,他给自己谋利的前提,是他还活着,如果他被我们搞死了,他的利从何而来?
从这个事件来看,如果我们不同意离开,双方就会产生冲突,那他被搞死的几率基本就是100%的,他都死了,给谁谋利?”
程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让田来娣答应他,我们四月底离开。”
红玉急了:“少爷,那里可有十几万人啊,怎么撤离得了?”
“红玉姐姐你别急嘛,等我把话说完,三月份以前,棉兰岛的事情应该结束了,到时那些倭寇也是要回九州岛老家去显摆的。
就让田川一郎带着他的倭寇去把济州城围了,到时我们再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程风说完,还发出了桀桀的笑声,把在座的几个人都笑得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月儿抖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少爷,你这笑声太瘆人了,一听就是坏蛋的笑,一点都不像个好人。”
程风笑着拍了拍巴掌:“这叫策略,懂不懂。古书上有云,兵者诡道也,又言兵不厌诈,还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等,等等,说的就是我的这种做法。”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程风接着安排:“桂英姐姐,你安排人尽快到棉兰岛那边去,确定田川一郎最后解决棉兰岛的具体时间和细节。
红玉姐回浪漫岛去安排北上新领地的准备,做出我们要撤离浪漫岛的假象,以便在合适的时候“解救”济州城,救助住在济州城里的那些百姓。
前期的很多事情,程风是不管的,当大家都在忙着北上的事。程风带着诓骗董其昌几个得来的那些字,来到科学院。
科学院两处空闲的园区,现在已经划拨给了李丽君的临时军政歌舞团和柳隐的货币设计研究所。
程风走进科学院,径直来到柳隐的货币设计研究所。
这的柳隐正对着七八个手下发愁,这个叫货币设计研究院的地方,她已经待了半个月了,不知道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那个叶羽,袁招英到这里已经好几个月了,除了在政治学院学习,一天正式的工作没干,一天三顿饭,吃得几个人心里发慌。
两人也没有办法,天天带着几个部下守着柳隐,就想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到底是什么,一天不知道自己的具体工作,心里悬着的那块大石头就放不下来。
这时的柳隐心里也愁得很,坐在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办公室里。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下面的一堆人发呆。
就在这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柳隐抬头看去,正是程风。看到程风进来,柳隐眼睛一亮:“少爷,你可来了,大家都来了好几个月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少爷再不来我们都得疯。”
程风笑着把手中的字递给她:“本公子不是考虑到叶羽,袁招英他们几人身体不太好,想让他们多休息几天养养身体嘛。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如何能够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是上一次我忽悠师伯他们写的字体。你们就按照这个字体来设计货币布局。”
柳隐接过字,仔细端详,眼中闪过惊喜:“我就说少爷当初让老师写这些字好生奇怪。既不成词,又不成句。都是零散的字。
我想了好长时间都不知道少爷要这个字来做什么?原来是想用那些字体来做这货币呀。”
程风点点头:“毕竟我们要做的是货币,上面的字如果不是名家的,那怎么对得起货币二字?”
柳隐皱了皱眉:“你说的货币是不是像大明宝钞那样的?”
