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涂山文澜的话,秦凡付之一笑:“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否则我就不会让董萱儿她们留在寒枭寨了。”
涂山文澜微微蹙眉:“你是让她们三个监视苏文渊?”
秦凡点点头:“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果咱们都来晋国的话,卫国发生什么事咱们全都无从得知,等咱们知道以后,可就晚了。”
顿了顿,秦凡继续说道:“其实,对咱们来说,晋国内乱未必是坏事。浑水才好摸鱼,晋国越乱,咱们就越方便行动。”
涂山文澜有些不解:“此话何意?”
青山笑着解释:“咱们想要重新夺回青丘,不仅要排除宋齐两国的干涉,还要摒弃晋国跟卫国,这四个国家但凡有一方出手,咱们都夺不回青丘。”
“所以说,晋国不能乱,但也不能过于强大,晋国只要能制衡住宋齐两国就行。”
秦凡继续说道,“这次咱们到晋国,可以假借平息朝局为由,利用朝中势力,铲除掉盘踞在青丘的赤族,如此一来,就省得咱们亲自动手了。”
“当然了,如果还能找到姚泽峰的蛛丝马迹,那就更好了。”
“至于晋国内部的纷争,咱们可以插手,但又不能涉及太深,以免引火烧身。”
秦凡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态十分平静,言语之中透着一股近乎冷酷的决断。
经历过生死以后,秦凡的心态已然蜕变。
再不像之前似的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现在的他一切都以利益最大化为出发点。
涂山文澜看着秦凡侧脸那坚毅的线条,不由得暗中笑了笑。
她就是欣赏频繁处变不惊,越是在纷繁复杂的状况中,就越能保持清醒与冷静!
这种魄力与担当,可不是谁都能具备的。
数日后,二人抵达晋国边境。
跟上次相比,如今的盘查要比之前严格了很多。
守城甲士里三层外三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城墙上,一些神秘符文若隐若现,很明显是防御阵法。
“看来太子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国,就连边境都已经加强防御。”
秦凡低声说道。
涂山文澜点点头:“入城以后咱们要小心行事,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顺利入城,朝着国都进发。
又过了两三日,终于抵达国都。
边境的戒备就已经够严格了,国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凡是入城之人,全都要经过仔细搜查,必要之时还要把人带到一旁的小房子中扒光衣服检查。
太子遇刺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次敢行刺太子,下次就要行刺国主!
长此以往,这还了得?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拦住了秦凡跟涂山文澜,冰冷的目光在二人身上不断扫视,“二位面生的很,从何处而来,入城所为何事?”
秦凡没废话,直接亮出周霸先赐给他的玄火令。
起初军官并未在意,可当他看清玄火令的样式之后,顿时吓得脸色骤变,连忙跪行大礼:“手下不知是大人驾临,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周围的军卒见状,纷纷收起兵刃,跪行大礼。
玄火令是国主的贴身之物,见此令,如见国主!
“我们可以进城了吗?”
秦凡收回玄火令,淡淡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两位大人请进!”
军官连忙让开道路,别提多谦卑了,再无半点傲慢姿态。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秦凡跟涂山文澜进入国都。
城内的景象与昔日大为不同,虽然依旧繁华热闹,但细看之下,众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谨慎,街道上的巡城卫队也比往常多了许多,全城上下都充斥着风声鹤唳的紧张感。
“咱们现在去哪?”
涂山文澜低声问道。
秦凡笑了笑:“还记得隆福苑吗?”
涂山文澜有些意外:“当然记得,当初还在那里闹出过不愉快。”
秦凡说道:“隆福苑是晋国最大的客栈,那地方宾客往来如水,消息最是灵通,咱们先去那里探听探听消息,然后再做打算。”
涂山文澜点点头。
很快,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隆福苑。
客栈依旧热闹,进进出出的宾客络绎不绝。
当秦凡跟涂山文澜踏入客栈之后,正在扒拉算盘算账的孙掌柜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的天,怎么又是这两个活阎王?
孙掌柜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就是秦凡硬逼的太尉之子刘运给他下跪磕头。
“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掌柜连忙跑到秦凡面前,又是鞠躬,又是问好,比见了亲爹都客气。
不少宾客都是面露诧异,这一男一女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向倨傲的孙掌柜如此谦卑?
孙掌柜仗着有个做官的姐夫,从来不把别人当回事。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凡没搭理他,冰冷的目光扫视过大堂,最后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落座,涂山文澜坐在对面。
“一壶碧螺春。”
秦凡淡淡说道。
“是是是,马上就来!”
孙掌柜赶紧跑到柜台后面,亲自沏茶。
这两位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很快,茶水上桌,清香四溢。
秦凡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视线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街道。
路人行色匆匆,巡城卫士一波接着一波。
看得出来,晋国确实出了大乱子。
“公子,上次的事……小人确实有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凡越是不开口,孙掌柜就越是害怕,只能主动提及上次那件事。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你去忙吧。”
秦凡放下茶杯,淡淡说道。
孙掌柜如获大赦:“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小人一定尽心尽力,绝不推辞!”
说完,孙掌柜赶紧走了。
涂山文澜似笑非笑说道:“看来上次的事把孙掌柜吓得不行,看见咱们就像见鬼了一样。”
秦凡刚要开口,却听门外脚步声响起。
一队身披黑甲,气势彪悍的军卒闯进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