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兄弟二人齐声叹息。
徐闻在的时候,一切困难的事情,都有他扛着,徐华和徐谦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
现在突然不在家,轮到他们二人挑大梁了,才明白当家的不容易。
徐华和徐谦兄弟二人,还是军政分开了,可是想想自己父亲,几乎把两样都扛在自己肩上,也没见过遇到过麻烦。
许多他们看来棘手的问题,到了徐闻手上,就迎刃而解。
兄弟二人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们太蠢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受。
可明明在同龄人,甚至是整个朝廷中,对比起来,能力已经不差了。
所以最终结论只有一个,是父亲太强了!
两兄弟无比怀念着老父亲。
想归想,他们却是联系不上父亲了。
此时徐闻甚至都不在大明了。
海军把人全部都抓住后,后续的审讯,还有深层次的挖掘案情,制定规则预防此类事情发生,徐闻都不想管了。
啥都要自己管,那海军要总司令,设立参谋部,还有那么多暗卫是干什么吃的!
自己当初建立起这个架构,不就是为了省心。
现在还要自己插手的话,那干脆把这些部门全部裁撤好了,反正也没用。
这么多年,徐闻还没有出过海,这次得空,正好能带着孙儿孙女,还有老伴出去转转。
中南半岛六省,还有唐赛儿的新青州,都可以去看看。
特别是新青州,前白莲教圣女这次过来,极力向老父亲推荐自己的领地,季候宜人,物产丰富,十分适合居住。
对于她的话,徐闻只能信一半。
热带地区,就没有什么气候宜人一说,冬天可能舒服一天,夏天台风那是一场接着一场,不过包括自己,这一家老小,都没有去过热带,可以飘洋过海的开阔眼界。
所乘坐的还是大明海军最新开发出来的快速游轮,用来在大洋间快速,舒适地运送客人,徐闻他们是正式列装后的第一批客人。
徐闻也不急了,游轮主要在于一个游,只要住得舒服,在整个南洋慢悠悠地逛上一圈,旅游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不行。
他在优哉游哉地欣赏异域风景,朝堂上却在风云变幻。
正统五年,三杨中的杨荣病逝,享年七十岁。
这条历史线上,因为有徐闻的存在,杨荣并不如历史上那么耀眼。
可是在内阁中,杨荣表现还是非常耀眼。
尤其是北伐,南征事务中,他的后勤规划,以及人员调配,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他的逝去,也代表着宣德朝从永乐年间,朱高炽太子府走过来的那批人,开始逐渐凋零。
杨士奇和杨溥还有徐谦含泪送别老友。
徐闻因为还在海外,未能赶到。
徐明以嫡子,大明海军司令的身份,从刘家港赶来吊唁。
作为内阁大学士,杨荣被追封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师,谥号“文敏”。
这个在文臣中,已经算是顶尖的谥号,代表着朝廷对他的肯定。
哪怕是小皇帝朱祁镇,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也开始明白三杨对于大明的重要性,他们和徐家组成了现在朝廷稳固的基石。
不过以他的性格,就算是清楚了,也不会在乎。
朱祁镇的一生顺风顺水,出生还没多久,就被确立为太子,教导他的都是各位阁老。
他成长的时间,正好大明一步步迈向巅峰的过程,根本就没有体会他祖父,父亲那种艰难北伐,以及面对宗室竞争,甚至兵戎相见的过程。
在朱祁镇看来,自己就是天命之子。
是自己的出生,带来的大明的兴盛,当然这个认知也少不了王振的功劳。
也就是王振反复在朱祁镇的耳边念叨,给了皇帝这样的错觉。
也是因为这个,王振在朱祁镇心中的位置很稳固。
这人说话又好听,还懂自己的心思,伴随自己一起长大,关键还是自己的家奴,绝对值得信任。
自己不信任这样的人,难不成相信那些天天在自己耳边唠叨,要自己这样那样的臣子?
杨荣去世后,虽然内阁又有人补进,但是能力上比之三杨之一,自然要差很多。
其他内阁成员的担子也加了不少,杨士奇和徐谦忙于国事,只要王振不来骚扰自己,耽误政务实行,也就没有搭理他。
毕竟看着朱祁镇一天天长大,快要到亲政的年纪,就算是徐谦也没有自家老爹那么大的胆子,能和皇帝对着干啊。
对于天子身边的亲信,现在的掌印太监,内相,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人钳制,王振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一扫几年前差点被徐闻处死的晦气,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原本朱祁镇赐予他的豪宅,也觉得不够大,底下的帮闲有人进言。
“现在京城内最大的府邸,除了皇宫以外,就是越王府了,您老人家现在贵为内相,那可是帮陛下管理内廷的主官,此等重要职务,怎么也比那个闲散王爷要强。”
“所以现在的房子,不符合你尊贵的身份,一定要扩,要做到的比越王府还大。”
进献谗言这人不会说越王府因为徐家兄弟三人没有分家,现在哪怕是徐谦都有侯爵在身。
也就是说表面上这是一个王府,实际上是一个王府,加国公府,侯爵府的集合。
如果把这三个加起来,越王府的面积,在北京的一众勋贵中,并不算大,甚至还有些小。
因为当初徐闻在对北京府进行规划时,对于自己府邸宅基地设置,和其他国公都是一样大小。
最后还是永乐帝看到他们一家人确实太多,且没有分家的情况下,又强行划给徐闻一片土地,才让现在的越王府看上去比其他国公府大一些,在京城首屈一指。
王振可不管那么多,徐闻始终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一抹阴影。
他现在又不敢去报复徐家,这一家人现在可以说在朝中盘根错节,自己手下虽然也有不少人。
可和对方一比,那就是乌合之众,避重就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既然不能动徐家的人,那我就在府邸的面积上,还有排场上超过你!
他这一寻思,周边的邻居可都倒了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