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苏恩曦瞬间被逗乐了,笑得花枝乱颤,裹着身子的浴巾都差点滑落,“哎呀呀,我们的三无少女也有在意的时候?说不定……老板他就好你这口呢?小巧玲珑,精致可爱!”她促狭地眨眨眼。
“……”零无语地抿紧了唇线,一个冰冷的眼刀甩过去,成功让苏恩曦夸张的笑声收敛了几分。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平板,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与笃定,“对他而言,你们每一个都重要。没有轻重之分。”
“是是是,老板博爱,雨露均沾~”苏恩曦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还想继续逗弄一下对方。
不过看到零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也觉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便收起了戏谑的态度,端正了神色说道:“好啦,说正经的,大长腿那边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她的任务嘛……嗯,可以说是相当‘硬核’,我可没那本事掺和进去。所以呢,我这次过来,就是专门给你这个‘boSS’当后勤的啦。”
零听了苏恩曦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知道大长腿的任务难度确实很高,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插手的。
而苏恩曦虽然能力也很强,但在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
“嗯,你是首席助理,你出主意,我执行就行。”零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丝毫犹豫。
她对苏恩曦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相信她一定能够想出好的办法来。
苏恩曦见状,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她抬腿直接踩在了零的双腿上,然后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首席助理?我看我就是一个老妈子,专门给你铺线搭桥,提供经费的,对吧,boSS?”
零看着苏恩曦的动作,并没有生气,反而拿起一块毛巾,替她擦拭着足部带起的水珠,轻声说道:“我不是。”
“但给大长腿下达具体任务指令、分配资源、制定路明非逃亡路线图的,是你,对吧?”苏恩曦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至少在保护路明非逃亡的这段时间里,每一项关键行动,最终拍板的是你,零。”
“嗯。”零没有丝毫否认,点头应了一声。
“你都不带犹豫一下,或者编个理由搪塞我?”苏恩曦有些意外地微微挑眉。
“没必要。”零的声音依旧平淡。
“为什么没必要?”苏恩曦追问,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你们只是忘了,所以没必要。”
“我们的记忆被修改过?”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自从路明非出事以后,这个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零微微摇头,继续说道:“不过老板的确在之前给我发送过一条消息,但是是通过陈墨瞳的手机。”
“陈墨瞳的手机?”苏恩曦的瞳孔骤然收缩,一个荒谬又惊人的念头瞬间击中她,“你的意思……老板就是……路明非?!”
“不是,他被困住了,如今只能借助路明非的身体出现,但越靠近他被困住的地方,他能施展的手段就越少。”
“所以你之前让我帮忙调查的事,就是路明非当初出事的地方。”
“嗯,我们现在就要送他回到那里。”
“行,我来安排。”
“但是诺诺不能跟着,所以这次任务会由大长腿带队。”
“可路明非如今的状态。”对于零的提议,苏恩曦的脑海当中立马想起东京所发生的一幕。
那种随时会发疯的怪物可不是大长腿一个人能够对付的。
“我知道,但陈墨瞳的身体不允许她继续折腾下去。”
“我并不认为大长腿她能够安抚发疯的路明非。”
“嗯,所以我让楚子航跟着,就是以防万一。”
“三无少女,你什么时候加了一个心大的标签。”
“诺诺怀孕了。”
对于零的话,苏恩曦捏着薯片袋的手指猛地一紧,包装袋发出刺耳的呻吟。
她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睛,足足愣了三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模样:“……路明非的?”
“………”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懒得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一幕属实是将苏恩曦给逗笑了,“好了,不打趣了,看来接下来大长腿的任务任重道远啊。”
说着,将手中的薯片包装袋开封,将开口递至零的身前。
“看来我们还得做诺诺的全职保姆,我们是真的成了奶妈团了。”
“谢谢。”零抬手拿起一片薯片送入口中。
“谢什么?”苏恩曦咧嘴一笑,也塞了一大把薯片进嘴里,嚼得嘎嘣响,含糊不清地说,“谁叫我们摊上这么一位……永远不让人省心的‘多事’老板呢?”
就在此时——
“呼——!”
一阵猛烈的穿堂风毫无征兆地从敞开的阳台门灌入卧室!
巨大的气流瞬间掀起了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窗帘如同狂舞的黑色巨浪,疯狂地在空中翻卷、拍打!
在剧烈舞动的窗帘缝隙间,在卧室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苏恩曦那仅裹着浴巾、如同希腊女神雕塑般完美无瑕的身体曲线,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和光影切割得若隐若现,充满了惊心动魄的、原始的诱惑力。
下一刻!
零的身影动了!
她猛地探手,一把扯下那面正在狂舞的巨大窗帘!
厚重的天鹅绒布料带着沉甸甸的风声,被她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劈头盖脸地裹在了苏恩曦身上!
瞬间将她裹成了一个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华丽的“窗帘木乃伊”!
“一杯热巧克力,”零淡淡提醒出声,“或许你现在需要。”
“是吗?”苏恩曦被裹得动弹不得,只露出一个脑袋,她费力地扭动着,试图从窗帘的束缚中挣扎出一只手臂。
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她索性用手肘撑着书桌,托着自己精致的下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零,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慵懒的调侃,“看你的样子像是在说我一位冷漠无情的杀手,我莫得感情。”
零没有回答。
她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动作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她忽然俯身,在苏恩曦错愕的目光中,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揽住她的后背。
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她纤细外表的、蕴含着惊人爆发力的姿态,猛地将裹成蚕茧的苏恩曦打横抱了起来!
“喂!零!你干什么?!” 苏恩曦惊呼。
零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抱着这团“窗帘蚕茧”,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张宽大的帝王床榻。
走到床边,手臂一扬,像丢掉一件碍事的包裹般,干脆利落地将苏恩曦连同裹着她的厚重窗帘,一同抛在了蓬松柔软的丝绒被褥上!
苏恩曦在柔软的被褥上弹了两下,被窗帘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气得哇哇大叫:“零!你谋杀啊!快放开我!”
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扭成一只大号蚕蛹、只露出一个气鼓鼓脑袋的苏恩曦。
她那冰雪般精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什么也没说,干脆利落地转身,黑色丝绸睡袍的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砰”的一声轻响,木门在她身后关上,将苏恩曦的抗议和那包洒落在书桌上的芝士薯片,一同隔绝在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