程风点点头:“意思上和大明宝钞是一样的,都是代替金银的货币,只不过我们这个货币和大明宝钞不一样,我们的纸币和我们手里的金银数量多少是绑在一起的,并不像大明的宝钞一样,不能与金银等值。
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属于金融的范畴,你们不是学金融的,一时半会理解不了这中间的关系。你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把货币的币样设计出来。”
柳隐问:“少爷,你说的这种货币到底是怎么样的?需要怎样的设计?我们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知道如何设计啊。”
程风呵呵一笑:“这个我知道,你们也没见过真正的货币是什么样子,单凭想象,你们肯定想象不出来。
我这里画的有货币的草图,有十元,五元,一元,五角,一角,五分,一分共七种规制,你们就在这个草图的框架下,按照我提示的要求来设计。
原则就是图案要复杂,色彩要绚丽多彩有变化,这种颜色之间的过渡还要自然,不能花里胡哨,正反两面的要求都是相同的。”
柳隐接过程风手里的草图,看了看,似乎明白了少爷要求的含义是什么:“少爷的这个草图看明白了,少爷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先设计一张简单一些的给少爷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程风点头笑笑:“按照柳姐姐的聪明才智,从我在这种草图上标注的细节说明,应该能够理解我的意思,那我就等着姐姐们设计的概念稿出来,叶羽,袁招英,从现在开始你们可以工作了。”
柳隐笑笑:“少爷你只管去忙,我们马上开始设计,三天之内给你看到草样。”
叶羽,袁招英几人也表示,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理会公子的设计理念,尽快设计出概念图来。
对于这些新人的工作态度,程风很是满意,离开货币设计研究院时,嘴里还哼着小曲,那悠悠扬扬的歌声在科学院的路上传播,引来好多人探头出窗查看情况。
因为设计工作需要安静,所以货币设计研究院距离军政歌舞团很远,都不在一条街上,大少的歌声就沿着那长长的街道一路走来。
军政歌舞团团长李丽君也不知道自己具体需要安排什么样的娱乐节目,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虚谷公子也不来做个指导。
百般无奈的李丽君等不到虚谷公子的指示,只得按照传统的教授方法指挥着下面的人练习推拉弹唱,柔情小曲。
大家正训练得热火朝天,李丽君隐隐约约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小男生的歌声:“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才有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遇皇军……”
那略带沙哑的小男音,一听就是处在变声期的小少年。
李丽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顿时有些高兴,放下手中事务,快步走到院门口查看。
只见程风双手背在身后,正慢悠悠地哼着小曲走来,身后的护卫们都离得远远的,生怕打扰了他的雅兴。
“公子,你这是唱的什么新奇曲调?老身以前怎么没听过?”李丽君笑着问道。
程风停下脚步,咧嘴一笑:“这可是我从外面学来的新曲子,戏曲调,怎样,是不是挺好听?”
李丽君点头称赞,又说道:“是很好听的,公子,我们这个歌舞团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可要给我们说道说道,要不然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该编排些啥曲目。”
程风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不就来了吗?今天我就和你们说一说,军队的歌舞团应该做什么事,唱什么歌,演什么戏跳什么舞。
我这里带了一堆的曲子,我唱给你们听,你们把我唱的曲子谱下来,慢慢编排。几个月后旧港会改名成立新的官僚机构,到时需要你们上场表演气氛。”
李丽君眼睛一亮,自从上一次听这小公子唱了几首新曲之后,再也没有好好的听他唱过新的曲子。
程风清了清嗓子,开始唱起了激昂的军歌,那旋律振奋人心,节奏明快有力。李丽君和歌舞团的成员们都听得入了迷,纷纷拿出纸笔记录。
一曲唱罢,众人还沉浸在那慷慨激昂的氛围中。程风接着又唱了几首不同风格的歌曲,有歌颂英雄的,有表达思乡之情的,每一首都让大家耳目一新。
李丽君激动地说:“公子果然是大才,这些曲子太妙了,以前从未听见有人用这么多的风格唱过这么多的新曲调。”
程风笑着点头:“这些歌曲都是很震撼人心的,大家编排的时候,要注意融入军队金戈铁马等元素,展现出我们的精神风貌。
这些曲子也是今后我们的军队各军种的军歌,你们练好了,以后还要负责教授那些军队的战友们演唱,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
旧港宣慰司改名成立新组织机构时,这些曲子也会在成立大会上进行演出。这可是件大事,千万马虎不得,我相信你们的表演会让大家眼前一亮的。”
歌舞团的成员们认真聆听,不时提问,在大少反复唱过几遍之后,像李丽君,李凌波顾横波这些擅长歌曲的天才们,很快就把这些曲子掌握下来。
毕竟程风唱歌不是专业的,有些曲调他会唱跑调。但是别人有没有唱跑调,他却听得出来。
于是大家反复唱了几十遍和大少对曲调,最后总算是把正确的曲调对了出来。
听着达些耳熟能详的歌曲,程风满意地看着大家,说道:“算是把这些曲子学了个十乘十,姐姐们真是厉害,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表演办得精彩,加油干!做些时日,有空了我再来。”
说罢,大家挥挥手,转身跨出了歌舞团的院子,双手往后面一背,哼着小曲,继续悠然离去。
……
刚把货币设计和歌舞团的事情安排好没几天,一看就要进入二月,登州的耿仲明却带着船队来到了台北。
他是奉登州巡抚孙元化的派遣来台北买火炮的,刚过完十五就开始南下,好在西北风还没有结束,一路还算顺风,现在正月二十七日上了岸。
耿仲明被护卫带到了军管会办公大楼,在军管会的会客厅见到苏禄郡主。
这家伙很是懂礼仪,拜见郡主的整个礼仪做的是滴水不漏:“下官耿忠明见过郡主殿下。”
种花桂英高坐上位,脸的笑容是那么的礼贤下士:“耿将军平身吧,看坐。”
“谢郡主殿下赐座。”耿忠明躬身谢过,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
种花桂英等耿忠明坐好,这才问道:“不知将军到此所为何事?”
