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时间,新安城的北城门处,血眼带领着他的手下们巧妙地伪装成城楼上的守军。
他们动作迅速而隐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几乎没有费多少功夫,便将城门内值守的三百叛军全部屠杀殆尽。
血眼站在城门前,手持望远镜,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北边那片漆黑如墨的夜色。
他只盼望着冯进军带领的那一支骑兵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来,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在四里之外的地方,冯进军统领着六千名骑兵,宛如鬼魅一般静静地蛰伏在黑夜之中。
这里异常安静,只有战马轻微的嘶鸣声和骑兵们沉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
这些骑兵们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正是裴徽暗中藏匿在长安城外蓝田县阴水谷的精锐之师。
每名骑兵都全副武装,身上的装备精良无比,简直武装到了牙齿。
冯进军作为这支部队的统领,曾经是王忠嗣的亲兵统领。
他不仅统兵经验丰富,而且练兵有方,经过王忠嗣的悉心调教,他的统兵和练兵打仗的本事丝毫不逊色于熊虎中和郭子仪这样的名将。
这六千人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对裴徽的命令绝对服从。
在不良人的巧妙掩护下,他们这几天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一批又一批地从长安城外赶来,最终在附近隐秘的山丛中成功会师。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冯进军率领着这六千骑兵,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新安城北边四里多的一片山林之中。
他们严阵以待,每一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此时,冯进军站在队伍前方,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身边的几名部将,然后声色俱厉地吩咐道:“一旦接到信号,立刻发动冲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他又加重语气说道:“记住,速度一定要快!血眼带领的那两百名杀手虽然刺杀技艺高超,但毕竟只是少数人,正面与大批叛军交锋,恐怕难以持久。”
“所以,我们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城,绝不能给叛军夺回城门的机会!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几名部将压低声音齐声答道,显示出对冯进军命令的绝对服从。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如疾风般疾驰而来,他在冯进军面前猛地勒住缰绳,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城头传来了信号!”
“好一个血眼,竟然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城门!”冯进军闻言,喜出望外,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同时颔首表示赞赏。
顿了一下,冯进军一脸肃穆地沉声道:“好,检查装备,所有人都给我闭嘴,马匹也都给我衔上枚,出发!”
须臾之间,只听得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响,冯进军率领着六千铁骑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冲出了山林。
他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方。
骑兵奔腾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天地。
这巨大的声响终于震醒了城内守军大营和其他三个方向城头上的守军。
一时间,号角声四起,响彻云霄,仿佛是在向这六千铁骑发出警告。
众多叛军士兵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号角声,如梦初醒,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们惊慌失措地拿起武器,如潮水般向北城门涌来,试图阻止这股来势汹汹的敌军。
而此时,冯进军率领的六千铁骑已经距离北城门越来越近。
他们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席卷而来。
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血眼的眼神猛地一凝,他低声喝道:“时机已到,兄弟们,动手!”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和决断。
早已守候在吊索旁的两名杀手营高手闻声而动,他们手起斧落,动作干净利落。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吊桥的绳索应声而断。
失去了支撑的吊桥如同泰山压卵一般,带着风声轰然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护城河上。
而此时,城门自然是早已大开,仿佛是在迎接这六千铁骑的到来。
血眼面沉似水,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对着身边的两百名杀手说道:“诸位,我等只需死守半刻钟即可!”
