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出。
冰冷的死寂,横扫当场。
刘启也极为震撼。
欺天?!
好霸道的宣言!
他身化金榜,只觉眼前逐渐蒙昧。
秘法催动的刹那,玉天灵周身忽而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整片秘境,照得宛如白昼。
其张开掌心,托举起一团凝练到极致的玉灵本源。
那玉光看似温润柔和,实则,蕴含着篡改天机、蒙蔽天道的恐怖力量。
随着他手臂轻挥,玉光冲天而起,撞向无边天际,秘境虚空。
在即将冲破一切束缚的瞬间,却又忽然,如水滴融入大海般,渗透消去。
化作一道无形的玉色屏障,悄然笼罩了整片秘境天空,绵延千里,不知其极限……
金榜骤然放光!
秘境虚空,开始泛起奇异的涟漪。
原本清晰可见的天道法则纹路,在玉色屏障的笼罩下变得模糊扭曲,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玉雾遮蔽……
天道有偏。
一股难以言喻的伟力忽然降临尘世。
其拂扫而过,如同巡检。
然而,在触及玉色屏障时,却忽然如盲目的飞鸟般,偏离轨迹。
玉天灵的身影,也在此时变得虚幻起来,其周身环绕着无数细碎的玉片,每一块玉片,都倒映着不同的景象——
无数虚影交织重叠,形成一道真假难辨的玉光幻境,彻底掩盖了她的真实气息。
仿佛从天地间被彻底抹去,短暂地,不再沾染半点因果,也不再被天道记挂分毫。
而这还不算完!
最令人震撼的是——
那伟力一无所获,似乎将要离天而去。
玉天灵眉心的先天玉印,却于此刻,骤而射出一道纤细的玉光,直冲天穹!
那玉光在云层之上,悄然勾勒出一道玄奥的玉道法阵。
法阵运转间,竟强行截取了一缕堪称禁忌的天道气运!
那伟力一顿,瞬间荡激雷霆怒火,不过微微下压,整个天际仿佛都要被打沉!
天色转瞬昏暗。
玉色屏障,瞬间片片碎裂。
伟力还要下压——
不过,玉天灵此时已将截取的禁忌气运化作温润的玉气,融入体内,再寻不见。
而大道金榜之上,其名瞬间璀璨过盛,一力压过佛子戒心,直逼龙子而去!
伟力久寻不到目标,这才缓缓散去。
那灭世之威先前迸发时,令众人都屏气凝神,不觉汗流浃背,而今终于消退,才总算能勉强稍微松口气。
眼见功成,玉天灵也止不住释然一笑。
毕竟是欺天之法。
他的压力,也实在不小。
不过好在,结果喜人。
然而他的笑容,下一刻便僵在当场。
金榜不知为何,忽而射出一道刺目金光,洞穿了他的身躯。
玉天灵傻傻地低头望去。
他倒是无碍。
不过那金光却是沿着他的身躯,打穿到另一片虚空……
欺天?
天,又岂有如此易欺?
……
而刘启此时,已被金榜所象征的,真正的大道意志裹挟而去。
晃动间破界穿梭。
刘启回神时,已来到一道万丈瀑布前。
瀑布之后,若隐若现的身影一步踏出。
怡然无惧。
身着一袭净的发白的素色玉丝袍,袍角露出细密的玉线纹路,却依旧整洁平整,仿佛历经千百年风霜,仍未沾染半分尘俗。
身形瘦削得近乎单薄,脊背微微弯曲,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岁月重量。
看似已是风烛残年,身形佝偻如枯木,眼缝中却总能瞥见一丝深邃如古洞的精光。
历经沧桑,洞悉世事。
睿智,威严。
“欺天、欺天,傻徒儿,世上又岂有真正的欺天之法?我所能做的,不过李代桃僵而已,天乱将至,希望你能寻到唯一的那线生机,刘启,会是你吗……”
刘启恍然一愣。
天乱?
唯一生机?
不是璀璨的黄金盛世吗?
为什么在这老者口中,未来不仅不是煌煌盛世,还可能是诸天皆寂的惨淡情景?!
而且这老者,似乎猜测他就是唯一的那线生机……
难怪!
难怪,玉天灵会对他如此友善?!
只是,还不待他回神询问。
那老者便悠悠一叹。
忽然背脊挺直,面向洞穿无尽时空袭来的金榜玄光,周正地行了一礼。
声若洪钟,叩出道罄之音。
“卑末修士,胆大妄为,恭请——天道赐死!”
金榜玄光蓄势待发。
那老者慷慨赴死。
电光石火间——
刘启,悍然出手!
其周身,天地气运沸腾。
眼中琥珀绿光璀璨耀世。
最关键——
太乙奇门卜灵术催发至极!
命宫谶语?
却是神锋穿三业,轮回路已绝,又谓:白骨葬青空,黄泉无归程,身死道消痕。
改不了道定之死命……
紫微斗数?
命、身、限同沦禁忌,于边缘被钉入幽冥,帝星紫微、生星天府,被“陀罗”“铃星”之死气围困于迁移宫。
移发不得,天地断绝!
那老者似有所感,忽而抬头,定定地望向金榜玄光,却是满心不解。
而刘启呢?
阻挡必死之因果,浑身同遭大道倾轧,若非与大道金榜同体,此刻已然死绝!
魂牵扶摇剧烈震颤。
小觉魂与熠明辉星不住痛呼。
百里奚咬牙硬挺。
九窍星辰兰与星河藤欲要逃遁而不能。
丹田瑶池内的先天风煞晃了又晃,无比艰难地持稳风形,罕见地快速开口。
“他移转因果,受此道劫,已是必死之局,我等影响不了道命,不过,若你需要,我可逆转献祭先天,为你争取十息时间。”
刘启心头一颤。
“不必!我再试最后一次,若不成,便收手不管!”
最后一次?
刘启还能有什么手段?
所谓的天赐灵技,境界手段,觉魂,熠明辉星乃至等等,通通都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