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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后方,高尚面容阴鸷,骑在一匹神骏异常、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上,身披镶嵌金边的华丽锁子甲,眼神冰冷地注视着血肉横飞的战场,如同在看一盘棋局。

他身边一名穿着文士袍的谋士,脸色苍白地看着前方地狱般的景象,忍不住低声道:“大帅……守军……守军的远程利器太过凶悍,尤其是那巨弩……我军损失惨重,士气……是否暂缓攻势,另……”

“闭嘴!”高尚猛地转头,厉声打断,眼中寒光四射,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停下,就是前功尽弃!传我将令:死战不退!冲击矮墙者,赏!后退一步者,无论兵将,立斩不赦!督战队上前!”

他的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死去的不是人,而是一堆无关紧要的数字。

他深知,一旦攻势停滞,让城头那些可怕的巨弩完成重新装填,让守军缓过气来组织起更严密的防御,后果将不堪设想。他必须用人命,用更多的血,去填平通往城墙的道路!

……

“五十步——!”这次,报出距离的声音不再是来自城头,而是来自矮墙后方!

声音更加清晰、更加接近,带着一种临战前极度压抑的颤抖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矮墙后面,负责分段指挥防御的数名都尉猛地挺直了腰杆,用尽胸腔里所有的力量,发出了如同受伤雄狮般的咆哮:“连发快弩——准备!!!”

命令如同点燃的导火索,瞬间引爆了矮墙后的沉默!

刹那间,矮墙后方响起一片密集、清脆而冰冷的金属摩擦碰撞声!

那是机括被扳开、箭匣被推入卡榫的声音!

原本在矮墙后、坐在预先放置的长条木凳(这些特制木凳的高度经过精确计算,就是为了让士兵能在矮墙后获得最佳的射击视野和防护)上待命的守军士兵们,如同被按下了同一个开关,猛地齐刷刷站起!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铁器碰撞的铿锵回响。

他们全身包裹在精良的复合铁甲之中,连手指关节都覆盖着精钢打造的护套,只有眼睛部位在低眉铁盔的深檐掩护下,闪烁着冰冷而专注的光芒。

沉重的呼吸声在矮墙后此起彼伏,粗重而不均,新兵们的气息急促而紊乱,透露出难以抑制的紧张;

而老兵们的呼吸则相对沉稳,带着一种磨砺出来的节奏感。

士兵们迅速而熟练地将一种造型奇特、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武器——连发快弩——稳稳架在了矮墙预留的射击垛口上。

这种弩造型紧凑流畅,弩身下方连接着一个可快速拆卸的矩形箭匣,里面赫然排列着十支寒光闪闪、特制的精钢短弩箭!

它牺牲了传统弩的部分射程和单发威力,却换来了令人咋舌的射速(理论上可达瞬息数发)和操作的极端便捷性。

此刻,每一架连发快弩那黑洞洞的发射口,都如同毒蛇之眼,冷冷地对准了前方汹涌而来的死亡浪潮。

矮墙后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心脏在铁甲内狂跳如擂鼓的砰砰声,以及远处叛军马蹄踏碎尸骨的沉闷回响。

新兵们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手心全是冰冷的汗水,紧紧握着冰冷的弩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色。

他们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近、面目狰狞扭曲、挥舞着武器疯狂嚎叫的叛军,尤其是那些在血泊中翻滚哀嚎、肢体残缺的伤兵,强烈的视觉冲击让他们的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一名年轻的新兵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不受控制地轻微打颤的咯咯声,他拼命地在心里默念着训练时老兵教的话:“别怕…别怕…听哨音…听都尉命令…瞄准…瞄准…”

旁边的老兵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头也不回地低声呵斥,声音沙哑却带着磐石般的稳定力量:“瓜娃子!稳住!深呼吸!看准了那帮狗娘养的胸口再动手指!别他娘的在老子旁边尿裤子!”

天工之城四角高耸的棱堡上方,守军也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的重型弩、强弓劲箭,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蜂,居高临下地对准了正顺着两条预留通道口汹涌而来的叛军步骑混合部队。

棱堡的设计,使得他们的射界几乎覆盖了通道的每一寸土地。

冲锋在最前列的叛军骑兵,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骑术和战场本能!

当他们锐利的目光捕捉到矮墙上骤然探出的、密密麻麻闪烁着寒光的弩箭时(那是连发快弩的箭簇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芒),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只见这些精锐的叛军骑兵在高速奔驰中,身体如同灵蛇般猛地一纵一滑!

利用蹬里藏身的绝技,整个人瞬间巧妙地缩到了马腹之下!

