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江鳄神色一凛,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只见他抬起一只手,所有部下立即分散到大堂的各个角落以及门窗附近。
与此同时,就听到酒馆外面响起一阵喧闹之声,接着一二十名东瀛浪人竟破门而入。
“就是这群明国人,杀咱们的人,炸咱们的房,还要来白吃白喝!”为首的一名浪人怒气冲冲地朝着正中间坐着的断江鳄嚷道。
“和他们拼了,我大东瀛武士也不是好欺负的!”一伙人抽出东瀛特有的武士刀,就向断江鳄扑来!
好家伙,废话都不多说两句,一上来就直接动真格的,断江鳄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还没等那些浪人冲近,就听到一阵铳响!
“呯呯呯……”如同竹筒倒豆子声一般,几名冲在前面的东瀛浪人瞬间被放倒在地,剩下的浪人身形顿时缓了一缓!
“明国人不讲武德,怎么能用鸟铳呢?咱们都是武士,要真刀真枪的比拼!”那群浪人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断江鳄脸色一沉,讲武德?老子跟你们讲个屁的武德,就见他又一抬手,他的部下立即再次举起手中火铳。
“开火!”随着队官一声令下,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冲进屋里来的东瀛浪人就只有两三个还能站着了。
这时断江鳄突然站起身来,示意部下先不要斩尽杀绝,而是下令将他们全部活捉:“想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口中套出幕后指使是谁!”
这顿酒自然也是吃不下去了,断江鳄愤然带着三名俘虏回到了码头,这里在南海水师火炮的射程之内,东瀛人不敢再造次。
当王尘听说断江鳄的遭遇后,也不由的气笑了,这群小矮子还真是目中无人,谁给他们的勇气敢来刺杀上国大将?
“那就再找他们索赔十万两白银,不然我军就派陆军上岸!”王尘冷声下令。
当晚,不出意料的,德川家生果真按照断江鳄的要求送来了足量的吃食,但当他得知镇国军还要求十万两白解的赔偿时,又瞬间石化了。
“虽然确实是我国浪人冒犯了贵国上将,但你们也没有任何损失啊……”德川家生想将赔偿降低一点。
“少来,我知道你们东瀛有座日见银矿,你们家的银子多的用不完!”断江鳄所言当然都是王尘教他。
日见银矿在16-17世纪时开采达到了顶峰,占据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银产量!
德川家生双眼一黑,这明国人看起来像是个一个大老粗,怎么什么都知道似的?
不得以他只好回答道:“十万两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需要向将军大人汇报后才能回复你。”
东瀛人当然只是故意装的为难罢了,十万两白银对于他们年产200吨的产量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但是这十万两白银,德川家光肯定是不愿意给的,人的贪念都是无穷的,今天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么后面王尘只会越要越多。
“他王尘简直太过分了,真当我大东瀛帝国是好欺负的吗?”德川家光大怒,立即下令江户周边的军队开始集结。
海上他们不是对手,但镇国军的大炮受射程所限,也不可能打到他江户城里来,就这么耗着,看谁能耗得起!
当德川家光回绝的消息传达到王尘这里时,已经是大年初一的中午。
“从今天开始,就正式进入了绍乾元年啊!”王尘望着远处的江户城,心道是时候想办法提高火炮的射程了。
其实茂山已经研究出了绍乾二式大型火炮,通过改善火药和提升炮管材质,已经能将射程提高到六里左右,但这个数据显然还是不能够让王尘满意。
“至少要达到十里的射程,才能量产,否则就可能会出现刚一造出来就过时的情况!”所以王尘下令继续改良绍乾二式大型火炮。
当然,为了达到他所提出的技术指标,王尘还是有意无意的将一些无烟火药的技术透露给了生产火药的工匠。
而那些工匠们也早对王尘时不时就能提出一些革命性的创新提议见怪不怪了……
“报告少将军,荆九重的东海舰队也到了!” 就在这时,只听叶云过来向王尘汇报道。
“对了,荆九重还带来了一支强大的支援力量!”叶云接着又兴奋的说道。
“哦?”王尘微微一笑,直言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郑森的福建水师吧?”
“少将军,你怎么知道就是郑将军?”叶云顿时震惊了,没想到王尘一猜即中。
王尘没有回答他,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回答吗?只道:“赶紧让他们两位将军上船来商议军情吧!”
不一会儿,荆九重、郑森、黄蜚、施琅等高级水师将领便先后乘坐小船来到了“定远号”上。
“参见大帅!”众人一起躬身向王尘行礼。
“各们不要多礼!”王尘大笑着上前,亲手扶起荆九重与郑森,并抬手示意其他将领免礼。
“大帅,我们听说王老将军还有大夫人被东瀛人给扣押了,都急的不得了,你尽管下令吧,是灭了他们还是怎么?”荆九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郑森也流露出一副十分愤怒的表情说道:“王大帅,虽然我的身体内流着一半的东瀛血统,但也十分不屑他们这种行为!你下命令吧!”
王尘点点头,他相信这些人都是真心为他的事情而感到愤怒,只是现在就开战,他显然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不急,咱们先登陆,先将刘宏杰的主攻军运到东瀛岛上再说,另外再加明彦的福建军,相信就足够对付小本子了。”王尘口中的明彦即是郑森的字。
此时,江户城的天守阁中,德川家光也看到了远处海面上,镇国军的水师一下子又多了许多,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怎么回事?王尘他手里到底有多少战船?据我所知明国与大清国连年战争,水师不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吗?”德川家光怒气冲冲地质问跪在地上的一众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