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破障丹的药力被吸收殆尽,墨渊的气息也攀升至顶点,稳稳停留在仙王巅峰的临界点,周身灵力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滚,白雾缭绕,却始终差一丝未能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仿佛隔着一层薄纸,看得见光明却摸不着。
“还是差了些火候。”风老怪眉头微蹙,“他的窍穴萎缩太久,像被尘封万年的石窟,脉络虽通却不够宽阔,如细流过石,灵力运转到关键处便会滞涩。”
林枫点头,他早已察觉问题所在。墨渊的道基虽稳,却如久未修缮的堤坝,处处是细微的裂痕,仅凭药力与灵气难以彻底重塑。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来助他一臂之力。”
说罢,林枫缓步走到墨渊面前,双掌轻轻按在他的后背。一股淡金色的混沌气从他掌心涌出,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墨渊体内。
这混沌气至柔至纯,带着包容万物的特性,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灵力瞬间变得温顺,如同被驯服的野马,连最桀骜的魔气都乖乖收敛了锋芒。
混沌气先是顺着墨渊的主脉缓缓游走,每到一处阻塞的节点,便化作无数细小的气丝,如春雨润田般渗透进去。
那些淤塞的杂质在混沌气的包裹下,一点点被剥离、消融,化作淡淡的黑气从毛孔排出,落在地上竟发出“滋滋”的声响,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原本僵化的脉络则在混沌气的滋养下,渐渐变得柔软、宽阔,闪烁着淡淡的莹光,仿佛被重新锻造过的精铁,既坚韧又富有弹性。
“凝神,随我引气入窍!”林枫低喝一声,混沌气陡然加速,如奔涌的江河,朝着墨渊体内那些早已萎靡的窍穴冲去。
那些窍穴有的被浊气填满,如同废弃的石窟,散发着腐朽的气息;有的则因常年失养而萎缩,只剩下微弱的灵光,仿佛风中残烛。混沌气如万能的钥匙,精准地探入每一处窍穴,先是以温和之力驱散浊气,再以磅礴的灵气滋养,最后以法则之力轻轻一震——
“噼啪!噼啪!”
一声声轻响在墨渊体内响起,如同尘封的门户被逐一推开。
第一个被激活的是位于丹田上方的“气海穴”,随着窍穴开启,周围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在丹田内凝成一团更加凝练的灵力核心,散发出璀璨的金光;
紧接着是位于识海边缘的“慧根穴”,窍穴开启的瞬间,墨渊的眼神骤然清明,过往五百年的修行感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曾经晦涩的功法奥义、法则真谛,此刻都变得通透如琉璃,道心变得前所未有的澄明;
随后,从头顶的“百会穴”到足底的“涌泉穴”,七十二处主窍穴被逐一激活,每一处开启都伴随着灵力的暴涨,如同点亮了体内的七十二盏明灯,将四肢百骸照得透亮。
随着最后一处窍穴被打开,墨渊的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那是困了他五百年的无形枷锁。
那些被打通的脉络与开启的窍穴相互呼应,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灵力在其中畅行无阻,带着三族法则的气息,如海啸般朝着那层无形的壁垒发起最后的冲击。
“就是现在!”林枫与风老怪同时低喝。
风老怪引动全身风系法则,注入五行八卦阵中,阵法光芒大盛,将周围的仙灵之气尽数压缩,化作一道青色洪流,如天河倒倾般灌入墨渊体内;林枫则加大了混沌气的输出,如坚固的堤坝护住他即将溃散的经脉,同时引导着所有力量汇聚于一点,如利箭般瞄准那层瓶颈。
墨渊只觉体内积攒了五百年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灵力、药力、混沌气、风系法则……所有力量拧成一股无坚不摧的绳,如开天辟地的巨斧,狠狠劈向瓶颈!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石室内炸开,墨渊的气息如火山喷发般暴涨,瞬间冲破了仙王境的桎梏,朝着仙帝境疯狂攀升!
他周身的灵力化作一道金色的光柱,直冲塔顶,将壁画上的光晕都震得剧烈晃动,那些象征三界的虚影仿佛都在为他欢呼——魔修挥舞着巨斧劈开云雾,仙者吹奏着玉笛引来霞光,妖族敲响了战鼓震动大地。
光芒散去,墨渊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中不再有过去的滞涩,只剩下澄澈与威严,仿佛容纳了整片星空;周身的灵力虽收敛却厚重如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仙帝境独有的法则威压,连呼吸都引动着塔内灵气的潮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皮肤下仿佛有流光在游走,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的力量,以及那些被彻底激活的窍穴与脉络——它们如星辰般璀璨,如江河般通畅,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我……我突破了?我真的踏入仙帝境了?”
“恭喜墨兄。”林枫收回手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指尖残留的混沌气缓缓消散。
风老怪抚掌大笑,声音震得石室都嗡嗡作响:“好小子,如今你也是仙帝了,总算没辜负林小子的一番心血!以后黑风谷可有了真正的靠山!”
墨渊站起身,对着林枫与风老怪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地面,声音带着哽咽:“林先生的再造之恩,墨渊此生不忘!从今往后,黑风谷愿唯林先生马首是瞻,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为三界共生之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林枫扶起他,目光望向壁画上三族修士并肩而行的虚影,轻声道:“三界共生,从来不是一人之事。你守住黑风谷这方天地,让三族修士在此安居乐业,便是守住了一份希望。”
石室外,昆仑塔的光晕因墨渊的突破而愈发璀璨,第七层的法则流转得更加圆融,连塔身的砖石都泛起温润的光泽。
而塔外的黑风谷,灵溪正绕过新栽的灵树,孩童的笑声乘着风飞向远方,在金色的梯田上回荡。
一个属于三族共生的新纪元,正从这方小小的山谷开始,如涟漪般缓缓铺展向三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