同时,还能凭借多年征战练就的精湛控马技术和感觉,从马腹下向矮墙方向奋力抛射出一轮稀稀拉拉、角度刁钻的回击箭矢!

企图压制守军的射击。

指挥台上,魏建东看到这一幕,如鹰隼般锐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赏,眉头却微微皱紧,心中忍不住暗自评价:“好骑术!单论控马藏身、马背抛射的本事,这些叛军精锐,确有过人之处,比我们许多骑兵都要强上几分。”

他身边的陈校尉也面色凝重地点头,低声道:“将军说的是,这帮贼骑,确有两下子。”

然而,叛军这波仓促的、视线严重受阻的抛射,效果却微乎其微!

大部分箭矢带着无力的弧线,“叮叮当当”地撞在了坚固厚实的矮墙石面上,徒劳地折断箭杆,掉落尘埃。

少数力道稍强、越过墙头的箭矢,也如同强弩之末,软绵绵地落在墙后守军士兵厚重的铁甲上,发出一阵清脆却毫无威胁的撞击声,如同密集的雨点敲打在铁皮屋顶上。

矮墙后,预想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

守军的阵型,纹丝不动!

士兵们甚至几乎都没有任何躲闪动作——因为他们低眉铁盔的深檐和坚固的护颈甲,完美地保护了头颈要害。

只要他们微微低头,那些角度刁钻但力道不足的箭矢,就会徒劳地滑开,最多在铁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这意料之外的、死一般的寂静,如同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了正藏身马腹下冲锋的叛军骑兵心上!

他们看不到墙后的情况,只听到箭矢撞击的声响,却听不到任何守军中箭倒地的哀嚎!

甚至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冰冷彻骨的不祥预感,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那矮墙之后,仿佛不是人,而是一群沉默的、披着铁甲的杀戮机器!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在他们头顶。

……

……

一股冰冷彻骨的恐惧,如同无形的毒蛇,缠绕上后方观战的高尚等叛军高级将领的心脏。

他们的视野远比冲锋的士兵清晰百倍。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一名偏将声音发颤,指着前方。

只见那看似普通的矮墙后,如同蛰伏巨兽苏醒般,瞬间探出密密麻麻的寒光——那不是普通的长矛,而是造型奇特、闪烁着冷酷金属光泽的连弩箭簇!

它们排列得如同刺猬的尖刺,森然指向汹涌而来的叛军人潮。

更让他们心胆俱裂的是那堵矮墙本身。

士兵们如同磐石般紧贴着青砖石壁,纹丝不动。

他们身上覆盖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泛着幽冷蓝光的厚重铁甲,甲片紧密咬合,在惨淡的秋日阳光下流动着非比寻常的金属质感。

天工之城工坊精心锻造的钢甲,沉重、坚固,散发出一种令人绝望的防御气息。

最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那倾泻而下的己方箭雨。

密集的箭矢撞击在矮墙和士兵的钢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却如同雨打芭蕉,徒劳无功,纷纷折断、滑落。

少数幸运穿透垛口缝隙的箭矢,也被守军轻易用旁牌拨开。

“连发弩……铁甲……还有这箭雨……”高尚身边的谋士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惨白如纸,“将军,这城……邪门得很!”

一股寒意,顺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脊椎疯狂爬升,仿佛要将他们的骨髓都冻结。

这哪里是攻城?

分明是驱赶士兵去撞一面布满尖刀的铜墙铁壁!

……

冲向狭窄通道口的叛军步兵和骑兵,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冲破外围障碍后,终于逼近了那半人高的、由粗壮铁条构成的栅栏。

通道狭窄得仅容数人并行,两侧是高耸入云、棱角分明的巨大棱堡,如同两座沉默的钢铁山峰,投下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棱堡的墙体上,密密麻麻的射击孔如同蜂巢,每一个孔洞后,都隐约闪烁着一点致命的寒光。

那感觉,就像被无数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上,冰冷、粘腻的死亡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通道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不再是流动的风,而是混杂着浓重铁锈味、血腥味、汗臭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腐朽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滚烫的沙砾,灼烧着喉咙。

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兵,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甚至停顿。

他们仰头望着那狭窄得如同地狱入口的通道,再看向两侧棱堡上那数不清的、蓄势待发的寒光,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方才的狂热。

“什……什长……”一个年轻的士兵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

一名叛军什长,一个经历过几场战斗的老兵油子,此刻也脸色煞白。

他死死盯着通道内那逼仄的空间,再看向棱堡上那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寒光,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他猛地回头,撕心裂肺地嚎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不好!兄弟们!停下!这是陷阱!快退!快退啊——!!”

