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已经吃完，季小波回了工厂，赵浅则是送老娘回去。
黑色的迈巴赫 S680 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车厢内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氛，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谢青菡靠在真皮座椅上，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不出丝毫情绪，却让坐在旁边的赵浅莫名感到一阵紧张。
沉默持续了足足五分钟，谢青菡才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前方开车的赵浅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说说吧，怎么回事？”
“妈，什么…… 什么怎么回事啊？”
“当我是瞎子？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那是是普通同事该有的模样？”
她刚才想了半天，最后终于 得出了一个结果，一个她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这两人不是在搞对象，就是在搞暧昧，不然哪里会是这副表现。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进赵浅心里，让她瞬间慌了神，连方向盘都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幸好及时回正，“妈，您想...想多了吧……我们哪有什么关系.....就是朋友....朋友....”
“朋友会给你价值几百亿的股份？朋友你跟他急什么？你是不是当老娘没有谈过恋爱？”
她被问得哑口无言，脑子一热，竟下意识地 “反将” 了一句：“您不是说您跟我爸是有了我才结婚的吗？”
“.......我是在跟你说这个吗？”谢青菡被女儿这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噎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我是在说你的问题！是在说你跟季小波的关系！”
赵浅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 “驴唇不对马嘴” 的话，连忙低下头盯着方向盘，小声嘟囔：“您想多了……”
“你自己撒谎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是不是不知道？” 谢青菡没再跟她绕弯子，语气直接又锐利，“一被问住就顾左右而言他，不敢抬头看人，垂眉低头的样子，全是没底气的表现 —— 这些小动作，还能瞒得过我？”
“反正我没有，您想多了....”
“还嘴硬是吧？行。” 谢青菡看着女儿这副 “煮熟的鸭子嘴硬” 的模样，没再继续拆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却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这股份我也不要了。以后你也别来我这边了，更不要再跟季小波见面 —— 省得你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赵浅头上，让她瞬间慌了神。
“您干嘛啊，这是我的工作啊，股份的事是你跟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您也太不讲理了！”
“不讲理？你不说实话我跟你讲什么理！”
赵浅被妈妈问得哑口无言，心里的委屈和犹豫缠在一起，憋了半天，才小声憋出一句：“我.... 我..... 那我说了您就不反对了？”
“先说出来我看看。”
“我.....我和他没关系，只是....”
话说到一半，又卡住了 ——“只是同事” 这几个字，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可要说 “喜欢他”，又觉得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只是什么？”谢青菡轻轻追问，没有催促，却带着不容回避的专注。
“只是经常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我觉得他挺好的.....”她声音越来越小。
“…… 我就知道。” 谢青菡听完，无奈地抚了下额头，语气里带着点 “果然如此” 的了然，还有丝藏不住的担忧，“我就说，这小子肯定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护着他，连股份都不肯收 —— 生怕欠了他的，又怕跟他撇不清，是不是？”
她那天晚上就开始怀疑这两个人了，只不过没看到什么，直到今天吃饭的时候看到自己女儿的表现 ，她才有了点把握。
赵浅被老母亲说中了心思，脸颊更烫了，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嘟囔：“他没有灌我迷魂汤…… 他就是挺好的……”
“你还替他说话，你...你.....算了不和你说了，先回家再说。”
谢青菡冷静了下来，毕竟两人正在车上，情绪不能过激。
“哦.....”赵浅低声答应了一句。
...........
