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的国都拥有一片相当壮观的建筑群。那是前许多代人一同努力的成果,昭示着火之国大名的绝对威严,只有备受青睐的臣子才能在府邸最高处被大名接待。
曾经的漩涡鸣人,少年成名,拥有诸多称号,是被整个世界认可的预言之子,却在生命终结之前才走入了这里,钻进为他编织的陷阱。而现在呢,他不过是个刚刚上任的六代目火影,连位子都没坐热乎,虽然也曾在无限月读下拯救世界,但他根本不觉得这一次的大战他有什么功劳。
那些在旁人眼中不可思议的事,对现在的他而言已经稀松平常,反而是为战争筹备多时,又在战场上全力拼杀的大家更值得敬佩。
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功劳让他拥有了提前抵达这里的资格,只因为...九喇嘛已经不在他这里了。
“鸣人卿,别来无恙啊,你看上去比上次成熟多了,果然还是穿着这身御神袍的样子更好看啊。”大名摇着扇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的笑容如画卷般标准,向着外界散发绝对的“善意”,却丝毫不知对面那位早就看穿了虚情假意的伪装。
人类就是这样。明明畏惧,却要假装勇敢;明明戒备,却要假装和善;明明厌恶,却要笑出欣喜的神光。
光看外表,是无法洞察人心的。
“大名阁下谬赞,这份荣耀还要多亏了阁下的‘信任’。”虽然那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信任,而是对他“单纯的心眼”的信任。
大名的扇子摇的更频繁了,笑着回到道:“吾当初就看出鸣人君的潜力了,选择你的时候顾问们还称赞过你。最近真是太忙了,只是一个月前发生的事就感觉过去很久了。”
要不是鸣人知道大名任命他时的真实情况,他就真要信了这句鬼话了。当天大名是取了巧的,向顾问询问时问的是他是不是一个好忍者。那会儿“漩涡鸣人”刚成为了拯救木叶的英雄,顾问不好唱反调,结果就掉进了坑里。
“是吗?他们的确称赞过我作为忍者的优秀,但换了个身份就不一样了。这不,投诉信都快把信箱装满了。”鸣人当然不会掉入陷阱,反而直接戳破了夸赞的真相,然后接了个真真假假的玩笑。
“还有此事?吾听说鸣人君一回木叶就公布了一件陈年旧事,许多人不能接受,难免会有怨言。鸣人君的心是好的,就是有些着急了。”大名的语气像个知心朋友,人却坐在隔了老远的高台,划出了强烈的距离感。
“新的火影意味着新的开始,不把房子打扫干净,又怎么算是新呢?”
“太新了会让人觉得陌生。”
“不会的,面向广大民众的基层人员并没有太大变动,现在回木叶,还是像回家一样熟悉。”
“那不是说明顾问是否存在对忍者的影响不大吗?”
“对呀,正是因为这个职位有些冗余了,所以裁撤掉他们可以节省一大笔开销啊。四战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消耗的物资可不少,前些日子大名阁下您又是协助木叶修复‘晓’入侵造成的损坏,又是拨款拨物资全力支持四战筹备,我对此感激涕零,实在不忍心继续劳您破费,这才想到了个直接一点的笨办法。”
“我记得火影对木叶村内的任命有决定权,难道...这两位顾问并不在决定权以内?”
木叶村虽然隶属火之国,但创立它的是千手和宇智波这两个站在忍界顶点的家族,第一代火影,更是有“忍者之神”名号的千手柱间,因此在签条款的时候争取到了极大的自治权。在不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况下,火影的确有对内任命的权利,后续这项权利虽然被逐步蚕食,但那也只暗地里的潜规则,而非白纸黑字的条款。
所以,大名也没法挑出这句话的毛病,除非...他想和千手柱间重新捋一捋条款。
现在的木叶,毫无疑问是空前强大的。所有火影全部在世的盛况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被先祖祝福的千手和宇智波重新归来,还有在大战中大放异彩的新一代忍者,这些全都是木叶过往、现在和未来的骄傲。
然而,也正是这份过度的强大让大名心生畏惧。本来他们以为,这场忍界大战打完,五大忍村都会损失不少人手,因此不得不变得更加依靠国家的拨款,修生养息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谁料这仗打完,活过来的人反而更多了,甚至带回了他们费尽心思才铲除的两大家族,这怎么能不让人畏惧?
做过的事一定会留下痕迹,一旦忍者不再内斗,而是将目光放到了更广阔的天地,那么...只要稍微败露一点点,他们都有可能迎来无法阻挡的报复。
忍者,已经用这场战争让世界看到了他们的强大,最弱者也能以查克拉强身健体,最强者更是能移山开海,释放出能影响整个世界的神力。更可怕的是,能挡住忍者的,也只有忍者。这死循环一般的猜忌链条,根本没有解法。
除非,他们这些占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能研究出一种不依靠查克拉的,能够对忍者造成杀伤的武器。
“你当然可以决定顾问的去留,这是吾给你的权力。只是啊,四战虽然结束了,还有其他地方仍在打仗啊。”大名依旧没能完全看穿鸣人到底是真的太过耿直,还是太过聪明。其实那两个老顾问近些年用起来也确实越来越不顺手了,他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和新的火影死磕,留下好印象才是正事。
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打算促成另一件事。
“哦?除了第四次忍界大战,竟然还有别的战争,是国与国的吗?”
“不,是有反叛军公然袭击了川之国的重要城市。”
鸣人看上去面露不忍,“川之国就在旁边吧,竟然发生这种事。”
“是啊,这群叛军挑的时间刚刚好,正好卡在四战期间发起了进攻,还在继续紧逼。川之国国主毫无办法,只能向吾求援了。”
“您的意思是,派遣忍者去吗?倒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
“不想答应?鸣人君,你是个善良的人,难道要眼看着川之国的子民被战争裹挟吗?”
还不等鸣人回答,远方的天空忽然亮了一瞬,那是在白天也能看到的亮光,很遥远,但显眼到让人无法忽视。没过多久,如闷雷般的轰鸣声到来了,听得大名手中的扇子都颤抖了起来。
然而,鸣人却像早就料到了一般,道:“抱歉大名阁下,我是木叶的火影,必须为木叶忍者着想。参与四战已经消耗了大家太多精力,必须好生修养一段时间,而且...如您所见,四战的主要战俘都被关押在木叶了,他们的强大远远超出常理,必须也有人看着。”
在大名的惊恐中,鸣人用今天吃了什么的语气打趣道:“您瞧瞧,我才走了一个上午他们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