见郡主问话,耿忠明马上站起身来,恭敬又规矩,拱手躬身:“回郡主殿下,下官是奉登莱巡抚孙大人的命令,前来购置一批火炮,还望郡主殿下成全。”
种花桂英笑着请他坐下,问道:“耿将军,不知孙巡抚此次要购置多少火炮?是用铜换还是用银子?”
耿仲明道:“孙巡抚是想加强登州城防,此次打算购置最少三十二门红夷火炮,一百门弗郎基炮,所需的铜锭下官也带来了,一共二十万斤,如有多余可以全部换炮。”
“什么?只要三十二门,这数量也太少啦?本郡主这里还可有好几百门呢,你们就不想全都买去。”
耿忠明笑意盈盈:“让郡主殿下见笑了,登州虽需加强城防,但一时也凑不出这么多的铜锭,二十万斤铜已经是我们巡抚大人目前能筹集的最高数量。
虽然三十二门红夷火炮和一百门佛郎基炮,是有些少,不过到年中时,我们还会再来买一次。”
种花桂英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扶手,心中盘算起来二十万斤铜锭可以换多少门炮?
“一门红夷大炮重四千斤,三十二门就需要十二万八千斤,加上人工费三万八千斤,三十二门红衣大炮就需要铜锭十六万六千斤。
那小弗郎机炮一门重二百八十斤,一百门又是二万八千斤。加上人工费,又是八千斤,就是三万六千斤。
这两种炮加起来就二十万二千斤。这么算下来,还要缺少两千斤?这孙巡抚倒是算得挺精的。”
种花桂英轻抿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耿将军,本郡主也想帮孙巡抚,可这火炮制作不易,材料、人工都耗费巨大。二十万斤铜,本郡主有些亏啊。”
耿仲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道:“郡主殿下,不知还差多少铜锭?实在不行,下官可向孙巡抚再做请示,用银子补充可行。”
种花桂英嘴角上扬:“本来吧差的也不是很多,也就差个两千斤的样子,这样吧,差的这部分也不让你们补啦,算本郡主对孙巡抚的一份心意,不过下一次可不能缺斤少两。”
耿仲明大喜,连忙起身拱手:“如此便多谢郡主殿下慷慨,下官回去定会据实向巡抚大人禀报,巡抚大人定会感激郡主大恩。”
种花桂英摆了摆手,示意耿仲明坐下说话:“耿将军,不必客气,坐着回话就可,你先安排人把铜锭搬到码头上去,我会让人带你到仓库去自己亲自挑选火炮。
等你挑选好了,我们会安排专人给你们送到码头去,你们直接装船就行了。
对了,耿将军,如今登州局势如何?你们辽东兵到了登州可有什么不适应?”
耿仲明身子一正,回道:“回郡主殿下,登州如今还算安稳。只是当地的百姓不喜我们辽东兵,觉得我们的到来影响了他们的生活。
加上辽东兵卒普遍脾气都不太好,常与地方百姓生些摩擦,巡抚大人也为此颇为头疼。”
种花桂英点点头:“按理说辽东也是山东的一部分,你们并非客军,当地百姓把你们当外人,确实有些不该。
不过这也怪不了百姓,主要还是朝廷宣传不力,当地的百姓不知道实情。才会把你们当客军来看待。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对于一名军人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是国家的军队,保护当地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以你们的责任,一时半会的不被老百姓所理解也是难免的。
还望耿将军回去后,劝劝你们手下的那些士兵,不要和老百姓斤斤计较。
老百姓见识少,容易被别人蛊惑,你们一定要约束好麾下将士,莫要让百姓寒了心。
退一万步说,万一,本郡主说的是万一,你们辽东兵在山东实在呆不下去了,可以来这里找我,我这里辽东人多得很,不会嫌弃你们的。”
耿仲明不知道郡主殿下为什么要这样说?虽然不理解,但还是连忙称是,感谢。
谈完火炮与登州局势,种花桂英又与耿仲明寒暄了几句,便安排人带他去火炮仓库,让他亲眼去挑选他中意的火炮。
耿仲明离开后,种花桂英来到程风的住处:“少爷,火炮的事情已经安排好,少爷让我带给耿忠明的话,我也带给他了。”
程风点了点头,“做得不错,桂英姐姐,你觉得这耿仲明此人如何?”