“妈，您喝水。”
刚回到家里，赵浅就紧急给老母亲端上了一杯水示好。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我每次回来，你不都是往沙发上一瘫，当自己是没骨头的植物人，喊半天才肯动一下？现在倒好，还知道主动给我倒水了。”
赵浅被她说得脸颊一红，连忙换了鞋，伸手去接谢青菡手里的包，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妈，您这话说的，我以前那不是累了嘛。再说了，给您倒水不是应该的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包挂在玄关的挂钩上，又转身去拿谢青菡的外套，动作麻利得不像平时那个 “懒癌晚期” 的样子。
“行了，别忙了，坐下来跟妈说说，你跟季小波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打马虎眼，说实话，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
“拉手，亲嘴，还是睡到一起去了？” 谢青菡的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问 “今天吃了什么” 一样平常，看着女儿瞬间瞪大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这还要我跟你解释得更清楚？”
“妈！” 赵浅猛地拔高声音，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朵尖都透着滚烫，她下意识地站起身，又在妈妈的目光里坐了回去，“您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们就是…… 就是普通朋友，连手都没拉过！”
“真的？”老母亲似乎有些不相信，不过她好像不相信的是对方的为人。
“当然了，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拉手当然是拉过，不过不是那种意义的拉手，应该不算。
“还好，还好.....”谢青菡松了口气，事情还不算糟糕。
可她嘴上依旧不饶人，语气带着点 “放狠话” 的强硬：“幸亏你懂点事，知道守住分寸。你要是真跟他睡到一起去了，我现在就开车去他工厂，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两巴掌，让他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是好欺负的！”
这话不是玩笑 —— 谢青菡这辈子最护短，要是女儿真受了这种委屈，她真能不管不顾地找上门去。
“哎呀，都说了没有了！” 赵浅又羞又急，连忙打断妈妈的话，脸颊依旧发烫，心里却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 她太了解自己老娘的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到，幸好她们两人还没发生什么，不然今天别想安生了。
“没有更好，你以后不准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这工作也不要再做了。”
“您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说实话就不反对了吗？”
“我那是怕你跟他已经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先那么说。现在知道你们没越界，正好趁早就断了，省得以后陷得深了，想拔都拔不出来。”
谢青菡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坚决：“他的事情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这是好男人吗？别说过不了我这关，你觉得你爸会答应吗？”
“.......”赵浅无力反驳，确实，季小波做的荒唐事实在是太多了，她这种家庭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是我喜欢他啊！” 赵浅声音里满是委屈，“我原来以为…… 以为他也是有点喜欢我的，我暗示过他…… 可他从来都没回应过我……”
“你....你.....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唉...”谢青菡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心里的硬气瞬间就软了。
她原以为是那小子故意接近 自己女儿，给她灌迷魂汤，没想到，是自己的女儿先着了人家的迷，人家根本就不知情。
不知情吗，或许是知道的，只是有人装傻罢了。
“你这傻丫头，那臭小子有什么好的，妈给你重新安排相亲，陈家的小子你不喜欢那我就重新找，你爸马上就要升了，帝都几家的我们随便找，什么样的找不着？”
在她看来，找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才能让女儿一辈子不受委屈，这才是对女儿最好的安排。
可这话落在赵浅耳朵里，却像一根刺，让她瞬间抬起头，眼眶还红着，声音里带着点倔强的抗拒：“我不要相亲！我也不要什么家世好的！我就是喜欢他！”
她见过太多所谓 “家世好” 的人 —— 有的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却满是算计，像披着羊皮的狼；有的看似老实本分，心里却只想着怎么往上爬，怎么接家里的班，根本没有半分真心。就连陈俊川这种佼佼者，也不过是年龄到了，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成家而已 。这些人，怎么能跟他比？
“你喜欢他？你也不看看他有多少个女人？你难道过去给他做小吗？你丢得起这人我和你爸可丢不起！”
谢青菡对季小波最大偏见就是在这，当然，如果没有赵浅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但现在这就是最大的偏见。
“反正他都不喜欢我，您急什么......”
“长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敢跟你妈我犟嘴了？” 谢青菡看着女儿这副 “破罐子破摔” 的模样，非但没软下心，反而被激起了火气，她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我不管他喜不喜欢你，反正你们俩不可能！”
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赵浅，一字一句地抛出最后通牒：“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立刻辞掉工作，以后不要再跟他见面；要么，我就把这事告诉你爸，让你爸来处理 —— 我倒要看看，你爸知道了以后，他那个公司还能不能开得下去！”
没办法了，她只能剑走偏锋了。
“您怎么能这样呢，您怎么能让我爸.......”赵浅转了转眼睛，好像不太对啊，她爸真的会阻扰探路者发展吗？
