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有什么心愿?”
“老大,保护司徒雪。”
华清搔了搔头顶:
“这可就有难了,她可是司徒锋的女儿。”
“话说回来,她要真是司徒锋的亲生女儿,司徒锋会那么轻易杀了她么?”
千机一脸好奇:
“老大,你怀疑她不是……”
华清点了点头:
“此外,另一件事情,我也很是在意……”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下人的声音:
“大少爷,庄主请您去书房。”
华清和千机对视一眼:来了。
华清整理好衣袍,推门走了出去,跟着仆人走向乔龙海的书房。
烛光摇曳中,乔龙海靠在榻上,面色确实有些苍白,但绝不像将死之人。
他看见华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清儿,你来了。”他声音低沉:“为父近日身体不适,恐时日无多。”
华清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讽刺:
“爹洪福齐天,定能康复。”
乔龙海摇摇头,开始了他的表演:
“清儿,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儿子,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视为己出。”
“你才能出众,为父思前想后,决定将游龙山庄交予你手。”
华清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如原剧情中那样惊慌推辞。
他的沉默让乔龙海有些意外,继续道:
“你娘和凤鸣那边,我已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
“只是...江湖险恶,若他日山庄有难,你务必护他们周全。”
好一个“护他们周全”。
华清心中冷笑:他们早已被你安排远走高飞,独留我一人在此等死。
“爹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守护山庄,保护家人。”华清顺着他的意思回答,语气平静。
他声音一转,目光如炬,紧紧锁住乔龙海佯装虚弱的脸:
“爹,我还有一事,萦绕心头多年。”
“我亲生父母,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记得您当年收留我时,曾说要帮我查个水落石出。”
“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查出什么眉目没有?”
乔龙海猝不及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虽然转瞬即逝,但如何能逃过华清刻意观察的眼睛。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语气带着刻意的悲悯:
“唉…为父这些年从未懈怠,只是…只是线索太少,年代久远,至今…并未查出什么确切的结果。”
“华清,是为父无能,愧对你啊。”
看到他那近乎本能的否认和掩饰,华清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几乎可以断定,原主亲生父母的死,即便不是乔龙海亲手所为,也必然与他脱不了干系。
这收养之恩,恐怕从一开始就包裹着阴谋与鲜血。
乔龙海似乎想尽快结束这个危险的话题,他喘了几口粗气,语气变得更加虚弱:
“华清…我的儿,若…若我不幸离世,你切记,一定要秘不发丧。”
“连你娘和弟弟也不要告诉,他们妇孺之心,脆弱不堪,恐怕承受不住这打击。”
“加之…你羽翼尚未丰满,江湖险恶。”
“一旦我离世的消息传扬出去,那些觊觎我游龙山庄财富和地位的豺狼虎豹,必定会群起而上,寻衅生事…”
“你独木难支啊!切记…切记…”
华清心中冷笑连连,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想为林露和乔凤鸣争取更多逃跑时间。
同时让我做个懵懂无知的替死鬼,稳住仇家,方便你们金蝉脱壳罢了。
面上,他却是一副孝悌忠顺的模样,上前一步,假意握住乔龙海的手,声音带着哽咽:
“爹,您别说这等不吉利的胡话了。”
“儿子这就去给您寻遍天下最好的郎中,用最珍贵的药材,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长命百岁!”
话音未落,乔龙海像是完成了最后的嘱托,脑袋一歪,手臂缓缓垂下,气息断绝,闭上了眼睛,进入了假死状态。
华清冷眼看着他堪称影帝级别的表演,心中暗道:
龟息功吗?哼,演得倒是挺像!
他霍然起身,脸上悲戚之色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朗声朝门外喝道:
“来人,老爷…去世了!”
“风光大葬。”
一直候在门外的管家乔福闻声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看到榻上气绝的乔龙海。
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之前的交代,急忙压低声音提醒:
“大、大少爷,老爷刚才不是再三交代过吗?要秘不发丧啊!”
“这…这要是传出去…”
华清猛地转头,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剜向他,厉声道:
“乔福,老爷临终前亲口所说,这游龙山庄从此交给我了,你没听清楚吗?”
“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我爹乃一代枭雄,威震武林,岂能死后寂寂无声,秘不发丧?那岂是英雄所为?”
“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大操大办,让天下人都来瞻仰他老人家的遗容,送他最后一程。”
“这才不枉他一生英名,赶紧去办!”
乔福被华清骤然爆发的气势所慑,他不敢再反驳,只得连连躬身:
“是…是,大少爷…”
华清眉头一皱,声音更冷:
“什么少爷?是庄主!”
乔福浑身一颤,头垂得更低:
“是,庄主,老奴这就去安排风光大葬事宜!”
“去吧!”华清挥了挥手。
乔福慌忙退下。
躺在榻上进入龟息状态的乔龙海,对外界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听到“风光大葬”四个字,体内气血一阵翻涌,差点控制不住龟息功,直接气活过来。
他心中又惊又怒:这逆子怎敢如此?全然打乱了我的计划!
华清不再看那“尸体”一眼,转身大步出了书房。
他到堂屋坐定,悠然品茶。
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朝着林露的院子跑去,边跑边喊: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老爷他驾鹤西游了!”
房间内,正收拾细软准备按计划行事的林露和乔凤鸣闻言,惊得面面相觑,手中动作都停了下来。
乔凤鸣年轻,藏不住事,脱口而出:
“娘,这不对啊!”
“爹的计划里不是要秘不发丧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