种花桂英思索片刻,说道:“他礼数周到,谈吐得体,表面上看对大明也是忠心耿耿。不过,他言语中透露出辽东兵与登州百姓的矛盾,怕是日后会有麻烦。”
程风笑了笑,“那东江镇的兵,平时在敌后自由散漫惯,就是住在孤岛上和老百姓接触的不是很多,可到了登州就不一样了。
那山东的百姓也是脾气比较火爆的,双方相互看不顺眼也许正常,再加上这么多年来,辽东的粮食补给主要靠山东。
山东百姓省吃俭用的支持他们,他们却在辽东毫无建树,百姓们对他们有意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向他们这样的军民关系,早晚会惹出事端来,咱们先给耿仲明透个口风,他万一走投无路了,可以到咱们这里来。
咱们给他留出一条退路,万一因为某些事情走上了不归路。至少还有我们给他兜底。也不至于去铤而走险,走那遗臭万年的路。”
种花桂英看着程风:“少爷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这耿忠明今后会有事?”
程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摇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总是有那些苗头,就看会不会朝那个方向发展。
老话说得好,小心撑得万年船,我们提前安排一下以防万一也没坏处,万一发生了不应该的事情,至少能把结果控制到不要太坏的程度。”
正月二十九日,耿忠明高兴的离开了台北,直奔泉州而去,他的船可不敢像大少的船那样直接横穿海洋。他的船速度太慢,发现天气异常时怕靠不了岸,只敢沿着海岸线慢慢行走。
送走了耿忠明,程风这边也开始忙碌起来。在确定了柳隐几人的设计方案正确之后,程风对她们的初始草案完成了补充。
在几人对新的设计草案有了更深层的理解之后,程风总算才放下心来,开始准备北上的事。
“月儿姐姐,通知一下蜀汉八杰,让他们到我这里来,有事安排。”
月儿领命而去,没过多久,蜀汉八杰便齐聚在程风住处,八人整整齐齐排成一排,朝程风行了军礼:“学生种花玄德,云长……月英见过院长。”
程风回礼:“同学们好,大家住。”
等八人坐好,程风扫视八人,神情严肃道:“今日我找你们了,是因为有个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八杰纷纷起身站立,齐声应道:“请院长吩咐,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程风点点头,又道:“你们应该听说过,大明新建立成立了一支军队,叫天雄军。这支军队的后勤补给和军事训练是由我们负责的。
现在我交给你们两个任务,第一,你们八个人中,派出五人进到天雄军的队伍中去担任军事教官,教他们如何使用火器打仗。
第二,另外的三人,到京城去接管刘掌柜手里的一支后勤补给部队,这支部队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天雄军提供各种补给。
但是作为天雄军的补给部队,是你们表面的工作,你们还有一另外一个工作,借用天雄军的名誉,在关外打造一处补给站,为我们进入辽西做准备,月儿,木兰打开地图。”
月儿和木兰拿出一张卷轴地图,贴在后面的墙上徐徐打开。
程风指着地图上关外一处战略要地,说道:“这里有一条河,叫大淩河,是辽东进入辽西和漠南蒙古的必经之地。
以前这里有一座城,叫大凌河城,只是这座城被建奴拆掉了,孙承宗一直想把这座城重新建起来。
我估计今年他们还会去建这座城,这座城对大明很重要,对女真人同样重要,黄台吉不可能让大明把这座城建起来的。
我估计只要大明敢建这座城,今年的冬季女真人又要和大明拼一次命,只要是这种拼命的围城战,大明100%会输。到时候天雄军就有可能派到那个地方去救援。
我给你们的任务就是,如果真爆发了大凌河围城战,天雄军又被派到了那里,你们跟着过去,就在大凌河边选一个适合建码头的地方为我们建造一个补给站。
我们需要那么一个地方打通漠南蒙古的道路,为联通沃儿都司的曹金虎部做准备。”
蜀汉八杰们围拢过来,仔细看着地图,种花玄德率先说道:“院长,如果我们在这里横插一脚,不就拦在了大明和建奴的中间,我们成了他们的缓冲地带,这会不会被双方都当做敌人来夹击我们?”