……

……

矮墙后,守军都尉王彪和李锐,如同两座冰冷的礁石,矗立在杀戮风暴的中心。

他们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矮墙缝隙上覆盖的、用于伪装的稀疏藤蔓和泥土,死死锁定着那些在视野中急速放大、因恐惧和疯狂而极度扭曲的叛军面孔。

“报——!”观察员的声音在墙后低沉而急促地响起,每一次报数都如同敲响丧钟,“四十步!”

“三十五步……”

“三十步……二十步……”

叛军的嚎叫声、沉重的马蹄践踏声、被流矢射中的伤兵凄厉的哀嚎声,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海啸般扑面而来,形成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矮墙后,每一个士兵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

他们穿着那身引以为傲却也沉重闷热的天工钢甲,汗水早已浸透了内衬的棉衣,在冰冷的钢甲内侧凝结成一层令人烦躁的湿热粘腻。

年轻的士兵能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钢甲的束缚下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胸骨;

老兵则死死咬着后槽牙,用意志对抗着身体的本能颤抖。

他们的手指死死扣在“连发快弩”冰凉的扳机和握柄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死灰般的青白色,仿佛要将这杀器熔铸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呼吸被压制到极致,每一次吸气都只敢用最细微的鼻息,唯恐一丝多余的气息会惊动墙外那正咆哮着、汹涌扑来的死亡浪潮。

“咚!咚!咚!哗啦——!”

叛军杂乱的脚步声、沉闷如滚雷的马蹄声、盾牌相互猛烈撞击甚至碎裂的声响,混杂着野兽般的嘶吼,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鼓点,一声声,沉重而清晰地敲打在每一个守城士兵的心坎上。

脚下的土地在微微震颤,墙缝里的尘土簌簌落下。

透过射孔和垛口缝隙,守军士兵们已经能无比清晰地看到叛军先锋狰狞扭曲的面目——充血的眼球向外凸出,燃烧着贪婪与毁灭的火焰,涎水和血污混合着尘土挂在嘴角和胡须上,挥舞的刀枪反射着不祥的寒光。

他们像一股裹挟着无尽疯狂与死亡气息的浑浊洪流,咆哮着冲向这道看似单薄却坚不可摧的矮墙。

“稳住!都给我稳住!!”一声嘶哑却如同惊雷般极具穿透力的低吼在北城外矮墙后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

发出命令的是都尉王彪。他身材魁梧如铁塔,一身重甲也掩盖不住贲张的肌肉线条。

一道深可见骨、从额角斜劈至下颌的狰狞刀疤,如同一条扭曲的蜈蚣盘踞在他脸上,这是他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铁血勋章。

他出身不良府,武技超群,性情刚烈,主动请调来这天工之城军中,凭真本事从普通不良人晋升为九品都尉。

此刻,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正死死锁定着敌军冲锋的潮头,瞳孔深处燃烧着冰与火交织的冷静战意。

王彪压低嗓音,声音像砂纸摩擦着生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和深入骨髓的杀意,清晰地穿透所有噪音,烙印在每个士兵的耳膜和心上:“记住教导队的铁律!别管他娘的‘百步’‘五十步’那些死数字!给老子看清楚他们的脸!看清楚那张脸!看清他眼睛里想吃人的凶光!那就是你唯一该瞄准的靶心!!给老子钉死那张脸!!”

这反复的嘶吼,不是命令,而是无数次在模拟血肉横飞的残酷训练场上,用汗水、血水甚至同伴的“阵亡”刻入他们骨髓的本能反应——瞄准那张充满杀意的、活生生的脸,就是生与死最直观、最本能的界限!

这吼声如同定海神针,让新兵因恐惧而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

在西城外矮墙后面,年轻都尉李锐紧抿着毫无血色的嘴唇,鼻尖和上唇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本是长安金吾卫中的佼佼者,年轻有为,仪表堂堂,因能力出众且得郭千里赏识推荐,初调入天工之城便被裴徽破格提拔为九品都尉,可谓前途无量。

然而,长安的繁华与金吾卫的仪仗,与眼前这血肉磨坊般的修罗场,判若云泥。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阵。

他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试图压下胸腔里那颗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聚焦,死死盯住冲在最前方的一个叛军骑兵——那家伙满脸横肉,挥舞着一把沉重的、沾着暗红污迹的弯刀,张着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脸上的肌肉因嗜血的兴奋而极度扭曲变形。

在惨淡的秋日阳光下,李锐甚至能看清他胡须上沾染的尘土和溅上的几点暗红血渍!那血渍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李锐瞳孔一缩。

李锐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滑腻腻的,几乎握不住弩柄。胃部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初次直面如此规模、如此近距离杀戮的冲击而阵阵痉挛、翻江倒海。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语气,但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着一丝颤抖,低声嘶吼着,既是对士兵,更是对自己:“稳住……稳住……就像训练场一样……别慌……瞄准……瞄准那张脸……那张该死的、疯狂的脸……”

“就是现在!!”王彪和李锐,一个经验老辣,一个初历战阵,但在生死存亡的临界点上,他们的判断惊人的一致!

