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孟清雪终于想起来,初到边关之时,她的确曾听从丫鬟建议,假传军令,并且引狼群攻击商银星。
可当时,她只是嫉妒心作祟,犯了个微不足道的小错误而已,又没对尚国和军队造成什么损失,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可,哥哥偷运药材之事又从何说起呢?
先不说当时鄢城危急,即便寻常时候,做为军人,私贩药材牟利也是要被军法处置的啊!哥哥岂能明知故犯?!
想到这儿,她先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孟勋,再急切的望着祁岳道,“王爷明鉴!哥哥他绝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的!您一定是冤枉他了!求王爷明鉴!”
“王爷,我妹妹胆子小的很,她是万万做不出假传军令之事的!求王爷开恩啊!”
陆将军话音刚落,堂上便传来他兄妹二人替对方求情的喊声。
这让从未被亲人保护过的商银星尤为动容,不觉间,眼眶竟变得湿润起来。
祁岳望着他兄妹二人摇了摇头,“如今,虽没有你二人通敌叛国的证据,可孟勋多次因指挥不利,陷我军将士于危险之中,且差点连累苏将军和整个尚国!依旧论罪当斩!”
此言一出,孟勋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然,念孟家世代忠烈,其又是孟家唯一男丁,故,免其死罪,罚军棍八十,以儆效尤!并且从即日起,解除一切职务,降为兵士!”
“孟清雪假传军令,理应重罚!然因其并非军职,本王念其初犯,故处以拶指之刑!望其谨记教训,切莫再犯!”
孟清雪流着眼泪道,“谢王爷!臣女愿意领罚!只是,哥哥他~”
哥哥是孟家唯一的希望了,如此重罚,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啊!孟家岂非要就此没落了?!
然而,不等孟清雪替哥哥求情,孟勋同样红着眼眶叩首道,“王爷!属下甘愿降职!只是,妹妹她娇养惯了,实在受不得如此重刑!求求王爷开恩,就让卑职替她受了此刑吧!求王爷开恩!”
他一边说着,又将头用力磕在地上。
眼见兄妹两人涕泪交加,然而现场的将士们,却再无一人替他们说话。
商银星虽于心不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皱眉叹息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她们了。
她的模样被祁岳看在眼里,便想着,她虽被孟清雪三番五次欺侮,却是个最心软,最善良的,拶刑血腥骇人,别再把她吓坏了。
“咳~”
祁岳看看他二人后道,“好,就看在你兄妹情深的份上,免去孟清雪拶刑,改为游街示众!”
“什么?!王爷!游街示众形同羞辱,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分别?求您收回成命!王爷~”
祁岳面不改色,却握了握隐在桌案下的拳头,心道,你妹妹羞辱她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收敛呢?
紧接着,他向孟清雪投去一抹寒光,仿佛在说,本王警告过你的!
孟清雪从小跟在祖父身边,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她才不在乎什么游街,羞辱的。
她所在乎的,一直都是孟家的荣辱跟前程!若自己是男儿身该多好,便不会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无能的哥哥身上~
“哥哥!别说了!王爷没即刻处死你我,便已是格外留情!臣女谢王爷不杀之恩!”
“谢王爷不杀之恩!”
除了孟氏兄妹,那些“孟家军”同样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再分散到各个队伍中去了。
同时,商银星在北山营地,率众抵御夏军的事迹,也在军中被传的有声有色。有时候走在外面,还会收到那些慕名而来的将士们送的礼物和吃食。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一片好意,商银星也总是乐呵呵的接过来,再分给街上的孩童们。
可这却让苏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为了不再让将士们对商银星心存幻想,于是,这一日,他便借训练之机,公布了她是自己夫人的事。
他还自以为将一切都隐藏的相当好,然而话音刚落,底下便迎来一大片热烈的讨论。
“嘻嘻,我就说嘛!早感觉他俩不对劲儿了!”
“哎,上回巡夜,我真看见他抱住人家夏姑娘不肯松手!跟你说,你还不信!还跟我说什么,将军不近女色~”
“我也见过,俩人还偷偷摸摸牵手呢!”
“那回我也看见了!一闪神儿的功夫,俩人又分开了!弄得我还以为自己梦游,发癔症了呢!啧啧~”
“将军真不够意思,藏那么久才说!得请喝酒啊!是不是啊弟兄们?”
“就是啊!将军,我们要喝喜酒!”
“喝喜酒!喝喜酒!”
“闹洞房!闹洞房!”