程风提醒道:“你们在那里建补给码头,不能用我们的名誉。原则上那里是天雄军的补给点,只是由我们来驻守而已,如果哪一天天雄军不在大淩河城驻守,撤退的时候我们来接管大凌河城,只是这件事未成之前,你们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蜀汉八杰马上立正行礼:“院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程风满意地点点头:“好,此事至关重要,关乎我们未来在辽西的布局。去天雄军的要注意,你们是旧港宣慰司的特派教官,遵从我们这边的礼节,这是我和皇帝说好了的,在那里任何人让你们下跪都不用叼他们。
谁敢让你们下跪,你们就让他拿皇帝的圣旨出来,没有圣旨让你们下跪,你们就当他的话是屁。
另外要注意,训练明军的时候,他们的身体素质不同于你们,在训练的时候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去京城接管后勤队伍的,要尽快和刘掌柜对接,秘密筹备补给站的建设物资。
你们回去挑选一百名骨干同学随你们前去,到了京城接管后勤队伍的时候,把所有的领导职位全部换成我们自己的同学。
去吧,抓紧时间,做好准备,过几日和我一起北上。”
八杰齐声领命,随后各自回去准备。
刚刚把教官的事安排好,宋应星,夏允彝几人便找上门来说进京赶考的事。
程风看着宋应星和夏允彝几人,笑着问道:“几位兄长都是要进京赶考?”
宋应星拱手道:“正是,公子,我们想去京城搏一搏前途,还望公子能给予支持。”
程风点点头,“这是好事,我定会支持。不过宋部长,你那蒸汽机不搞了?就这样丢下了一个可以永载史册的机会,你不觉得可惜吗?”
宋应星道:“那是蒸汽机的事,是不可能放下的,我已经把它安排给了工程机械技术学院的学生们去做,等我科考之后,那3.0的蒸汽机应该有了眉目,到时我会回来收尾。”
程风点头:“宋部长安排好了就行,我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大家的前程。那就这样吧,二月初二,咱们出发去上海,宋部长先带我去看一看那里纺织作坊的多纱锭纺纱机,然后咱们就直接去金城。”
宋应星点头:“这个没问题。苏州一带有那种多纱锭纺纱机的作坊不止一家,我这些商家我都熟实,单看看机器不难的。”
夏允彝表示:“虚谷公子,咱们是不是应该早一些到京城去?怕去晚了定不下好的客栈,影响了考试。”
程风哈哈一笑:“夏兄不用担心,到了京城怎么可能让你们去做客栈?我家在京城可是有套大房子的,住个百十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了京城,你们还要和陈子龙他们这些江南的学子取得联系,到时全住我家去,我做你们的后勤部长,包你们能吃好,睡好,住好安心的科考。”
宋应星和夏允彝等人火喜,纷纷拱手称谢,有了程风在京城做后勤保障,大家的吃住都不会再愁,大家对此次进京赶考更有信心了。
程风笑笑:“大家好好准备,此次进京赶考,我相信大家都能马到功成,金榜题名,成就自己的雄心壮志。”
送那几个举人去京城赶考,大少是一点担心都没有,反正在场的所有人这一次一个都考不中,其中就包括那个没有进士命,却在考进士的路上拼命挣扎的大科学家宋应星。
大少之所以很放心的让他去,就是知道他考不起,这也是宋应星最后一次参加科举,在这次落榜之后,彻底的对科举死心。
大少不阻止,就是想让他彻底对科举死心之后,安心的为自己工作。
送走了宋应星,夏允彝几人,程风又把在台北这边的几位举人都问了个遍,全都是要进京赶考的,唯有方以智对赶考没兴趣。
“我就不去了,方家做官的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我还是玩我喜欢的电吧,这可比科举有意思多了。”
人各有志,大家见方以智意志很坚定,也就不再劝,毕竟方家家大业大的,进士也多,科举之路并不是方家子弟唯一的选择。
既然大家都要进京,一切准备都已经开始提前,首先就是,一万套天雄军的鸳鸯战袄,一万只军用水壶,一万顶轻型钢盔被装上了船。
紧接着就是一百门轻型弗朗机炮,一万支带刺刀的燧发火枪,两千枚模拟训练手榴弹,四万枚标准手榴弹,一万套子弹袋和手榴弹袋全部装船。
只是这些东西全部用箱子密封着,不知道内情的人,并不知道装的到底是什么。