她咬了咬唇，索性硬着头皮 “反将” 了一句，“那您去吧，真要把探路者逼垮了，我爸估计也别想升了。”
探路者虽然没开两年，但已经在上面挂了名，再加上现在已经 做出了成绩，这又不是什么随意可以取代的公司，再想停掉，哪有那么容易。
再说了，她爸那晚自己都说了，他这次的升职和季小波也是有关系的，她就不信她爸会这样做。不说为不为了她，就单是利用自己的权力打压民营企业都已经触犯到了他的原则。
“.......呼...呼.....”谢青菡真觉得自己应该找两片心脏病的药吃一吃，不然自己估计可能会被气死。
“白眼狼啊，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哎呀，我怎么就成白眼狼了！” 赵浅一听这话，立刻凑到老娘的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软糯，还有点不服气的辩解，“您看，我都这么大了，这种事您就不要操心了吧。”
“我不操心？我看着你去给人家倒贴？然后到时候被人家一脚蹬掉？”谢青菡一脸黑线，然后又苦口婆心的开始劝说了起来，“是，我承认那小子确实很优秀，比起陈家的那小子都不差，甚至还要厉害，但浅浅啊，你这不是在找朋友，而是在找男朋友，他那么多女人你就不觉得膈应吗？”
她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女儿，把心里最在意的顾虑又提了一遍，语气里满是难以掩饰的排斥：“再者说，就算他能断掉和其他女人的所有关系，但他还那么年轻，比你都还要小五岁，这种又多金又年轻的男人，他真的能永远都对你好吗？你不要被他一时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啊，到时候人家真抛弃你了，你爸也拿他没办法。”
赵浅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点难以言说的迷茫：“妈，我知道您担心我，可……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 我也想相信他，想试试……”
”你以为是做题呢，还是上班，还试试！试错不要成本的啊！这不是花钱买教训！”
谢青菡脑子都要炸开了，这臭小子到底给自己家姑娘下什么药了，平常看着挺精明的啊，怎么在这种事上就是想不明白呢？
不过，说到成本这件事，她好像想到了一个办法。
“行，你要试是吧，我明天就去找他签合同，就拿他30%的股份，你去试吧。”
“妈！您…… 您怎么能这么做？！您这不是占他的便宜吗？我喜欢他，不是为了他的股份啊！”
谢青菡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占他便宜？你不是要试吗？你去我就拿他股份！”
“不行！我不答应！”
“我们两个签协议，你不答应也没用！”
“您.....您....”赵浅嘴张的老大，但是好像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过，随即她又坚决了起来，“您要是拿他股份，我就去找他睡觉去！”
话音刚落，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 可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迎上老母亲的目光，摆出决绝的姿态。
“您在找什么？”
“我找拖把打死你算了，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谢青菡不是在说笑，她是真的拿起了拖把，然后就朝着自己的闺女身上招呼了上去。
“哎呀，妈，您别打，我错了！”
“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错了错了！真别打了，再打真给我打死了！”
“打死最好，打死你免得你出去丢人！”
.........
几分钟，谢青菡黑着脸坐在沙发正中央，眉头拧成一团，看赵浅的眼神里满是 “嫌弃”；赵浅则趴在侧边沙发上，一只手揉着还在发麻的屁股，另一只手偷偷揉着腰，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下手真重”。
谢青菡听见了，却没接话，只是板着脸抛出命令：“不准你再去见他！”
“不行。” 赵浅想都没想就反驳，揉着屁股的手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没消的委屈，却依旧不肯松口。
“你！” 谢青菡被女儿的固执气笑了，指着她的手又抬了起来，见赵浅下意识缩了缩屁股，才又放下，语气里满是不解，“那小子到底有哪好？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在她眼里，季小波浑身上下都是 “不达标”，实在想不通女儿怎么就一头栽了进去。
“那您当年看上我爸哪了？”
“废话，你爸当年年轻又有能力，三十出头就是正处了，他能跟你爸比.....”
说到这里，谢青菡停了下来，好像，好像赵昌平当年还真没法和这小子比。就连现在，马上都要进局了，却拿这小子还没什么办法。
“人家又不喜欢你，你非要贴上去干嘛？”
“谁说他不喜欢我的！” 赵浅立刻坐直身子，揉着屁股的手也停了下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服气的笃定，“他只是还不知道我喜欢他而已！等他知道了，肯定会有回应的！”
“你不都说了人家压根没回应你吗？” 谢青菡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 “自我安慰”。
“那是他傻！没看出来我的暗示！” 她哼唧着反驳，脸颊微微泛红，却依旧不肯松口，“他现在脑子里都是工作，我下次跟他说得再明白点，他肯定就懂了！”
“.......”
谢青菡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心里把自己数落了八百遍 —— 想她当年也是帝都圈子里数得上的姑娘，追她的人能从单位门口排到三环，多少青年才俊她都没放在眼里，最后选了踏实靠谱的赵昌平，怎么偏偏就生了这么个犟种？
“我不管，你去找他我就拿他股份！”
“您拿他股份我就去找他睡觉！”
得，又进入死循环了。禁足是不可能得，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禁足。
“行，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你爸回来吧，让你爸来管你。”
这话一出，赵浅心里也咯噔一下，她的老父亲虽然对她几乎百依百顺，但在这种事情上，肯定也是不会同意的。
“妈，您别告诉爸行不行？” 赵浅见妈妈语气松动，连忙放软态度，凑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小声求饶，“我答应您，以后跟他相处会有分寸，也会跟您报备，您别跟我爸说了，好不好？”
“别，你刚才不是还要跟他睡觉吗，去睡吧，你看你爸敢不敢去打断他的腿。”
“妈！” 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那不是您非要拿他的股份吗，您要是不那么说我怎么可能会说这话，我再也不说了，真的！”
“但您也不能拿他那么多股份！”她补充了一句。
“唉.......滚吧，老娘要休息一会，气死我了！”
........