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透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
而就在刚才夺下城门之后,他派了五十人上了城头,控制城头的守城床弩,手持连发快弩,做好居高临下射杀城内赶来的叛军准备。
……
……
六里之遥,六千铁骑如疾风骤雨般疾驰而来,马蹄声如雷贯耳,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幕撕裂。
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只需半刻钟的时间,便能如汹涌的潮水般抵达城门前。
然而,在这狂奔的队伍中,偶尔也会有士兵因为地形不熟或夜色昏暗,马蹄不慎陷入坑中,如折翼之鸟般狠狠地摔下马来。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大队人马的行进,他们就像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咆哮着、奔腾着,两万四千个马蹄如战鼓般擂动,震得地皮都瑟瑟发抖。
新安城的城头已然沸腾,号角声此起彼伏,如警报的长鸣,划破了夜空的寂静。
除了北城门的城楼之外,其他三个方向城头上的守军士兵们,就像被惊扰的蜂群一般,从藏兵洞中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
他们手忙脚乱地穿戴铠甲,手中紧握着兵器,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大营中值守的一名都尉,原本正躺在营房中睡觉,突然被这阵阵马蹄声和号角声惊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侧耳倾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见鬼魅一般。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冷汗涔涔,声嘶力竭地吼道:“快快快,快马禀报将军,敌袭来自北方,北城门!”
“是!”随着这一声应答,一名士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出营帐,跨上一匹快马,扬起马鞭,如疾风般朝着守将李归仁的府邸疾驰而去。
大营中值守的都尉在派人去禀报李归仁的同时,也没有丝毫耽搁,他声如洪钟,大声呼喝着让士兵们迅速集结。
“快点集结人马,立刻随我驰援北城门!”都尉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大营,士兵们听到命令后,纷纷行动起来,迅速整理好装备,准备跟随都尉出征。
值守都尉不等所有人马都集结完毕,他手提大刀,如同一头猛虎一般,带领着一千多名士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大营,向北城门疾驰而去。
“弟兄们,准备战斗!”血眼厉声喝道。
一众杀手们听到血眼的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左手持着连发快弩,右手提着寒光闪闪的钢刀。
……
……
随着洛阳城的攻破,安禄山成功建立了大燕国,并登基称帝。
然而,在他的麾下,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贪图安逸,一心只想着享受荣华富贵和开国功臣所带来的种种特权。
新安城的守将李归仁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尽管高尚的提醒如晨钟暮鼓般在他耳边回响,但他却视若无睹,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儿。
就在三天前,他甚至还纳妾两房。
这两个小妾可不是一般人,她们可是洛阳城当地世家大族的嫡系小姐,而且还是一对双胞胎呢!
这对双胞胎年方十二,正值豆蔻年华,长得如花似玉、貌美可人。
为了能与李归仁攀上关系,这对双胞胎的家族可谓是煞费苦心,不惜将这对如花似玉的女儿主动送与李归仁为妾。
这对双胞胎深知自己肩负着家族的重任,为了家族的利益,这三日来她们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床上床下都竭力讨好李归仁。
昨晚更是彻夜服侍,直到半夜李归仁才精疲力尽地睡去。
也正因如此,城头上的号角警示声竟然未能在第一时间将李归仁惊醒。
待到城头上的号角声此起彼伏,接连响起之时,那声音仿佛是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震耳欲聋,终于将李归仁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他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惊慌失措,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镇定自若,甚至来不及穿上衣服,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赤条条地冲出了房门。
然而,他刚刚冲出房门,便望见数名亲卫如疾风般狂奔而来。这些亲卫们满脸惊惶,嘴里高呼着:“将军,敌袭!”
那声音仿佛是末日的丧钟,让李归仁的心脏都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敌袭?”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李归仁的耳畔炸响,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完全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洛阳一侧,怎么会有敌袭呢?
这里明明是安全的地方,哪来的敌人呢?
李归仁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他还处于震惊和疑惑之中时,地面上传来的阵阵骑兵疾驰的颤抖声,却如闷雷滚滚一般,将他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尤其是,当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北城门处传来时,李归仁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当下的状况。
“朝廷官兵眼下只在死守潼关,不可能有其他军队出现在这里……”李归仁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那裴徽的义军?”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史思明怎么会败给裴徽呢?
就算是史思明真的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裴徽的人马杀到洛阳来啊!
刹那间,李归仁的脸色变得如死灰一般苍白,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北方,仿佛能透过城墙看到外面正在厮杀的场景。
“备马,速去北城!”李归仁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平静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