而另外一艘综合补给舰上。装了六千户双层门窗,两千台煤柴两用回风炉,一万套棉衣棉裤棉帽,棉手套,军大衣,带毛的高筒鹿皮马靴,十斤重的棉被,六斤重的睡袋,备了个齐整。
另外还有一千套装有巨大的钢化玻璃却又不是窗户的木架,没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程风带着宋玉成,吕俊豪,石达开,种花月儿,木兰,带着两千人马离开了台北,一路北上,驶往上海。
到达舟山群岛水域,程风就带着一条船,石达开和二百护卫,加上蜀汉八杰带的一百同学,还有宋应星等一众学子进了长江。走吴淞江进入苏州去看纺纱机。
宋玉成,吕俊豪,带着其余五艘战船一路北上,直奔浪漫岛,他们要在浪漫岛旁的那个牛岛东面登陆,观察浪漫岛的情况变化。
程风在把人送到京城之后也会赶到浪漫岛,安排前往海参崴的详细工作。
二月初八,程风一行人到达了苏州,大少在苏州的一家姓李的纺织作坊里,还真看到了几台八纱锭纺纱机。
不单姓李的这家作坊有,宋应星还带着他连续去了五家纺织作坊,都看到这种同时纺八个纱锭的机器,这让程风心服口服。
据这些纺纱厂的老板介绍,这种机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反正祖上传下来的作坊里一直都有这东西。
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有的,不可能知道谁发明的。
一个普遍存在,天天都能看见的工具,谁也不会把它当成什么宝贝。
听说程小公子对这种机器感兴趣,老板还非常大方的要送一台给他,一点没有把这种机器当秘密武器的架势。
在苏州的纺织作坊里,程风不但看到了八锭纺纱机,还看到了比这纺纱机复杂百倍千倍的提花纺织机,从三人操作到九人操作,各种难度的提花纺织机都有。
其工艺之复杂,图案之精美,直接把程大少这个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都震惊到了。
程风这才知道,无论是皇帝的龙袍还是蟒袍,锦衣卫的飞鱼服,斗牛服,自己穿的这件鱼龙服,这上面的图案都是使用这种提花纺织机织出来的。
作坊主为了让大少更仔细的了解这种提花机的原理,还把织工们的纺织顺序步骤图打给程风看。
程风看着上面稀奇古怪的符号没看懂,作坊主常耐心的一点一点解释,什么符号代表什么意思,程风这才明白,原来那上面表示的意思无非就是几号机位,一个位置的线,在第几次线需要提,第几次线需要放。
看着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符号,看得程大少爷头晕脑胀,不敢相信如此复杂的编码,竟然是靠人脑完成的。
程风可以肯定,提花机的操作程序,就是最早的程序编码。这些编码用的不是文字,而是符号,只不过读这个程序符号的不是电脑而是人脑。
如此复杂的提花机,中国人都能造出来,那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多锭子纺纱机真的就不值一提了。
直到程风离开苏州北上,都对那些提花机念念不忘,也因为这一次的参观,使程风打消了把传统纺织业全部纳入经济打压对象的计划。重新把提花机这一门技术作为重点保护对象圈了起来。
……
下面这段话本来想写在作者有话说里的,可惜作者有话说很复杂,写句话还要引一部自己的作品,还不能是当前这一部的,所以作者有话说用不了,只能把废话写到这里了,对不起大家。
…57年前的今天,一个崭新的生命降临人间,经过57年的风风雨雨,今日又来到了这个神奇的时刻。
57年来第一次,阴历和阳历重叠在了一起,重现了57年前的那个幸运日。
福生无量天尊,感谢老天爷。
今日是老道降临人间的日子,
不管别人祝不祝福,我自己祝福一个:
老家伙生日快乐!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人越老心越小,少年灵魂永不老。
不管哭不管笑,只管自己心莫闹。
不管生不管死,只管自己过日子。
过一年长一岁,活得一岁算一岁。
不管性命长不长,反正活过秦始皇。
不怕家中少财富,但求不挂歪脖树。
这辈子大概率也就这样了,
如果有下辈子,求求老天爷,下辈子让我的心肠硬一点。
别再这么多愁善感,心慈手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