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锋正低头整理一摞厚厚的卷宗,红蓝铅笔在纸上圈点着,闻言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们有他们的安排。”他没多说什么——心里的计划,目前只有赵磊一人知晓。这案子牵扯太广,连矿区医院的姜虎都只是冰山一角,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走漏风声的风险,还是谨慎为好。
“他们的任务就是过来看看情况,确认一下案子的棘手程度,现在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自然就回去复命了。”何锋语气平静,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热水,仿佛事情本就该如此,没什么值得深究的。
马欣皱了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她干公安这行有些年头了,知道以前的办案作风,这种牵扯甚广、可能涉及内部人员的案子,上级派来的人通常会坐镇指挥,甚至直接牵头调查,很少像这样来去匆匆,跟走个过场似的。但何锋既然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追问——毕竟对方是局长,心里总有全盘的考量。她只是转而提起了眼下的难题:“那煤矿的事,我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吧?天天守在局里等消息,跟姜虎他们比耐力,也不是办法啊。底下的弟兄们轮班盯梢,都快熬不住了。”
何锋放下手里的笔,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这事急不来,得慢慢磨。”他抬眼看向马欣,语气沉了沉,“这次对方清理得太干净了,从矿场到医院,能找到的证据几乎都被毁了,连个目击证人都藏得严严实实。硬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让他们警觉起来。”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只能等,等他们下次露出马脚。只要他们还在运作,就总有疏忽的时候。”
马欣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何锋像是在隐瞒什么,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可要是下次再出事……万一真造成人员伤亡,上面会不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力,错失了先机?”
何锋抬眼看向她,眼里带着几分无奈,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也没办法。”他摊了摊手,“那煤矿现在跟铁桶似的,明哨暗岗层层设防,进出的货车都要开箱检查三遍。咱们手里没确凿证据,总不能硬闯进去搜查吧?那样不仅师出无名,还可能被倒打一耙,说我们干扰正常生产。更重要的是,打草惊蛇后,他们只会把剩下的尾巴藏得更严实,到时候想查都没处下手。”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街道上来往的车流,眉头微蹙:“再等等吧。赵磊那边还在盯着姜虎的动静,张川和赵辞在矿区里也没传回坏消息,说明目前的计划还算稳妥。耐心点,总会有机会的。”
马欣看着他的背影,那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一股稳如泰山的坚定。虽然心里仍有疑虑,但也知道何锋说得有道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捺住性子,等待合适的时机。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重新拿起那本翻得卷了边的卷宗——或许,答案就藏在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藏在某个被忽略的细节里。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何锋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心实则像紧绷的弦,只是他清楚,所有的布局都已妥当,就像一盘精心谋划的棋局,每个棋子都在各自的位置蓄势待发,此刻只需按部就班,等待时机到来。他反复在脑海中梳理着计划的每一个细节,确保万无一失。
一天的时间在紧张与期待中悄然流逝。夜幕降临,四合院里家家户户亮起了灯,秦京茹坐在床边,看着何雨柱忙碌着收拾碗筷,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今天和秦淮茹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何雨柱一听,手中的动作顿住,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与责备:“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离贾家那些人远点儿,别和他们有任何联系!你怎么就不听呢?”
秦京茹看着何雨柱严肃的表情,心里一阵发慌,赶忙解释道:“柱子哥,我知道错了,我真没料到她会有那些心思。往后我一定注意,再也不和秦淮茹有什么瓜葛了,你别生气了。”她心里明白,何雨柱这么说是为了她好,毕竟贾家的名声在院里可不太好。
何雨柱放下手中的碗筷,坐在秦京茹身旁,叹了口气说道:“京茹,你是不知道啊,贾家那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人。他们那算计人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当年要不是我叔出手帮我,我早就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了,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起过去贾家对自己的算计,何雨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懑。
秦京茹乖巧地点了点头,拉着何雨柱的手,认真地说道:“柱子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躲着他们远远的。”
就在这时,何锋正巧准备去何雨柱家拿之前放在这儿的一本书,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两人的对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柱子,是我。”
何雨柱听到声音,起身打开了门:“叔,怎么了?这么晚了过来。”
何锋站在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他觉得现在何雨柱已经成家,自己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不太合适:“柱子,你刚刚在说什么呢?我在外面好像听到你们提到贾家了。”
何雨柱便把秦京茹和秦淮茹之间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一脸担忧地看着何锋:“叔,我是怕秦京茹像我以前一样,被贾家的人算计,走上我的老路啊,到时候被贾家的人粘上啊,那可就真的摆脱不了了,所以我才会和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