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数。”张冉实话实说：“大概二三十张吧，估计应该够用了。”即便可以助学贷款上学，怕是也没有多少父母会同意家中的女孩子上学。
校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站起身道：“我们现在就去找村长。”
村长得知校长的来意，很是不情愿，但是他不想在张冉面前留下坏印象，假装爽快带着他们挨家挨户的上门，坏人就让女娃的父母去做，他才懒得管闲事。
首先去的是老二夫妻的家中，六妮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却留在家中带刚会走路的九妮，平时还要做家务，农忙时还得下地干活。七妮八妮年纪还小，平时在家也能帮忙烧火做饭，扫扫地什么的。
张冉他们到的时候，六妮正抱着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九妮哄着。
老二夫妻俩看到校长上门眉头一皱，因为校长曾经多次上门劝他们把六妮送去上学，他们没同意。看到张冉时眼前又一亮，连忙上前迎接，询问他们上门的原因。
村长不说话，看向校长。
校长赶紧掏出助学贷款申请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只说了填了申请表之后六妮就能免费上学，学校不收钱，但他没说六妮成年工作后必须还钱，他怕说了之后老二夫妻俩立马把他赶出去，根本不会让六妮读书。
“还有这样好的事？”一听孩子能免费上学，老二半信半疑接过申请表，但他大字不识一个，根本看不懂，于是贼眉鼠眼的看向村长，担心校长诓骗他。
村长朝他点了点头，确认这件事是真的。
老二媳妇伸手抢过申请表瞅了又瞅，她也是文盲一个根本看不懂，挥舞了两下讥讽道：“填了这个东西，女娃就能免费上学？我才不信呢！”从小到大她都活在各种算计中，她不信天上会掉馅饼，就算真的掉了馅饼那也绝对是掺了耗子药，吃了就会送命。
“这有啥不信的？”校长耐着性子劝道：“你把六妮送去上学，我又不收你学费，真要找你要钱，大不了你再把六妮叫回来就是喽。”
夫妻俩闻言有些心动，毕竟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可真占了，又担惊受怕。
老二媳妇想了想还是拒绝道：“这好事您还是给杏儿家妮子，我现在身子重，六妮要去上学了，谁洗衣做饭？谁给我带九妮？”
“爸妈！我要上学！”听了半天墙角的六妮抱着九妮冲了进来，哭哭啼啼闹了起来：“以前我要上学，你们说家里没钱不让我读，现在校长不收钱，我要上学！我要上学！！”
啪！
老二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扇在六妮的脸上，恶狠狠的道：“我是你老子！你这条命都是老子给的，想让你读就让你读，不让你读你敢闹就给老子滚出去！”
六妮疼的不敢大声哭，委屈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看向他的眼神透着怨恨。
“打孩子干什么！”校长立马走上前劝架，“本来这个免费上学的名额就不多，你们家要是真不要，我可就给别人了，到时候你们别后悔去学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