两人几乎是同时,将憋在胸中那口灼热得如同岩浆般的气息猛地喷吐而出,化作两声炸裂般的、仿佛要将喉咙彻底撕裂的咆哮:“发射——!!!”

这声怒吼,如同点燃了巨型火药桶的引线,瞬间引爆了沉寂的死亡火山!

早在十数息之前,北城外矮墙后面的都尉王彪已经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而此刻,东城外、南城外以及四座狰狞棱堡上的都尉们,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这最终的死亡宣告!

“咻咻咻咻咻——!!!”

第一组五百名士兵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同时击中,猛地一震!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瞬间断裂,转化为最原始、最直接的杀戮指令!

“咔嚓!嘣!嘣!嘣!!”五百具精密的连发快弩同时发出了令人头皮炸裂、牙齿发酸的机括弹射声!

这声音汇成一片,如同死神的狞笑!

五百支闪烁着致命寒芒的精钢三棱弩箭,撕裂粘稠的空气,发出尖锐刺耳、足以洞穿耳膜的破空尖啸!

它们汇成一片狂暴、密集、完全无法闪避的金属死亡风暴,瞬间泼洒向近在咫尺、面目狰狞的叛军先锋!

距离太近了!

近到弩箭离弦的瞬间,那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就与被射中肉体发出的沉闷“噗嗤”声同时响起!

“呃啊——!”

“噗!”

“嘶聿聿——!”

惨绝人寰的哀嚎声、肉体被穿透的闷响、战马痛苦的悲鸣霎时取代了狂热的冲锋呐喊,成为战场的主旋律!

冲在最前方的叛军,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大无比的镰刀横扫而过,成片成片地栽倒!

高举蒙皮木盾的步卒,盾牌被强劲的弩箭轻易贯穿,箭矢带着碎木狠狠扎入他们的胸膛、咽喉!

策动战马、自以为速度能避开箭矢的骑兵,连人带马被数支弩箭同时命中!

骑士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甩出,又被后续涌上、收不住脚的洪流践踏!

锋利的弩箭精准地贯入未被重甲覆盖的咽喉、因怒吼而大张的口腔、充满疯狂血丝的眼窝、以及腋下、颈侧等致命弱点!

甚至有机灵的守军,专门瞄准盾牌与手臂之间的微小缝隙!

鲜红、滚烫的血花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凄厉地绽放、喷射,如同地狱中盛开的妖异花朵,瞬间染红了大地和同伴的衣甲。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点射!点射!控制节奏!!”王彪的吼声在震耳欲聋的弓弦崩响、机括弹射、金属入肉声和濒死惨叫声交织成的恐怖声浪中,依然如同破浪的礁石般清晰可辨。

他的声音稳定得可怕,如同在指挥一场日常操练。

士兵们咬紧牙关,强压下初次实战时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亢奋与亲手夺走生命带来的生理性不适和本能的恐惧。

手指在精巧的扳机上快速而有节奏地扣动三次——“崩!崩!崩!”

每一次短促的停顿,都伴随着一次目光的快速锁定与转移。

新兵眼中或许还有一丝不忍,但迅速被求生的本能和军令的威严所淹没。

老兵则眼神冰冷,动作精准得如同猎手。

三支弩箭,精准地收割掉三个目标的生命。

效率之高,杀戮之冷酷,足以让任何旁观者胆寒欲裂。

三矢射空,第一组士兵如同演练过千百遍的精密机械般,动作整齐划一:猛地低头、俯身、蜷缩,瞬间消失在矮墙的保护之后。动作迅捷得如同受惊的乌龟缩回硬壳。

墙后立刻响起一片更加急促、密集的金属部件快速碰撞、摩擦的“咔嚓!咔哒!哗啦!”声——那是士兵们在争分夺秒、双手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却又异常熟练地卸下空箭匣、插入沉重的新箭匣。

汗水滴落在冰冷的金属弩身上,“嗤”地一声蒸腾起一丝白气。

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第二组!上!”李锐的声音紧随其后,冰冷而稳定,仿佛刚才那轮血腥收割只是日常训练中的一个环节。

经过第一轮的洗礼,他声音中的颤抖奇迹般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被战场催生出的、冰冷的决绝。

几乎无缝衔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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