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听到的时候只觉得荒谬。
怎么她成了被吃瓜的那个人?
一听到余祯擎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她几乎是坐立不安。
“联姻的是我堂姐,不是我,才哥搞错了。”林听说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她几乎没有多想,放下工作牌,她说道:“棠棠,我现在有点急事,我先回家了,我待会儿和廖经理请假。”
唐棠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样子,提醒道:“好,你小心点啊。”
她想,不是林听就好,毕竟她刚见证她和余总的爱情…
这新闻媒体也是会吊人胃口,看着股市上下波动发的新闻是吧?
林听订了最快去到英国的机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当下就是想见到他。
也不知道知道了这个消息没,即使不是真的,他要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她联姻的消息,即使是假的,那伤害对他也太大。
林听整个人浑浑噩噩,她手机关机了,上飞机的心情是雀跃的。
她告诉自己,只要睡一觉就能见到余祯擎了。
12个小时后。
伦敦希思罗里,她找到转盘,取走行李后,急匆匆打车去一个酒店。
她知道他的地址。
伦敦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林听拖着行李箱冲进酒店大堂时,还好身上没有完全被淋湿。
林听从廖经理那得知他们的行程,她没给余祯擎打电话,他今天都在开会,眼看时间还有半小时才会回来,她就坐在大厅里等候。
第一次,她觉得三十分钟如此的煎熬。
她坐在了最显眼的地方,以免自己看不到他回来。
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上前两次提供帮助,林听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良久。
余祯擎回到酒店的第一时间就是给她打电话,今天他发了好几条信息,她都没有回复,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心里有隐隐有些不安。
刚拿起手机正想拨打林听的视频电话。
王助理看到了大厅里的林听,她像是刚和住在同一个酒店的游客交谈完,正往这个方向走来。
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余…余总,林听。”
余祯擎愣怔了几秒,他抬头就看到了,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当对上林听那双劲坏的眼神,他又肯笃定,一定是她。
余祯擎大步走向前,林听看到他的时候,莫名地觉得委屈。
具体委屈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出来。
“余总~”林听看着眼前的男人惊愕的神情,有点想笑。
余祯擎笑了笑,第一次他的情绪如此压不住,那颗心走就飞到她身上:“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
没等她回答完,余祯擎把她揽入怀里。
王助理识趣地把林听的行李拿上,身后随行的员工,是子公司的代表人。
他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皆是一惊。
传闻不近女色,没有任何绯闻的禾源总裁,原来也有这样黏糊的一幕。
他暗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听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了一行人,她急忙推开他:“喂,还有人啦。”
他这才回过神来,将她的手牵在手心里,走向电梯里,丝毫没顾身后那些人八卦的眼神。
电梯里只有两人。
林听反扣着他的手,撒娇道:“我想你了。”
然后我就来了。
“你...”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瞳孔剧烈收缩着。
他看着她眼神里的坚定和说出来的柔软的话语,都让他溃不成军,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知道,见到她的时候有多难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依旧不敢相信,沉浸在林听来找他的这件事。
直到进了房间,林听提醒他:“余总,你怎么也不理……”人家。
话音戛然而止。
余祯擎吻住她香软的唇,连灯都没来得及开。
他把她锢在怀里,抵在门后,好像怎么吻都不够。
行李箱翻倒在波斯地毯上,他把人抱起来,低着头实在太累,林听双腿环着他的腰。
吻来得愈发地猛烈,她得以喘气的机会。
她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刚才在楼下可是等了你好久,久到我和路人都玩了好几局五子棋。”
她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臂又收紧几分,余祯擎亲着她的鼻尖:“辛苦了。”
“不辛苦,你辛苦。”林听笑出声。
他难以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得以爆发:“因为那件事来的?”
慢慢地,林听察觉到了他的手掌,还有自己的衣服一点点地被卸下。
她点点头。
“我知道。只是你不回我信息,知不知道差点吓死我?”余祯擎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他在后怕。
林听抱住他的肩膀,随后又在他的嘴唇亲了一下:“抵罪来了,你直接看到我不是更好吗?”
他笑了笑,无言反驳。
——
窗外雨势渐猛,余祯擎抱着她保持着这个姿势。
林听在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时,只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了,海里的浮木靠了岸。
“余…祯擎..”她几乎是舒服得忍不住想要呻吟。
而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我也想你了。”三个字重若千钧。
他的额头和手臂上冒出的青筋异常,林听摸着他背上的肌肉线条,只觉得性感。
余祯擎把她抱到沙发上,两人食髓知味。
他的鼻梁蹭着她的脸蛋,压着声音问道:“这么担心我?”
林听回他:“我是怕有的人晚上又睡不着。”
“我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他应下。
林听脑海里的警线响起,她问:“工作上的事吗?”
她就跨坐在他腿上,两人不进不退,就这样静静地。
余祯擎失笑:“想你想的。”
她嗔了他一眼,捶着他的肩膀,有些怀疑道:“是想我吗?”
“两个都想。”他不要脸地说。
林听听到这个忍不住想要呼他,没到真的打到,余祯擎扣着她的手在背后,让她主动亲着自己。
一夜的缠缠绵绵。
房间里男人的闷哼声和女人柔软的声音混在一起。
直到后半夜才消停。
洗过澡的林听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那条河,她心里感慨万千。
余祯擎收拾好玄关处、沙发、浴室的余温后,这才上床。
他从身后抱住林听,两人严丝合缝,她靠在他的怀里,玩着他搭在腰间的手。
“距离我上一次来英国,已经过去一年了。”她的语气里都是笑意。
余祯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嗯,认识你也算有一年了。”
谁都没有想到,当时的邂逅还会有下文。
“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一句话。”余祯擎问她。
林听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认真地思忖着,她笑着回:“记得!”