傍晚的霞光透过厨房的玻璃窗，在瓷砖上洒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抽油烟机低低地运转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番茄香 —— 赵浅正站在灶台前，笨拙地拿着锅铲翻炒锅里的番茄炒蛋，谢青菡则站在她身边一脸嫌弃。
“呦，今天太阳从哪出来了？”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赵昌平略带疲惫却依旧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刚脱下外套挂好，一走进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挑了挑眉，“浅浅竟然跟你一起下厨学做菜了，真是难得啊。”
在他的印象里，女儿从小就对厨房 敬而远之，以前让她帮忙洗个菜都要磨蹭半天，更别说主动学做菜了 —— 今天这场景，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赵浅手里的锅铲顿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笑了笑：“爸，您回来啦。我就是…… 觉得总吃您和我妈做的菜不好意思，想学着做几道，以后也能给您俩露一手。”
“是吗，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哼，你可别抱太大期望。” 谢青菡从旁边端过洗好的盘子，故意拆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的嫌弃，“你女儿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看她炒的这鸡蛋，有的生有的老，待会小心吃完闹肚子，还得去医院。”
“是吗？”赵昌平走过去，凑到灶台前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不错不错，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想当年你妈第一次给我做菜，把鸡蛋炒成了炭块，比你这差远了。”
“赵昌平！” 谢青菡瞪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是谁不嫌弃，把炭块似的鸡蛋都吃了个精光，还说我就是香？”
“哈哈，那当时不是你爸你妈都在吗，不说点好话怎么行。” 赵昌平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你个老东西，终于说实话了！”
“哈哈...”
厨房里的烟火气越来越浓，抽油烟机的声响、一家三口的笑声，构成了最寻常也最温暖的家庭画面。赵昌平看着身边忙碌的妻子和女儿，心里满是满足 ——虽然不知道女儿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学做菜，但这样的温馨，就已经足够了。
有大厨难得下厨，赵昌平果然从酒柜里拿出了那瓶放了许久的白酒，每次只倒一小盅，慢慢抿着，这么久了还剩小半瓶。他给自己斟了酒，又给谢青菡倒了点红酒，才笑着拿起筷子：“今天有浅浅做的菜，得喝点酒庆祝庆祝。”
赵浅刚夹了一块自己炒的鸡蛋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听见老母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把鸡蛋咽呛了：“我和浅浅今天去找那个季小波谈股份的事情了。”
谢青菡一边说，一边给赵昌平夹了一筷子青菜，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女儿瞬间僵硬的表情。她记得以前他说过这事要提前和他说。
赵昌平正抿着酒，闻言动作顿了顿，放下酒杯，看向谢青菡，语气没什么波澜：“唔，谈的怎么样？”
“他要给10%，说是感谢浅浅的贡献。”她说着，瞥了女儿一眼，脸色有些怪异。
”原本应该值多少？”
“2.5%。“谢青菡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点复杂，“我前面给他要的订单用处不大，发改委刚发了卫星互联网的规划，他已经知道了，这小子以后不会缺订单了。”
“卫星互联网？” 赵昌平的眼神亮了亮，放下酒杯，语气里多了几分了然，“这个规划我也注意到了，还打算抽时间跟他提一嘴，提醒他抓住机会，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注意到了……”
“别什么事都想着他了！” 谢青菡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语气里带着点嗔怪，“他又不是你女婿，先多想想你女儿！他现在手握政策红利，公司前景越来越好，该考虑一下浅浅了！”
赵浅低下了头，不知道说些什么。
“二十亿变八十亿，以后应该还会翻到几百亿，这小子，可还真是一个财神....”赵昌平感叹的笑了笑，“10%就10%吧，反正那小子钱多的花不完，就当我老头子欠他的。”
显然，他这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哼哼.....放心，你欠的有人还......”谢青菡不满的嘟囔着。
“嗯？谁还？”老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妈 ——！” 没等谢青菡开口，赵浅就急忙喊了一声，然后给老母亲碗里夹起了菜，“您快尝尝我炒的豆角怎么样。”
“哼哼.....别给我吃的半夜去医院洗胃.....”
“哈哈，不至于不至于，我来尝尝宝贝女儿炒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