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琴眼神古怪的看着她,“你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怎么跟一个幼儿较真?
张冉:“……我好得很,赶紧走,把这孩子还回去。”
看着张冉快速离开的背影,符琴赶紧抱着九妮追上去,“走慢点啊!”
再次走到石老二家附近,传出来的不再是哭声,反倒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嬉笑声,恭贺声。
符琴疑惑的朝里张望,一只手堵住九妮的耳朵,抱着她往院子里走。
村民们一个个喜气洋洋,三五成群的讨论着。
“这二妮好福气!”
“就是,就是!”
“听说对方还是头婚的大小伙子!”
“二婚还能嫁个头婚的,确实好福气。”
“何止,这小伙子是镇上的,他爸妈给他烧了房车,还给他烧了好几个纸人当仆人,二妮嫁过去就是少奶奶,享福了。”
“条件这么好的小伙子怎么死的?”
“听说外出打工……”
符琴听完他们的议论傻眼了,她瞳孔震慑的看向张冉询问:“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二妮不是死了吗?不是在办丧事吗?怎么能嫁给另一个死人?”
张冉看着三观震碎的符琴,面无表情的解释:“这叫结阴婚。”即便是二三十年后,还有一些地方依旧保留了封建陋习,祠堂女人不能进,打扫卫生倒是能进了。
女人要是离婚或者未婚死了,不能埋进祖坟,父母就会卖掉她们的尸体配阴婚。
活着时卖给陌生男人大捞一笔彩礼,死了尸体被卖再捞一笔,更可笑的是死人比活人更值钱。
符琴心里难受极了,她靠近张冉,轻声低喃:“小月,我想家了,我想回去。”虽然她们家乡也有重男轻女的家庭,但从未听闻过卖掉女儿的尸体配阴婚这种恐怖故事。
她很小的时候,大舅家的女儿得白血病死了,长得非常漂亮,生前追求者无数,死后埋进自家的坟地里。
她父母每年给长辈上坟时也会顺便给这位表姐烧些纸钱,从未听闻过配阴婚这种事。
二妮已经结过一次婚,生孩子瘫痪被丈夫抛弃送回娘家,吃老鼠药自杀身亡,死的已经这么惨了,死后尸体还要再被卖给陌生男人一次,简直骇人听闻,让人极度不适。
张冉无奈的看着她,“现在回去,毕业证不想要了?”
符琴瘪瘪嘴,这个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进了院子,迎面撞见石老二夫妻俩。
“张老师,符老师。”石老二媳妇满脸喜色的大步走近,看见符琴怀中的九妮,立马低声训斥:“这么大了还让客人抱,赶紧下来!”这小九是个蠢得,都这么大了,连声妈妈都不会叫。
符琴放下了怀中的九妮。
背着弟弟的七妮立即走过来,伸手想要拉走九妮。
“等一下。”符琴把手里村医开的药膏递过去,“这几支药膏是祛疤的,就是身上哪里有伤疤就抹在哪里,不过要洗干净了才能擦。这支是抹身上的红疙瘩,别弄混了。”
“这丫头皮实的很,哪需要看什么医生。”石老二媳妇吐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