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后来按住他,“潘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吃饭在邀月阁就行了,特意来此,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那自然是有其他事!”潘小作点了头,
“你也知道,我是因为私自进城逛云雨楼,酒醉与曲总管抢头牌,被打之后,才发兵围了平川城的。”
方后来干笑了一下,不用说,这肯定是城主府弄得手段,全记在了潘小作头上。
这样说来,潘小作二话不说就应承了下来,果然,对城主府忠心耿耿。
潘小作笑咪咪道,“我驻扎城外,尚且要来云雨楼,如今都进了城,还不来逛逛,这说不过去呀。”
“我这也算是奉旨喝花酒,而且,这逛青楼的银子,城主府必须记在公账上。”
“为了做戏做全套,今日岂能没有姑娘。”
他冲着门口大吼起来。
“姑娘呢,怎么姑娘还不来?”
不一会,那门吱呀一声开了,王妈妈进来了。
方后来一歪头,别过脸去,熟人,还是不见了吧。
“潘大人,今日云雨楼人多,怠慢了贵客,实在是不好意思。”王妈妈依旧熟练地甩着帕子,对着外面喊,“贵客来了,今日酒水都算云雨楼请了。”
转身又赶紧过来道歉,“刚刚潘大人在楼下对老身说,今日来办公差,老身误会了,以为.........”
“废话不要讲了,先喊几个唱曲的姑娘上来。”潘小作不耐烦。
“是,是。”王妈妈转身要出去。
“还有,前几日我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你们云当家的不在,今日呢,回来了没有?”潘小作很不满,将桌子敲得山响。
“您还找云当家的啊......”王妈妈犹豫起来,“当家的事,我哪敢打听,这回没回来,我还得去寻一寻看。”
“没事,你去看看,若是还没回来,也不打紧。明日我再多带些弟兄们过来,边玩边等。”潘小作并不看她,“你去吧!”
“是,潘大人。”王妈妈无奈皱了皱眉,轻垫脚走出去。
接着便进来四五个歌姬,伺候着弹唱了半个时辰。
终于,又有人敲门。
云当家到底还是来了。
“潘统领,”云初容一身俏红,媚眼乱抛,粉手往前摆着,行了一个叉手礼。
那几名歌姬立刻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云当家好大的架子。”潘小作仔细看了看她,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架子大,能理解!”
“不是妾身架子大,”云初容笑意盈盈,“你外府总管最近名声在外,到处惹事,你来妾身这里,别人还以为你是来搜集官员逛青楼的证据,你说妾身能去接待你?”
“我是个生意人,你可别砸了我的生意,楼里几十号姐妹都指着我吃饭呢!”
潘小作笑起来,“云当家莫找借口,我今日摆明了是来花钱,别人自然就不会乱想了。”
“潘统领,倒是真会为人考虑。你别来就是对妾身生意的最好照顾。”云初容笑嫣嫣,言语中倒是奚落。
潘小作打个哈哈,转口道,“内府总管公孙芷篱,安排我今日来寻你的。想不到,云当家是与内府总管认识?倒是有些让人意外。”
“你敢带着虎豹营围城,城主不但不杀你,还让你杀了曲总管。更让人意外!”
“嗯?”潘小作被她说了一怔,“你说话倒是直接,说你胆子大呢,还是说你有恃无恐?”
“都可以!”云初容大咧咧坐下,“有事说事,你不要在我面前拿官腔!”
“听说你云雨楼被七连城伤了不少人,可有此事?”潘小作问了一句。
“这不是公孙总管让你问的吧?”提及此事,云初容明显有些生气,皱眉反唇相讥,
“城主着人打了你一顿,难道不是告诫你不要多管闲事?”
潘小作冷眼看去,“年纪比我小,胆子比我大!仗着不动境的修为,就敢揣度城主大人的心思?”
云初容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城主大人把曲总管死因,设在这云雨楼里,也没提前跟妾身说过,只后来差人说了一句,我到现在心里还慌得很。怎敢不左思右想?”
云初容叹了口气,“若不是欠了好大一个人情,妾身宁可把平川城的云雨楼关了,也不愿意惹这事。”
“果然,我这事,怎么连云雨楼的当家也掺和进来了,果然是城主授意的。”潘小作声音低低地。
“怎么?潘大人原先也不知道此事?”云初容脸色微微变了。
“我与你不同,城主即便一丝一毫不与我说,我也自然能猜出一点,绝不至于出破绽,否则,城主大人,怎么会将虎豹营交给我统领?”潘小作有些得意,“城主当年曾与我并肩作战,这点默契没有,我早就死了几十回了。”
“能猜出来,还来此做什么?”云初容反问,“你不怕城主知道?”
“哦,我是来玩闹的,怎么就不能来?更何况,做戏需做全套。就是城主当面问我,我也 这么说!”
云初容掩口笑了,“我倒是听说过,潘统领当年也是城中有名的纨绔,挥金如土抢头牌,是家常便饭。如今进了城,确实应该来云雨楼玩玩。”
“只可惜,你是四国围城之后才来的,不然,我连你也抢了。”潘小作嬉笑起来。
云初容也不以为意,只是口中淡淡道,“潘统领不妨试试。”
“咱们都是不动境,改日肯定要试试的!”潘小作站了起来,“今日我还有事要问你。”
“妾身都说了,此事是城主授意。你还要追问?”云初容十分不悦了,“你为何不去问城主大人。”
“我问,你答,只几句话的功夫。”潘小作抬手做了一个请,坚持要问,“换个地方谈?”
云初容微微一怔,举手指着埋头苦吃的方后来,“必须把他带着一起。”
方后来手中的鸭脚掉在了盘子里,“还是没躲过去。”
“这事与他有关?”潘小作咬牙一跺脚,“怎么又与他们有关。看来又要白问了。”
*
隔壁屋里,云初容笑意盈盈,“袁公子,果然是外府卫。”
“他是我招进外府的,什么叫果然是?”潘小作愣了一下。
“你原先不是外府卫?”云初容看着方后来,也愣了。
“别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方后来赶紧靠边站了些。
“问了你也不会说,”潘小作气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