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舒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过去,在梦中又再次回到了天都城,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院子。
叶扶光依旧一脸温润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开心的走过去时,却被对方疏远陌生的眼神劝退了。
“你是谁”
这三个字真是让人心凉半截,他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算谁。
叶望舒嘴边说不出一个字,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看到男子毫不犹豫的与他擦肩而过,他想上前拉住对方,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卷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已然是另外一副模样,在乌云笼罩下的夜晚,漆黑的看不清一点东西。
就跟闹鬼了一样,还听到咳嗽声
“咳咳咳”
叶望舒有些茫然的站在一间破旧的茅草屋门前,听见屋里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后面又走来了两名男子,捂的严严实实,如果不是手里提着灯,叶望舒根本就发现不了。
两人站的很远,连院子都敢进,有些避讳的交谈起来。
“看来他是熬不过今夜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交差了。”
“这次瘟疫闹的这么严重,染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我们得小心一点,别染上这东西。”
站在他们面前的叶望舒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看得见他。
叶望舒转头看向屋内,里面没有一丝烛光,他不由的走了过去,咳嗽声愈发急促,手也搭在了门上。
一股风吹过,木门自动的打开了一条缝隙,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只闻到一股臭味。
里面腥臭的味道让叶望舒不由的皱了皱鼻子,还有股腐臭味,就在他犹豫的要不要离开时。
一道雷电滑落,里面的男子趴在地上抬起了头,叶望舒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里面的人。
瘦骨嶙峋趴在地上的男子正是叶扶光,对方已经瘦的脱相了,根本认不出是他心中的那谪仙一般的男子。
眼睛都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锐利过,叶望舒的脚也像扎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怎么会弄的这么狼狈
屋里的人拿起一块布团塞进嘴里,另一只艰难的脱了上衣,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正一刀一刀的往身上划去。
“唔,啊!”
叶望舒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屋里的男子正用匕首挑破那些已经发脓的毒疮,手一边发抖一边清理。
他受不了的冲了过去想阻止男子的行为,可根本触碰不了对方。
“别划了!”
手抖时还划伤了其他地方,血液与脓一起流了下来,这么狼狈不堪的叶扶光,让叶望舒眼泪止不住的倾然而下。
大佬在他心中何等的厉害,这活着不如死的模样,让叶望舒难过的同时也恨不得杀了外面的那视若无睹的两人。
“我特么现在就去弄死他们”
叶望舒无力的握紧双拳,听着耳边低吟的痛苦声,他不敢再看过去。
对方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叶扶光精疲力竭的昏了过去,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叶望舒蹲下来身想帮他清理干净身上的伤口,可试了好几次都碰不到对方。
“对不起”
除了道歉,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扶光昏迷中还难受的发出声音。
叶望舒什么都做不了,咬着牙擦干净泪水,陪在男子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是大佬吗,你不是侯爷吗,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影一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又跑去哪里偷懒了!”
叶望舒一个晚上经历许多情绪,无力麻木心疼全都夹杂在一起。
所以叶扶光身上的那些伤疤都是这么来的。
叶扶光一个晚上发热发烧昏厥,没有药只能硬生生的熬过去,有一瞬间叶望舒以为对方没有呼吸了。
他吓得的用手探了一下,还好,还有呼吸。
叶望舒只有祈求各路的神仙保佑,即使知道了对方会活着,可是亲眼看见对方在生和死之间挣扎的过程。
叶望舒就想立马去捅死那个幕后凶手。
在第二天时,叶扶光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欣喜若狂的露出一抹笑容,对方眼中强烈的恨意浓郁的在眸中蔓延开。
叶望舒想伸开手抱一下的男子,可却办不到。
直到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是已经有人过来救他了吗?
叶望舒想出去看了一眼确定一下,可不等他走出去,叶望舒又被拉回到了现实中,清醒过来的他,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叶望舒回忆着梦里发生的一切,心头隐隐难受的说不出话,打开房门就偷溜出了医院。
打了车回到自己的家,从车库里挑出一台银色的跑车就开始狂飙,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没有点燃,神情极其烦躁。
随即把车子停在了一个私人会所面前,车钥匙扔给一旁的工作人员让他去帮他停好。
“叶少,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包间一直给您留着。”
“嗯”
叶望舒走进包间随手拿过一瓶红酒打开,私人的包房,他从来不会让其他人进来。
这里就像是一间酒房,面前一柜的好酒,可他喝了也无滋无味。
就这么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中途也没有任何困意,开的一瓶酒也就昨夜喝了一杯,就没有动过了。
天刚亮,他就回了医院,只因今日白远今天还要来看他,要是被他发现偷溜出了医院,恐怕还得挨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