余祯擎看着她这副样子,有点呆又很可爱:“那你说来我听听。”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说完朝着脸看向身后的他,欣喜地问:“我觉得我应该猜对了。”
有时候他们就是如此契合和心有灵犀。
“是,所以我说我们的相见是命中注定的,你想违背都不行。”他的话里隐隐听出点别的意思来。
“我有这样吗?”她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冲他眨了眨眼。
余祯擎把怀里的女人抱紧,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和她说:“以后就好好待在我身边。”
“那我不成挂件了呀?”
“那也是我的专属挂件。”
林听玩弄着他的脸,“这一趟出来,学会了不少情话嘛。”
“这算什么情话?”余祯擎不解。
“这还不算吗?你以前也没和我这样说呀。”
“说了,在梦里说了很多,你捂着耳朵不听。”
林听笑得肩膀都在发抖。
根本停不下来。
“林听!”
他捏了捏她的腰,林听弓着腰‘呀’的一声。
“我舍不得,以后都不会了。”不会想着离开你。
余祯擎心底的那股暖意在她到来之际,始终在缓缓荡漾,他看着她的眼神含着情,好像在看什么珍宝。
看着看着他又想亲。
嘴唇碰下的时候,林听推了推他,她问道:“你这边的工作怎么样了呀?”
“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忙一天。”
“那就好,我就知道,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余祯擎失笑:“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
她话里有转折:“不过,我想了想,还有一点你没做到。”
“嗯?什么没有做到?”
“余总,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很久没陪我约会了!”她声讨他。
原来是这个。
余祯擎松了一口气:“没忘,都记在心里。”
“嗯?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林听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很开心的,不过还是想让他说出来。
“处理完这件事,陪你几天。”
“真的?你公司里的工作怎么办?”她的担忧却是比他还要多。
余祯擎失笑:“我有分寸,一年到头没什么休息日,我想陪陪家里的小猫还不行了?”
林听心满意足:“早晚吃掉你这条‘锦鲤’。”
聊着聊着,林听打了个哈欠,她犯困了。
在余祯擎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良久,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余祯擎说:“谢谢你。”
谢谢你来看我,一个人穿过大洋大洲,只为给他一份镇定剂。
这样的她,怎么能叫他不欢喜?
余祯擎只觉得,怎么爱她都不够,希望两人永远都能这样,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相拥而眠。
海城。
今晚上蒋家里异常地热闹。
一是林惜的舅舅一家就在隔壁不说,二是林家的人都来了。
林听的父母这段今天下午刚到海城,他们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海城,随着祝女士身上的病情逐渐好转。
他们在海城定居的时间也就越多。
大家都下意识地没有提起林惜的母亲。
客厅里热闹非凡,蒋思源在沙发的一角教高中生写题,教得他火冒三丈。
表妹笑着说:“思源,您喝口水顺顺气儿。”
“呵,你还知道气?我说你在学校都干什么的?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能出错?”蒋思源压着心口说。
小姑娘撇了撇嘴,“你知道的,我不擅长这一科。”
“那你还选物理?”
表妹挺着胸膛,振振有词:“因为我想证明自己。”
蒋思源欲哭无泪,“来来来,这个我再讲几遍,今天你要还吃不透,看我不打死你。”
“思源哥,静下心来,莫气莫气。”
蒋思源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她知道这小丫头心思都不在学习上,说是要追着谁谁谁。
她的物理课本上,写着大大三个字,一看就是男生的名字。
下面带着个破折号——我会追上你的!
他是只能叹气再叹气啊,现在小孩管不住了。
林惜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
她过去揉了揉表妹的头,“思源教你就好好学,不许再偷懒。”
“知道啦。”
林惜到后院和家里人打招呼,坐在一块聊天,在长辈面前她还是一样,和小时候一样,很会说话,该说的时候就说,这也就是为什么蒋母一直很喜欢她的原因。
快到饭点,她和蒋思曜到客厅里看着他们。
表妹看着身后走来的两人,原来趴在茶几上的姿势,背瞬间直了起来,她坐在地毯上。
她笑嘻嘻地对着蒋思曜说:“思曜哥,我以前还在想谁能够娶到我姐这样的大美人,没想到你摇身一变成了我姐夫了。”
蒋思曜笑了笑,她说的没错。
蒋思源应和她:“林惜姐还成了我嫂子,真的,太棒了!”
随后,表妹和蒋思源两人击了掌。
林惜哭笑不得,扯开话题:“你少想了,现在当务之急把成绩提上来,今天学得怎么样了?”
“思源哥,你来说说,我今晚学得怎么样了?”表妹笑得很滑稽,在求表扬。
“线路图看懂了,中等的题也会了一点点,我辛苦了一晚上再不会真该把你埋了。”
蒋思曜给了他一个眼神:“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你辅导功课怨气这么重?”
蒋思源最近在家等着offer。
算了,他哥没辅导不知道这其中的怨恨,今天是他领证的日子,他不计较。
表妹:“姐夫,是我太笨了,思源哥已经力挽狂澜了。”
她一口一个‘姐夫’地叫,他听着是比思曜哥好听些。
林惜笑了笑看了眼她的试卷,没说太多。
“今晚先写到这儿吧,去洗手吃饭了。”
饭桌上。
蒋家的厨师还做了一个蛋糕,精致也很好看。
大家在一起三言两语地聊天,这一刻,她对自己领证才有了真正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